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京市
天空飘落着鹅毛大雪,叶昭从窗户往外看,院子里的松柏已经裹上了洁白的厚衣裳。
而曾祥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妹妹苗苗看见叶昭,忙趴在窗外撒娇:“妈妈,妈妈出来陪宝宝玩。”
叶昭这次来京市是来开会,以及跟芯片企业谈投资合作的,前几天一直忙都没时间陪家人,今天终于空闲下来,她穿好厚衣服出门,才出门,一个雪球直接打在她衣领上。
“谁扔的!”
豆豆和苗苗互相看了一眼,圆溜溜的黑眼珠一转,不约而同指向爸爸。
豆豆:“爸爸扔的!”
苗苗:“爸爸是个大灰狼。”
曾祥双手叉腰:“是我扔的吗?你们两个小叛徒!”
叶昭马上团起一大捧的雪,直接砸向曾祥:“肯定是你!他们力气没那么大!”
曾祥刚躲开,结果又被叶昭扔来一团雪,砸在了脑袋上,两个孩子见妈妈反击爸爸,马上加入妈妈阵营,开始朝爸爸扔小雪团!
一家四口顿时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这院子是叶昭早年在各大城市囤房时买下来的四合院,前两年才改造完成,叶昭和曾祥平时来京市开会或者谈生意,都是直接住酒店,只有一家人出行,要长住,才住进来。
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保姆们,保姆常年跟着他们满世界到处跑,见多识广,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但看着这鹅毛大雪,几个南方人,依然还是很兴奋。
保姆们站在廊沿下,手里拿着保温杯和暖宝宝,宝宝们玩累了,跑去找各自的保姆喝水。
苗苗虽然是女孩子,但比较好动,手一抓,撒了一把雪放在她哥哥头顶上。
豆豆甩着头上的雪,还憨憨地傻笑,豆豆保姆香姐给豆豆拨掉头发上的雪子,不高兴道:“妹妹你不能这样欺负哥哥的!”
妹妹的保姆桃姐忙抱住苗苗:“宝贝快给哥哥道歉。”
苗苗倔强得很,她不道歉,而是狡猾地转移话题,抱着桃姐的脸,“桃桃我要嘘嘘。”
桃姐没办法只好抱妹妹进屋,香姐只能生闷气,她给豆豆喂热水,搂着小人儿道:“我的大少爷哟,天天被妹妹欺负。”
而叶昭和曾祥也不玩打雪仗了,两人齐心协力把雪人堆好,还给雪人围上了红围脖。
等堆好了,一家四口围着雪人拍照,到了快十一点,才准备出门去吃饭。
今天中午约了郭父郭母一家在本地知名的餐厅吃饭。
郭家人除了郭许言,其他人都挺正常的,两个舅舅身居高位,非常讲礼节和有人情味。
叶昭每次来京,舅舅们请吃饭,也都是闲聊家常为主。
他们在叶昭面前从来都不提及郭许言,大家就像平常亲戚一样往来,这倒让叶昭有了一点娘家人的感觉。
今天他们包了店家最大的包厢,才打开包厢门,郭父郭母就迎上来了。
郭母张开手,蹲下来,道:“哎哟,我的两个小宝贝啊,快给太姥姥抱一抱。”
苗苗大老远就小跑过去,“太姥姥亲亲。”
“亲亲,我的小宝贝。”
苗苗热情地亲了亲郭母的脸颊,豆豆则腼腆一点,看着两个宝贝红扑扑的小脸,两位老人是越看越喜欢。
郭父想要把两个娃儿抱起来,结果抱不动。
曾祥忙道:“郭爷爷您别……他们现在可沉了。”
“哎哟,抱不动了。抱不动了。你们长大了,太姥爷也老啦,不服老不行啊。”
叶昭和曾祥跟长辈们打完招呼,脱了外套挂起来,大舅妈问他们:“怎么样?京市冷吧?”
叶昭笑道:“还行,这边干冷,气温看着低,下大雪也没感觉很冷。”
大舅也道:“你们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
曾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以前去国外滑雪,积雪很厚,但没遇上下雪。”
大家入座聊天,二舅妈问他们在哪儿过年。
曾祥道:“还没计划好,我妈哪儿都不想去,可能就在家过年。”
二舅妈又问:“豆豆和苗苗上幼儿园了吧?在哪儿上?”
叶昭:“小班,就在我们小区上的幼儿园。”
“听说你们那个也是国际幼儿园,在小区里还挺方便。”
“对。电梯直达。”
“这么方便?你们在南城开发的紫竹林,以后也有这个国际班吗?”
