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皱了皱眉,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掌柜笑道:“原本是五分,但现在有七分。赵家的世子,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那外室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刚两岁。”
朝廷律法规定,养外室是大罪,虽不至于夺爵,但有了这事儿,皇上必然厌恶,朝堂上也必然攻击。赵家世子若是想保住自己世子的位置……用三百万的债务来买,应该是很乐意的。
顿了顿,掌柜又问道:“其实还有更简便的法子,等孟姑娘将银子送过来,咱们只要将人杀了,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银子在咱们手里了。”
忠王很是不屑:“本王是那样的人吗?如此手段,本王不屑于用。又要人家银子,又要人家性命……”
他斜睨掌柜:“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有这样的事儿,别怪本王不念情面不保你。”
掌柜赶紧赔笑:“小的也就是说说,王爷素来正直,小的为王爷效忠,如论如何,也不会作出王爷不喜欢的事情来。”
忠王摆摆手:“行了,去办事儿吧,能让老二赔进去一把,本王还是很高兴的,本王等你的喜讯。”
掌柜顿了顿,又问道:“那孟姑娘……”
“没了银子,她这婚事确实是不好办,咱们既然收了钱,那这事儿,也需得收个尾。”忠王一瞬间就明白掌柜的意思了,喃喃自语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桌子:“你问问府里的侍卫,看哪个愿意吧。”
不至于让他堂堂一个忠王,去纳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就是那孤女再有钱,只一个刑克双亲,就不是什么好名声,也进不得这王府了。
掌柜的忙应了,出了王府就去布局。
孟颖那边呢,应付完了孟灵,就再次遇见了王宣。
王宣这次是和刘通在花园的亭子里喝茶,见了孟颖,就忙招呼:“表妹这是去哪儿?可要坐下来喝杯茶?”
孟颖忙笑道:“给大表哥请安,我刚给姑母请安去,正打算回去,我就不打扰大表哥和刘公子喝茶了,你们随意。”
有外男在,她一个表姑娘,留下来喝茶像是什么话?
王宣赶紧笑道:“倒是我疏忽了,那表妹请自便。”
孟颖点点头,行了礼,就告辞走了。
快到院子门口,她就吩咐甜果:“到花园里摘几朵花,回来我插花用。”
钱庄那边,她并不能确定就一定是忠王的势力,再者,掌柜那么光明正大的去忠王府,那说明人人都知道这生意是忠王大。王大人那样聪明的人,难道就不能借着忠王做掩护,过一道手,将银子给出去吗?
这样想的话,那王家所支持的,也就有可能不是忠王了。
不是忠王,也不是二皇子,那还能是谁呢?
甜果忙应了一声,到屋子里拎了小篮子就出来去花园里采花。孟颖借口自己要休息,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随即换了一身不起眼的丫鬟衣服,趁着院子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就出来了。
她这装扮躲避追踪的本事,那可是勤加苦练,在快穿部门出了名的。
这样一个小世界,她暂且也没发现飞来飞去的高人,那用起来这样的手段,怕是更不会有人发现。
出了王家大门,她就在胡同口那边守着,略等了一刻钟左右,就看见刘通从府里出来,随后就往这边来了。孟颖迅速到另一边小摊子上去看雨伞。
等刘通经过了,她才放下来几文钱,拿了一把素面的雨伞慢悠悠的跟上去了。
刘通并未骑马,也没有叫马车,自己走着回家,他所住的地方是另外一条胡同,那边的宅子都是那种小小的四合院,一个院子是一户人家。
这样的院子别看小,价钱可一点儿不便宜,因着距离内城近,周边又都是那种官邸大宅子,所以这样小小的一个院子,就需得小一千两。
刘通进门熟门熟路,还有看门的给他开门。
他进去之后就直奔房间,一叠声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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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人做饭——刚在王家只是喝茶,根本没吃饱。
孟颖到厨房转一圈,就确定这宅子,十有八九就是刘家的,或者说,刘通根本不是他自己所说的,刚到京城,他或者是久居京城,或者是在这边住了至少一年。
厨房这地方,是最能展示主人家的居住情况的。但凡有一个月没住人,那灶台就能看出来。
孟颖等着刘通去换衣服的时候,藏在了屋子里。
刘通很快出来吃饭,他一边吃饭,一边叫了外面的人:“刘伯,王宣今儿叫我过去,说让我去偶遇一下那个孟姑娘……”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怎么才能偶遇人家呢?那孟姑娘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上哪儿偶遇去?”
刘伯很快进来,就是之前给刘通开门的那人。
他一边帮着刘通夹菜,一边说道:“王大少爷既然着急,必定会告诉你孟姑娘什么时候出门,去哪儿之类的消息,到时候有人来说了,咱们去就成了。”
刘通就问到:“那光偶遇也不行啊,看一眼人家就喜欢你?这不做梦吗?怎么才能让孟姑娘喜欢上我呢?”
刘伯顿了顿才问道:“少爷喜欢孟姑娘吗?”
刘通顿时顿住,好一会儿才说道:“喜不喜欢的,有什么要紧的吗?我要是回边关,就少不得要上战场,你也知道,我自来见不得血……我爹总骂我没出息,我娘也不愿意看见我。”
孟颖了然,这是武将世家出了个晕血患者?怎么说呢,这种事儿,挺巧合的,也挺……不好评价,说刘通可怜吧,刘通父母好像也不幸福。
“我脑子又不行,读书也不成。我总要找一条路……再说了,我若是没出息,谁愿意嫁给我?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怕也是不愿意嫁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呢,也不愿意找个大字不识,粗鄙不堪,相貌普通,家中都是拖累的。”刘通叹口气说道,听着这话,居然还很有几分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