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九抓住了周明诚的衣领,脚掌用力,身子腾空飞跃而起。
周明诚只觉一股力量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离地而起,随后便感到自己正被带着飞速上升。
风声呼啸,眼前景物飞速变换。当他再次能够看清四周时,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站在了一棵高大的树枝上。
而鸦九把周明诚放下后,则站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周明诚破口大骂,“有病啊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鸦九表情淡淡,“不知道,或许……该问你娘?”
周明诚噎住,低头时惊觉自己离地面好几丈高,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抱紧了树干,“我,我……告诉你,赶紧放小爷我下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鸦九掐着点,把人从树上弄下来。
周明诚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但嘴里的叫嚣却未曾停歇。
“鸦九。”
沈行云再次开口,吓得他立马噤声。
“我问你答。”沈行云咳嗽了几下,从袖袋拿出了帕子捂着嘴,不着痕迹地把血迹擦掉后收回了帕子。
“大人。”鸦九担忧喊道。
沈行云回了个‘无事’后,继续问周明诚,“可认得吴春草?”
“谁啊,不认识。”
周明诚一脸迷茫,反问道。
鸦九提醒,“吴家村,吴镰的女儿。”
周明诚好像有点印象了,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哦,他啊,一个老赖,欠了我的银子还不上不就拿他女儿抵喽!我又没逼他,要不是看他女儿有点姿色,我还不乐意呢。”亏本生意他可不做。
周明诚舔了舔唇,眼神迷离地回味着,带劲儿,就是可惜了。
“你情我愿的事,不犯法吧?”
周明诚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高高扬起下巴,看了一眼沈行云后悠然自得地走至李朝颜面前,”敢问女郎芳名?”
身段不错,姿色上乘,妙!
周明诚晦涩不清的神情,眯起的眸子满是势在必得。
晦气!
李朝颜眉峰轻蹙,心中不喜,脸色沉了下来,“我去你丫的!”忍你很久了。
说完李朝颜突然站起,眼神锐利如鹰,身形一动,朝着周明诚攻去。
“啊——”
周明诚被一拳打在脸上,踉跄后退,捂着脸惨叫。
李朝颜揪着他衣领,左勾拳右勾拳地把人揍了一顿。还专门往脸上打,她可没有打人不打脸的规矩。
在场的几人就这样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沈行云不太方便出手,会落人把柄,谢花眠是衡量了自己的武力值不敢动,李朝颜这一出手,正好,忒解气了。
“可以了,再打手该疼了。”
沈行云不知何时出现在李朝颜身后,将她高高举起的手抓住。
“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再用你那恶心吧啦的眼神看我,把你眼睛挖了煮汤喂狗。”
李朝颜用力挣开沈行云,又补了一脚。
“泥等着,挖……挖不会放过泥的。”
周明诚一手捂着裆,另一只手捂着肿胀青紫的半边脸。
李朝颜笑着冲他伸了伸拳头,上一秒放着狠话的周明诚立马躲到了沈行云后面。
“大人,林大人带着周家家主朝这边过来了。”
王牙小跑前来通禀。
周明诚听到靠山来了,耀武扬威起来,一副要李朝颜好看的样子。
“你干什么?别过来。”
周明诚见李朝颜又朝他走过来,惊慌不已。
“放心不打你。”
李朝颜拍拍他的肩膀,笑意不达眼底。
“沈大人,打扰了。”
门外林同舟的声音响起,跟着来的还是一道声音。
“爹啊,你终于来了。”周明诚哭喊着,跑到周正清面前,“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周正清厉色,转头和并肩而来的林同舟道歉,“犬子顽劣,给林大人添麻烦了。”
“爹~”
周明诚呆愣在那,弱弱地喊了一句。
“想必这位就是汴京来的沈大人吧,久仰久仰,在下周正清,见过沈大人。”
周正清越过周明诚,和沈行云行礼作揖,爽朗的语气,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
沈行云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向他回礼,“周家主。”
“爹,就是她打我,让林同舟把她抓大牢去。”周明诚站在周正清身后探出头,用手指着李朝颜,“你看你儿子的脸,都被她打肿了。”
“不好意思沈大人。”
周正清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实际上里面的真心有多少大家都明了。
“你还是不是我爹了。”
周明诚在看到李朝颜还在嘲讽他,瞬间急眼了。“闭嘴,都是让你娘给你惯坏了,撒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周正清转身抬手给了周明诚一巴掌,这个儿子真是养废了。
“我一个弱女子,怎会动手打人,郎君为何要污蔑我。”
李朝颜那是说哭就哭,眼泪哗啦啦往下,泪花随着她低头的瞬间砸在地上。
周明诚瞪大眼睛,“你——”
周正清气急,“周明诚,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还不快给人道歉。”
“爹,真的是她打……”的我。
周明诚话还没说完,周正清又一巴掌呼了上去,“逆子,道歉,你脸上什么都没有,你就敢污蔑人,有伤也是你爹我打的。”
“明明是……”
周明诚梗着脖子要犟,却见李朝颜立马掏出了一副小铜镜放在他面前。
“怎么会?”