紫竹林在几个一线城市都开发了小区,叶昭对房地产业务没有扩张的野心,不过房产公司自己会向上发展,只要财务健康,叶昭是选择放养。
叶昭道:“是照搬了深城紫竹林bobopark那一套过来,教育也是。”
“等开盘了,我们也想买一套改善房。”
叶昭给二舅妈发了一个短信:“舅妈你记一下这个电话,到时候直接跟他联系就行。”
“好呀。”
大舅问:“两个宝贝以后不去港城读书?”
曾祥道:“不去港城读书。让他们从小在国内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大舅给他们比了个大拇指:“这非常好,我们国内的基础教育还是比较扎实的,大学再到国外去。大学国外的扎实。”
叶昭笑道:“等到他们上大学,也不知道是什么形势,到时候再说。随他们喜欢。”
大舅妈张罗着拍全家福,拍完照,服务员开始上菜。
叶昭去上洗手间,包厢里的洗手间有人,她往外走,在外面走廊,听见一个服务员说:“山河厅的客人你看见了吗?长得特好看儿那对夫妇,是港城首富。”
另外一个服务员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他们的杂志采访。夫妻两个都巨有钱,身家都是几百亿几千亿的。”
“啧啧啧。你没看错人吧?”
“错不了。”
叶昭一拐弯,看见三个服务员在拐角的地方准备碗碟。
服务员看见有人过来,马上闭嘴不敢说话了。
叶昭问:“请问洗手间往哪边走?”
“直走右转。”说话的人抬起头来看叶昭,叶昭跟她眼神对视的瞬间,愣了一下,再一看那服务员的胸牌,上面写着“叶小琴”。
叶小琴长大了,跟二伯娘郑秋霞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叶小琴看见叶昭也很诧异,她知道姐姐现在很有钱,这地方来的有钱人多了,但很少叶昭这种,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叶小琴不由得先低下了头。
叶昭没跟她相认,只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等叶昭从洗手间出来,叶小琴想为自己当年做错的事跟姐姐道歉,但终究还是怯于叶昭的气场,没敢鼓起勇气上前。
吃了午饭散场的时候,叶昭收到了一个服务员塞来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不太工整的字:姐姐,对不起,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爸妈打我很痛很痛,我害怕就出卖您,让您失望。再次跟您说一声,对不起,希望您能原谅弱小的我。小妹叶小琴。
看这纸条写得,语句都不太通顺,叶小琴应该是没读什么书就出来打工了。
叶昭把纸条卷成团,扔进了旁边的骨碟里,她虽记仇但也算大度,按说以她现在的肚量,她会原谅才对。
但她并没有原谅,而是选择无视。
当然叶小琴并不知道叶昭的心思,她暗中观察着,发现姐姐在席间吃得很开心。
吃了饭还陪几个孩子玩老鹰捉小鸡,她以为叶昭原谅她了。
所以叶小琴最后还是抓住机会,等散席之后,在走廊里叫住了叶昭。
“姐姐!”
叶昭毫不意外地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平静地盯着叶小琴。
“姐姐,对不起。”叶小琴声音不大,个子矮小,看上去依然还是那个可怜的小鹌鹑。
叶昭微微莞尔,“之前你弟来找过我,二伯走了,我给了帛金,以后就不来往了。”
叶小琴也不蠢,她听明白了叶昭婉拒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地。
“姐姐,你不原谅我吗?”说着叶小琴卷起衣袖,手上有道长长的疤痕,“我爸妈打的,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
叶昭没看她手上的疤,只道:“人都是自私的,我理解,但我理解不代表我会原谅。”
当初叶小琴被爸妈毒打出卖叶昭,如果她当时选择向叶昭求救,叶昭或许会原谅,或许不会心梗这么久,毕竟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心智不成熟,远离就是了,不至于怀恨在心。
叶小琴还想解释,“我当时太害怕了……”
叶昭神情冷漠地盯着她,知道不把话说明白,叶小琴是不会死心的,她道:“你第一次陷害我,是出于害怕,我能理解。但是我去宾馆找证据的时候,你明知道录音带证据藏在哪儿,你不但不告诉我,还设法隐瞒、阻止,这才是让我最失望,最没办法原谅的。”
叶小琴没想到姐姐对当年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她落寞地看着姐姐,嘴上依然还是那句话:“我害怕,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你害怕我失败后,自己会被父母报复。如果你知道我会成功,你肯定会主动站出来。是不是?这就是你,自私得彻底,你从来没想过姐姐会不会坐牢,会面临怎样的境况,哪怕证据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可以拉我一把,但你害怕自己会挨打,所以,你连拉一拉都不愿意。你心底只有你自己。既然是这样,大家做个陌生人就好了。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叶小琴微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了。
“努力上班,好好活着吧。”说完,叶昭转身大踏步往外走了。
就像当年她离开宛城叶家那样,没有丝毫的留恋。
叶小琴只能看着姐姐的背影越走越远,而她木木地愣在原地。
叶昭从楼上下来,看见苗苗在门口奶声奶气地大喊:“妈妈,妈妈你快点儿,我要……我要出去玩。”
原来苗苗想出去玩雪,保姆不同意,她跑前来跟妈妈撒娇,“我想出去。”
桃姐道:“马上坐车了,回去再玩。”
叶昭抱着女儿,亲了亲,哄道:“听桃姐的话,回去再玩。”
豆豆在前面一处小桥流水的造景旁大喊:“妹妹……妹妹!有鱼!这里有鱼!”
