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找死的,背时的狗男女,开房不跑远点,偷情偷到这儿来了,真他娘的晦气。”

    佟安欣情绪亢奋,完全压不住火爆脾气,尽管电梯里还有旁人。

    刚进来的男女好好的淡话里夹进了佟安欣的恶骂声,俩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看她。

    佟安欣皱着眉,“干嘛,我又没骂你们。”

    “……”

    “……”

    “我骂一个姓闻的狗男人你们认识吗?人前人模狗样,人后不是个东西,刚就跟一个女的从楼上下来,大白天混到酒店里来,除了那档子事还有他妈的什么好事情可做?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离婚都等不及了!”

    佟安欣的样子就差手里拿把刀了,情绪极亢奋,像个刚捉完奸的泼妇;她身边,形象温和漂亮的年轻女人几根细手指摁在额头上,挡着脸。

    佟安欣继续骂,电梯里的男女都深皱着眉,但即便被含沙射影了也自认倒霉罢。

    恐怕谁都会谨慎去惹一个情绪失控的捉奸女人,电梯到一层俩人就快步走了。

    佟安欣过期地从电梯里跳出来发泄脾气,但这儿哪还有什么人。

    “安欣,给我留点面子吧。”

    “……”

    “我早就知道他们有联系了。”

    “小鱼,”

    “没关系的,这都是早晚的事。今天没法陪你了,盒子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挺好吃的。”

    余芷脸色很难看,坚持要走,佟安欣不得不冷静下来,也知道有些事虽然难看,但的确没办法。

    余芷已经自有安排,希望按自己的安排走到最后,佟安欣只能把她送到酒店门口。

    余芷自己打了车回御景大夏。

    余芷不时想起在电梯里遇到的那对陌生男女,两个人紧贴的动作,分开的动作,衣角扫过衣角的摩擦。她再想到另一架电梯,直立的身影,侧身仰头的身影。

    余芷进门就直奔了卧室,手里收拾着东西,眼睛里乱翻翻地闪过很多画面,又乱翻翻的心跳加速。

    这几天余芷不止一次地想过最后一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应该怎么离开,应该怎么告别。

    她是个习惯念旧的人,当时抛下了,没有作告别,往后想起来心里总不是滋味。

    但生活中很多事都不会给人准备的时间。

    余芷向来生活习惯好,但眼下收拾的东西都被她塞得横七坚八。人忙忙碌碌在屋里打转,心飘着,浮着,没有停靠的地方。

    闻博延分明看到她了,被撞见那种场面,倒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分明知道她等了他几天,也该打通电话过来。

    离婚的事好歹是该有个说法的。

    东西差不多收齐,也许还有很多遗漏,余芷拖着还是当初搬进来的时候用过的行李箱,直直地就出门了。

    天色越发的晴朗了,阳光直刺眼睛。

    余芷顶着大太阳,等到网约车。

    车子慢吞吞地驶出最繁华的街区,又慢吞吞扎进江城街道窄小的老城区。

    街景的变化让余芷的心跟街头的风景一样,逐渐陈旧下来。

    老街老道的街区显得宁静许多,有完善的城市管理,处处透着陈旧的街巷很是干净。网约车最后在一幢带院子的三层小楼前停下,余芷拖着行李箱下车,站上院门下的台阶时她没有敲门,而是将行李箱打开,拿出一串前些天就准备好的银色旧钥匙把门打开。

    铺着青石砖的院子看起来旧旧的,院子不太宽,给一种井井有条的印象。

    院子正墙那方有个窄长的花台,花台里栽了颗上年纪的歪脖子李树,再旁边墙根前有个青石的大花岗,栽着几棵不会开花的绿植。

    门口右手边,挨着墙根是一张铺着蓝格子布的桌子,桌子上空空的,桌子下有两张椅子。

    院子里其余就一件闲东西也见不着了,很是干净利索。

    余芷手指搭着凉棚,拖着箱子穿过院子,站到一道平推的玻璃门扇前,她抬手敲了敲门。

    玻璃上响起笃笃的声音,好一会儿屋里也没人应,余芷才拎了箱子推门进屋。

    屋里跟院子里风格很相近,没有多少闲置的无用物品,墙角、桌子下、门口、楼梯都旧旧的,利利索索的很整洁。

    这个时间点,余芷知道家里是没人的。

    她正要搬箱子上楼,去她从前住过,现在还空着的那间屋,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从酒店到御景大厦,再到这个小家,余芷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毕竟最后这一段路其实她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

    电话掏出来,是闻博延终于回她信息了。

    W:带上民政局要用的资料到公司里来。

    但看到这个结果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地花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着回复,发了信息打了电话也没个结果,现在结果来了。

