“我不想学规矩呀，有我们家吗？”
“当然，我们两个都在。”沈婠有气无力道，“估计旨意马上就要到了，我还是从向家收到消息赶回来，向怡也在。”
沈芫看看采苹院，“我现在进去躺着装病来得及吗？”
沈婠点点她，“你可是活蹦乱跳接下太子送过来的银两，现在又病得下不了床了？小心欺君之罪！”
早知道有这回事，当时就不该那么高兴。
可是收钱真的很快乐！
沈芫悔不当初。
果然，懿旨很快下到国公府，召府中五小姐沈婠，六小姐沈芫进宫，与公主同学礼仪。
伴读一般从小就给公主找好了，但吕皇后吧，她反正不太上心，楚邝觉得公主反正都会在他身边，伴读什么的，也不需要。
还是向怡自请成为楚合星的伴读，嘉和公主才有了第一个真正名义上的伴读。
这次找陪嫁也是反应过来了，公主怎么一个亲近的手帕交都没有。
才着急忙慌的召进宫与公主同学半个月的规矩。
吓得京中人家心肝颤了颤，可别选了自家的明珠去陪嫁呀。
等各府收拾入宫，车马停在宫门口，众人步行入内，向怡早在宫中，守在门口来接沈婠和沈芫。
她是明确要陪楚合星去塔国的，这会儿反倒面带轻松。
沈婠扶着沈芫下车，沈芫面色惨白，端的是体弱多病之态。两人和向怡问过好，向怡领着她们去储秀宫的住处。
皇宫居所本就局促，几家小姐都住在一处，能想象这半月会有多热闹。
沈芫和沈婠同住一房间，两人铺好床铺，沈芫从兜里掏出许多吃食，沈婠目瞪口呆，“刚刚搜身你怎么躲过去的？”
沈芫得意道，“不过略施小计。”
快速放到已经查过的人身上，自己被检查完，然后趁人不注意取回来。
两人略吃了些，沈芫道，“我已经送信给哥哥，让他快些赶回来，省得有人起坏心思。”
沈婠也道，“这次我们出宫后，婚事也该定下来了。萧钲可会和哥哥一起回来？”
沈芫想到萧钲，他送自己回京时承诺，回来就提亲，他等不了了，便甜蜜一笑，看得沈婠直摇头。
有人轻敲房门，“沈五小姐，沈六小姐，嬷嬷们有话要说，召大家在院中集合，你们快些出来吧。”
沈芫将东西往床板下一塞，嘴一抹有擦些白粉，“走吧，姐姐，快扶你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去见那劳什子嬷嬷。”
沈婠被她逗笑了，亲昵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后扶她出门。
向怡在不远处等着，打量一番沈芫，“早就想问，你这是怎么了？才多久未见，身体就这般不好了？”
向怡是满头疑问，沈婠就解释道，“我这不省心的妹妹，竟然跑到两江道去了，还好路上没遇到匪盗，只是一路奔波终究是亏了身子，这不就虚了不少。”
沈芫这眼下青黑，脸上惨白，毫无血色的样子，看着感觉像是肾亏。
向怡看那浮粉，笑而不语。
三人在院中站好，训话的嬷嬷还算客气，这里毕竟是京官女眷，多是位高权重，可容不得她们呵斥。
主事的常嬷嬷道，“宫中规矩各位小姐都是知道的，你们学习规矩的时日是不准出宫的，也不准私自送信出宫，每日学习的规矩礼仪，结业时老师们都要考核。”
“虽说结果不会对外公布，但也不能丢了各府的脸。”
听到这考核，诸位小姐不得正色起来，按照各府中庸之道的性子，这得不了前茅也不能落后，不然回家会被念叨死。
常嬷嬷又略说几句，便让人散了。
沈婠扶着沈芫重回房间，常嬷嬷道，“沈六小姐，借一步说话。”
沈芫并不认识常嬷嬷，见她坚持又无恶意，便点点头，“姐姐你先回去吧。”
常嬷嬷将沈芫带出储秀宫，路上她道，“六小姐，是有贵人要见你，但奴婢也有事想要与你打听，云嬷嬷她去了两江道，你可有见到她？”
沈芫道，“见到了，我离开时她挺好的，医术了得，将两江道百姓治得活蹦乱跳的，大家都叫她神医呢！”
常嬷嬷得知好友消息，高兴道，“她医术超群，我们很多人都蒙她恩情才活下来。”
沈芫闭嘴，这种宫中秘辛她还是少打听。
常嬷嬷将沈芫带到御花园，亭中坐着两人，楚鉴招招手，“过来吧。”
周围具是暗卫和宫中侍卫，常嬷嬷将人送到后就离去，沈芫步入亭中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嘉和公主。”
楚鉴让她平身坐好，上下打量她，“上次去你府中送信的人可是回报你生龙活虎的，这才多久，就一副体虚的样子。”
沈芫叹道，“当时太高兴了没注意，其实身体还没养好，更是体虚了。”
她擦擦汗，以示自己真的不行了。
楚合星开门见山，“你可愿与我去塔国。”
沈芫：我这条小命还想多活几年。
楚鉴不等她回绝，说道，“不去就进东宫，二选一，沈芫，孤给你选择了，这可不能拿那个人情赖了。”