还想继续撒娇攻势的苗苗,听见哥哥说前面有鱼,又蹦蹦跳跳跑前面去了。
舅舅舅妈们给他们拿了过年的礼物,随从帮他们拿车上去了。
站在大门口的桃花树下,大家又拍了几张合影,郭父约叶昭有时间去家里坐,他还想跟她一起下棋。
叶昭笑道:“我们后天回去,明天看看有没有时间,如果能挤出时间,就去陪您下棋。”
叶昭能这么说,一般就是能挤出时间的,郭父笑道:“好呀,那就这么说定了。”
郭母道:“把孩子带来,让哥哥姐姐带他们打雪球。”
第二天叶昭带着孩子去了郭家,并在家陪郭爷爷下了好几局的象棋。
这是她最后一次跟郭爷爷对弈,几个月之后郭爷爷生病离世,给叶昭留下一盒白玉象棋。
春暖花开的季节,豆豆苗苗还有曾秀群的儿子东东,三个小捣蛋偷偷躲在叶昭的化妆间玩耍。
还不到四岁的苗苗手上拿着妈妈的口红,边给东东描唇,边小声嘟囔道:“东东,东东,你不要动。再动就歪了,不好看了。”
东东是厚嘴唇,很好涂口红,苗苗涂好后,左看右看很是满意,她推了推豆豆:“哥哥你看你看,我给东东画的好看。我给你也涂。”
豆豆捂着嘴,满脸抗拒,“女孩子才涂口红,我不涂。”
东东怂恿他:“豆豆你涂嘛,你涂了,苗苗请我们吃冰激凌。”
直男豆豆不为所动:“我不要吃冰激凌,香姐说吃了拉肚肚。”
苗苗小小年纪会用激将法了,她道:“哥哥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
“你就是!你就是!你怕妈妈骂才不敢画……没事的,妹妹保护你。”说着苗苗摸了摸豆豆的头,“妹妹会保护哥哥的。”
激将法也没用,豆豆坚持不动摇,苗苗微微撅起小嘴不高兴了,“宝宝自己画。”
她站在穿衣镜前,非常标准熟练地给自己涂上了口红,涂完甜甜地笑了,“好看吗?”
东东作为苗苗的标准跟屁虫,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看!苗苗真漂亮!苗苗全世界最漂亮了!”
苗苗傲娇翻了翻眼睛,又去扯哥哥的衣服:“哥哥,我给你画,像我这么好看。”
豆豆犹豫着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小声糯糯地道:“不要画太难看。”
苗苗高兴地拉开妈妈的口红宝盒,“哥哥你要什么颜色?”
豆豆看着满眼不同色号的各类红色,小眉头皱起来了:“我我我选不出来。”
“这个颜色好看。”苗苗一如既往地有主见,等她给豆豆画好了口红,她又开始给他们画眉毛和腮红。
等桃姐香姐拿着吃的来找他们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苗苗!哎哟哟,我的宝贝啊,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怎么能玩妈妈的化妆品呢!”桃姐跺脚大叫。
香姐看着豆豆被画的大花脸,心疼的不行:“妹妹让你画你就画?傻小子咧!”
桃姐又生气又没有办法,“我要告诉你们妈妈,你看看你们把她化妆品糟蹋的!”
听说要告诉妈妈,苗苗害怕了,“不要告诉妈妈!求求你了。桃桃!宝宝最爱你了。”
苗苗在桃姐怀里撒娇,香姐在后面又气又好笑:“苗苗,就你脸蛋好看,你看看你把哥哥和东东画的,像大花猫。”
东东还在为苗苗辩护:“没关系。我自己愿意的。”
豆豆也乖巧道:“我自己愿意的。”
“哎,你们是小绅士,都会维护妹妹,是不是?哎哟,这怎么收场?真拿你们没办法。”
听见声响的巧姨走过来,看见两个小男孩脸上的妆,笑得直不起腰来,“怎么回事?把脸蛋涂那么红,你们这是要去唱大戏吗?”
香姐解释:“本来在玩具房玩的,我就下去一会儿,他们就自己偷偷跑进来了。真是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人。”
桃姐看着满地都是化妆品,愁道:“太太,这该怎么办?”