    行李箱就那样扔在了客厅里,余芷翻了些东西,挂了个包,揣着那串旧钥匙就出门了。

    从老城区一路过去不近,一路上街景转换,从陈旧又到繁华,从安静到吵嚷。

    网约车在一幢玻璃大楼下停车,繁华的街区路边是不能停车的,余芷赶忙下车,司机赶忙离开。

    热烈的阳光,蔚蓝色的天,将整幢大厦映照得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余芷低下眼睛,视线花了好一会儿。

    大厦里人员进出,余芷缓步进去。

    大堂右侧排列着好几架电梯,电梯都是刷卡进入,再依卡片的身份到达允许进入的楼层。

    余芷只好去前台处,她不愿意再打闻博延的电话。

    一通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的电话,对方愿意的时候接,不愿意的时候不接,事后也并无说明,这样的电话打起来是伤人心的。

    前台是几个穿职业套装的年轻男女,都忙忙碌碌地接洽着事情,余芷站了好几分钟才有人空出来。

    “您要上董事长办公室的话,是要先登记的。”接待的女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副蓝色文件夹,递到柜台边。

    余芷身上的稍作打扮让她的人看起来精神漂亮,但她身上的衣物在这幢繁荣的大厦里就显得太随意,太不正式。

    一个闲散人员想上顶楼见董事长,要是有可能的话,那董事长岂不是每天都忙死了。

    余芷明白前台工作人员的打发,“来之前我有预约,你给高组理打通电话吧。”

    “您真有预约?”

    余芷有点尴尬地点头。

    前台的柜子,前台背后的集团形象墙都是光滑的镜面,余芷透过这些反光面,晃过自己的身影。

    如果是白映秋来这里要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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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延,也会被视为随意打发的对象吗?

    或许闻博延有约在前,至少会让人打个招呼,或是有人下来对接。

    余芷神精质地闭了闭眼,控制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

    “那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余。”

    “好的,您稍等。”

    前台能打过去的电话,自然不是私人电话。余芷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又等了好一会儿后才得到回复说还有十分钟才能跟高助理通上话。

    余芷一个人像海边的礁石,定在了休息区的沙发里。

    半小时后她才被人领进专用电梯。

    电梯里放着盆栽,空气里是明显受过打理的清新味道。

    电梯口她再被移交,职业套装精致的女人再带她走过一段长长的路,路过办公区,安静的会客厅,严肃的大会议室,门没有合上的小会议室,有人进去,有人出来。

    她抬眼望,人影晃动里刚瞥见一道熟悉身影。但这边,引路人出声提醒,“余小姐,这边请。”

    一个外来的身份不明的女人,朝会议室望一眼的举动是不合适的。

    余芷被牵引着收回视线,跟着走,进了那间她曾经来过的办公室,再次看到那壁巨幅的山水画。

    还是那样老派,那样气势恢宏。

    她被引着在指定的位置上刚坐下,闻博延就进来了。

    “出去吧。”闻博延一进来就打发人,说要替余芷倒杯水的女助理立刻埋头出去,并且将办公室沉重的双扇大门带上。

    余芷发现还是那张沙发,还是一样的晴天。

    在开始的地方结束,也算是有头有尾了。

    闻博延走过来,随意坐下,“离婚的事,想好了吗?”

    余芷抬起眼睛看落坐的人,“当然想好了。”

    不一样的是闻博延今天穿的是长袖衬衫,藏色的衬衫不像当年的白衬衫,衬得人发白发光。

    闻博延将背脊落上背后的椅背,舒服地靠了,俩人面对了面,不得不对望。

    “咱们签过协议,还记得吗?”

    “记得。”

    “那就好。没什么可说的了?”

    闻博延所说的是婚前财产协议的事。

    余芷心口一层一层的发起堵来,“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离婚了就两清了,是吗?”

    “你想两清?”闻博延突然问。

    从进来这间办公室闻博延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好像两个人要商量的事并不是什么大事,还有点无伤大雅,似乎也就是几句话事情就能结束了。

    闻博延现在却问起了这个。

    余芷一直蜷缩在手心里的手指不自觉地往掌心里扣,扣得指节泛白。

    每每说起这些事,她无法不羞耻。但是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这个羞耻的事倒反过来了,成了她的遮羞布。

    “当然想两清了。”余芷控制着心底里的翻涌,平静地回答闻博延,并且补充:“凭我知道的,后来你给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再说,你是给了,但比起给别人也没有多大区别,该有的过程也一样没有因为我和你的关系而放松,所以,现在我应该也没欠着你什么了吧?”

    余芷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一定是极其的厚颜无耻,比闻博延带着白映秋公然从她眼底路过还要更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