什么霸道二选一，她不能嫁给其他人吗？或者她不能不嫁吗？
沈芫真想两眼一闭晕过去。
她道，“公主出嫁还有时日，容臣女考虑考虑。”
缓兵之计，咱拖到沈玄尘回京，你们两个可别想在逼她，不然就见识一下沈玄尘的铁拳。
两人知道她也很难抉择，便放她一马。
沈芫带着满脸烦忧洗漱休息了，沈婠还想问问她出了什么事，一看她这么忧愁便没问。
半夜，沈芫福至心灵，她可是要和萧钲成亲了，东宫难道还能强抢臣妻不成，也要宣武将军的兵马同不同意。
朝廷也不强让沈芫去塔国，沈玄尘和萧钲都会替她回绝。
思来想去，这两件都不是难事。
沈芫才酣然入睡。
一大早，宫女将诸位的早膳送来，沈芫洗漱完，用上早膳，又是一副快乐的样子。
沈婠道，“昨日你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见你今日恢复原样，才放下心来。”
沈芫摆摆手，“没什么事，不必担忧。”
这公主所学也是精选过的，多是关于塔国的知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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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地理习俗吃食什么都讲，上课的纪遥兮估计是被楚弗月耳提面命，讲得颇为生动详细。
他在塔国的细节倾囊相授。
沈芫听得认真，和齐殊与她讲的互相佐证，这门课下来对塔国有更深的了解。
更别说前排的楚合星，对这个以后要居住的国家添了些熟稔。
沈芫没想到还有塔语教学，主讲的仍是纪遥兮。
他教得很快，有些跟不上进度的小姐都不敢抱怨，因为合星公主她学得很快。
塔国的礼仪则是由塔国使者来教，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弯曲上身，这是最常见的平辈见礼。
而给塔国的贵族和长辈见礼，头则要更低一些，确保自己低于受礼之人即可。
还有一些用餐常用礼仪，沈芫也觉得这是真为楚合星考虑周到了，都是实用的知识。
学些虚的，就是在害公主。
满满当当的知识装进沉甸甸的脑子里，晚上回到储秀宫，有房间小声传来哭腔，“怎么办呀，我今天都没学全，考试肯定不合格。”
好像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女儿，年纪本就小，跟不上学习进度很正常。
储秀宫众人难免都不安起来，她们可以不出彩，但不能不合格。
沈芫吃着私藏的糕点回忆今日所学，准备洗漱洗漱睡觉，一开门，那大理寺少卿邱义正之女邱桐儿站在门口。
她涕泪俱下，抱紧沈芫的胳膊，“沈六姐姐，你可要帮我呀，我真的一点也不会，我完啦，回去我爹肯定骂我，呜呜呜呜。”
沈芫背后被她扯得一疼，倒吸一口冷气，还好沈婠赶紧隔开二人，“邱妹妹，你有什么事别动手，好好说。”
邱桐儿抹抹眼泪，“我看见六姐姐学得飞快，我想和六姐姐学习。”
沈芫笑容勉强，“邱妹妹，带你学我也没什么好处呀，还要多付出自己的时间，你看我像是身体好的人嘛，根本撑不住，真的不好意思了。”
邱桐儿也知道自己这么请求不合理，她左右看了看，掏出自己袖中的银票塞进沈芫手上，“我不让姐姐吃亏。”
钱当然能带进宫中。
沈芫眼睛放光，看到这一百两银票，心想这钱太好挣了，大手一挥，“邱妹妹，乐于助人是我的良好品质，你以后课下尽管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拿着银票，说话特别真诚。
邱桐儿感动的连连点头，一副得救了的样子。
房间内，几双竖起的耳朵的主人若有所思。
沈芫洗漱完，掏出银票对沈婠道，“姐姐，这可是一百两，够中等人家一年的花销了。”
沈婠自幼见惯了钱财，看到沈芫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点点她的脑袋，“小财迷。”
看在一百两的份上，沈芫将自己的笔记与邱桐儿分享，她课后有什么疑问沈芫都一一解答。
没想到与邱桐儿说话时周围常聚起不少人，邱桐儿还道，“这是沈六姐姐讲给我听的，你们不准听！”
她可是付了钱的！
于是沈芫降低音量，和邱桐儿悄声补习。
第二天傍晚，沈芫出门洗漱，一堆人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