刚刚那么疼,肯定是肿了,往常他就是轻轻磕碰一下也会青紫。
周明诚快速眨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对面笑颜如花的女郎此刻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妖女,惊恐道,“你使了什么妖法?”
“道歉。”
周正清脸黑如墨汁,命令道。
“对不起。”
周明诚眼神迷茫,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李朝颜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没事,只要郎君下次别再这么冤枉人就好了,我……没关系的。”
沈行云把李朝颜往身后拉,挡住周正清的打量的视线,“周家主前来所为何事?”
“犬子顽劣,给沈大人添麻烦了,只是听说他突然被人带到了县衙,可是他犯了错?”周正清态度异常友善,“要是犬子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烦请沈大人替我管教。”
周正清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错处,怪不得百姓对他皆为夸赞。
“并未,只是令郎与我在办的案子有牵涉,不得已,请令郎来协助调查。”沈行云笑笑,“这不,刚开始,林大人就来了。”
周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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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来,沈行云并不意外,面色不改地问完了话,让林同舟客气地把周家父子二人送了出去。
婉小娘确实是周明诚送给杨四海的,本就是一个玩物,周明诚早就把人忘了。
杨四海和他有生意往来,靠他周家吃饭,在他看来,杨四海就是他众多跟班中的一个,赏个女人给下面的人,也是常事。
目前来看,杀死杨四海的人,婉小娘嫌疑很大,而杨管事和她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秀。
李朝颜猜测婉小娘或许和杨管事有染,才杀的杨四海。
公子野倒是觉得杨佘氏嫌疑也不能排除,郎君流连花丛,家中还偏爱婉小娘,没准因爱生恨把人杀了也不一定。
杨佘氏家世不差,若不是杨四海的甜言蜜语,杨佘氏未必会嫁给他,听说当时佘家已经为她挑好了夫婿,是杨佘氏父亲的上司的庶子,为人上进,已经考取功名。
谢花眠已经听得两眼发蒙,完全跟不上三人的节奏。
沈行云给李朝颜递了帕子,让她擦擦眼泪,周明诚也不清楚婉小娘的来历,他已经让人连夜去查了。
许是婉小娘刻意掩饰,但李朝颜和师父去过很多地方,婉小娘口语中偶尔会夹杂着徐州那头的官话。
“阿颜,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哭啊?”
谢花眠知道李朝颜是假哭,但是现在人都走了,怎么还没停?不会是真伤心了吧?沈行云瞧了李朝颜一眼,戳穿道,“估计是姜汁抹多了。”
他离得近,李朝颜身上的姜味浓了些,是以方才才不顾礼数拉了她的手腕将人挡在后头。
李朝颜真的就是手抖,哪曾想坑了自己一把,这姜也太辣了些。
“这样啊。”谢花眠了然,“不过阿颜,周明诚脸怎么突然好了?”
“用了药,自然就好了。”
说起这个,李朝颜肉疼,上好的药,就那么用了,刚才打得还是不够狠。
李朝颜敢动手,自然是有所倚仗,周家和县令林同舟有勾结,对于周明诚不可能不管,但是她人要揍,还不能给人抓到把柄,只能牺牲一小点了。
“不好了,不好了。”
王牙扶着个血人冲了进来。
吓得谢花眠连忙后退至沈行云和李朝颜后头。
“怎么回事?”
沈行云问。
“我和兄弟们在街上巡视,路过青浦巷,就看见他浑身是血冲了出来。”
王牙也不清楚,这人是自己撞上来的,他让手下去前方看贼人是否还在,无任何发现。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只好先带回县衙。
“失血过多。”
李朝颜为他搭脉。
“把他扶后院,找个干净的地让他躺着,轻点,我去取我的箱子。”
李朝颜检查了他的出血情况,刀伤集中在手臂和腹部,刀伤不致命。撕了他的衣物捆扎住出血口,让王牙把人换个地方。
沈行云跟在蹲在一旁,看着手臂处裸露的刀伤,像是匕首所致,匕首小巧,多为防身所用,伤口不深,看样子凶手力气不大。
王牙找来担架把人抬起,搬动的瞬间周牧安疼得醒了过来。
“救我~”
周牧安努力地睁开眼,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沈行云靠近,低头看着他。
周牧安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杨……佘……害。”随后,他的眼神逐渐涣散,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