巧姨安慰她们道:“没事没事,别骂他们了,别吓着孩子。这化妆品,我花钱偷偷补回去。”
苗苗一听,忙上前抱着奶奶猛亲,其他两个男孩也要来亲,三个小孩,把奶奶亲了个真大花脸,满脸的口红印子。
巧姨花钱让曾秀群把叶昭的化妆品给补好,这当然没办法隐瞒,叶昭一回来就发现了。
结果巧姨给她看照片,叶昭看到巧姨大花脸,两个男孩小花脸,只有苗宝宝涂着红红的口红,端正板直,可爱动人。
叶昭把儿女提拎进化妆间,拉开口红盒子,问:“你们谁动了我化妆盒?”
两个小宝贝都乖巧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豆豆你说。”
豆豆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说着叶昭打开相机,翻照片给他看,“是不是用了妈妈的口红和腮红?”
豆豆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叶昭看向女儿:“苗苗!”
苗苗开始转移话题:“妈妈你今天真好看。妈妈,宝宝也想要卷发。”
“不许转移话题!你动妈妈的化妆品了吗?”
苗苗低着头嘟着小嘴不说话。
“你动的还是哥哥动的?”
两个小可爱都摇头,不敢承认。
“不承认是吧?”叶昭拿出木尺,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都不承认,就各打10下。现在说实话勇于承认的打5下。勇敢指出对方做坏事的,不用打。”
两个孩子一动都不敢动。
“不承认我开始打了啊。豆豆,把手伸出来。”
豆豆小心翼翼地伸出他肉肉的小手。
叶昭往他手心狠狠打了一下,豆豆哇哇大哭起来,苗苗看了,马上抱着豆豆说:“妈妈不要打哥哥。”
“我不打哥哥可以,那你能说实话吗?”
大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苗苗的眼角滚烫而下,她小声糯糯地哭着说:“是……是我动的……妈妈不要打我。”
说着苗苗紧紧抱着叶昭,让她妈妈动弹不得,“妈妈我爱你,我下次不敢了。”
叶昭被女儿逗笑了,“你把妈妈的化妆品都弄坏了,你还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
“宝宝爱你。等宝宝赚钱了,宝宝都给你买。”
豆豆也抱着叶昭:“妈妈,你别打妹妹,宝宝赚钱了,宝宝也给妈妈买。”
“妹妹,刚才哥哥替你挨了一板子,你说怎么办?”
苗苗乖巧地伸出自己的手掌,“妈妈轻一点。”
叶昭给苗苗打了一板尺,之后才道:“不管是谁的化妆品,只要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你都不能自作主张拿来玩,知道吗?”
“知道了。”
苗苗这边答应地好好的,结果等爸爸回来,她马上跟爸爸投诉,“爸爸!你老婆打我!”
曾祥抱起女儿,问她:“你是不是又不听话?妈妈打你哪了?”
“手手!你看,你宝宝的手要废掉了!被你老婆打的!”
曾祥笑道:“哦,爸爸看看,也看不出来啊。”
苗苗撒娇道:“疼。”
“来吹吹,爸爸吹吹。”
“你老婆打我,你不管?”
“我管不了啊。”
苗苗抱着爸爸的脖子,“我再也不喜欢妈妈了。”
过了两天,在玩具房里,叶昭给女儿掏耳朵,曾祥在旁边逗她,“宝宝,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苗苗趴在软乎乎的地摊上,困地眼睛都睁不开,对谁都爱答不理。
“爱爸爸还是爱妈妈?”
“爱妈妈。”苗苗睁开眼睛又合上,“也爱爸爸。”
“只能选一个。”
苗苗完全不给面子地道:“爱妈妈。”
曾祥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前两天不是说再也不喜欢妈妈了吗?”
苗苗假装没听见,叶昭挑眉笑道,“不许挑拨我们母女关系啊,问十遍都是爱妈妈的,虽然妈妈打她。”
“她之前也说爱我的。”曾祥说着假装失望摇头,“靠不住。”
叶昭笑道:“没事,我爱你。”
叶昭刚说完,刚刚还困得要死的苗苗睁开了眼,直接扒在妈妈身上,撒娇道:“妈妈你不能爱爸爸,你只能爱宝宝。”
“那没人爱爸爸,爸爸岂不是很可怜。”
苗苗像分派任务似的,说:“哥哥爱爸爸。”
豆豆正在旁边玩积木,曾祥问他:“哥哥,你爱爸爸吗?”
豆豆抬起头乖巧地道:“我爱爸爸,爱妈妈,爱奶奶。”
叶昭笑:“哥哥是端水平衡大师。你问他什么,他永远都会说,都爱,都喜欢。”
两个孩子各有性格,活泼可爱,叶昭给女儿掏完耳朵,坐在一边打瞌睡,曾祥拿着相机给他们一个个拍照。
太阳光从玻璃窗户透进来,满室阳光,温暖、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