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怎么突然提起他?”周幸下意识地问。

    “不能提?”陈故生反问。

    “那位小学弟你不是应该更熟悉吗?”周幸说,“你们不都是高一新生吗?”

    “是啊。”陈故生回答,“但学长您是不是有点健忘,这里是封德中学。”

    “封德中学怎么了?”周幸不太明白陈故生要表达的意思。

    “封德中学是完全中学。”陈故生接着说,“我是高一新生,但陈家宝未必就是啊~”

    “你是说,他可能是从初一升上高一的?”周幸这时也彻底理解陈故生的意思,“但在我高一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有叫作陈家宝的新生啊?”

    “也可能是你孤陋寡闻。”陈故生说,“虽然家宝和我是舍友,但也仅此而已。我对他可并不信任,刚才的那群家伙里也有你们宿舍的人,不是么?”

    周幸无力反驳,因为陈故生说的的事实上,但他还是帮忙辩解道,“他们也是受到胁迫才做出这样的事。”

    “是吗?那倒是我做错了?”陈故生猛地停住脚步,周幸一个没留神直接撞在了陈故生的后背上,他下意识地道歉,“抱……”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把剑直接横在他的脖子上,他缓缓抬起头恰好对上陈故生有些冷冽的眼神,“周幸学长,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有多特别,我才出手救你的吧?”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周幸小声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一起参与霸凌你的那群混混堆里?”陈故生脸上带笑,“周幸学长,你的爱好还真是特殊呀~”

    “我、我没有那种爱好。”周幸尴尬地耳朵爬上绯红,“我、我只是……”

    “无论对方怎样找理由诠释自己过分的行为,做坏事就是做坏事,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陈故生撤回木剑,“这也是客观事实。”

    “在这个学校里霸凌的事件经常发生吗?”陈故生像没事儿人般继续走在前面,周幸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大步跟上。

    “没错,每天都会发生。”周幸开口说,“遭受这种情况的也不止是我一个,大家都有类似的经历。”

    陈故生不置可否。但在封德中学里遭受迫害最严重的其实是周幸本人。

    普通的霸凌也不过是言语上的讥讽,然后进化成肢体冲突。但上升到连性别认知都模糊的情况,陈故生还是头一次见。

    周幸身上有什么吸引男性的优点吗?好像除了那八块腹肌的身材和英俊帅气的脸,也没有其他的优点啊?

    陈故生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没有。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不帅气,只能说他们的赛道不一样。周幸明显是和左夜雨是一个赛道。

    *

    周幸回到宿舍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陈故生索性也直接在宿舍里等着。

    他的目标反正也达成了,算上厕所里遇到的“猎人”,还有回宿舍路上遇到找茬碍事的,他已经干掉四个‘正’字的人,够本了。

    等待过程中陈故生也没闲着,他打量着宿舍内部的陈设。和他所预想的不同这里并不是刻板印象中脏乱差的“体育生”宿舍。

    床底鞋子摆放整齐,十分干净整洁。整个宿舍充斥着柚子熏香的味道。

    不过这应该归功于封德中学的军式化管理,虽然军式化管理会给学生们带来不小的压力,但好处也是能以肉眼可见的。

    至少身体素质、自律方面比起普通学校的学生更好,但同时挨得打也是最多最狠的。事物本身就具备两面性,‘有舍才有得’就是这道理。

    “学长,你被人欺负了会告诉教官吗?”陈故生突然开口道。

    往身上套背心的周幸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原状。他套好了衣服对陈故生说,“曾经上报过,但效果不怎么好,后来就学老实了。”

    “你就不担心真被那些家伙给那什么了吗?”陈故生抱着手臂背靠着墙问,“到时候,你就算是离开这里也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黑历史。到时可就找不到女朋友咯,但玻璃你倒是能期待一下。”

    “到时候的时候,到时再说吧。”周幸苦笑,“我啊,离开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倒不如一直呆在这里呢。”

    陈故生:“你是独生子?”

    周幸点头。

    “那不就得了。”陈故生说,“只要离开这里,天高任鸟飞,谁管得着你?你父母还活着?”

    “早死了。”周幸走到陈故生身旁坐下,他脸上带着苦笑,“我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后来爷爷奶奶也走了,我就被寄养在其他亲戚家里。

    奶奶离开前,用他们两老口一辈子的积蓄为我争得了寄养的机会。但奶奶离开后,他们没有为奶奶举办葬礼,还把我给强制送到了这里来。

    我甚至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先声明,我不会安慰人。”陈故生打了预防针,“可人不就是为了自己活的?打出生开始,我们就是孑然一身,即便会存在亲情作为牵绊,但那终究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而自己才是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是最重要的人。再说你并非没有地方去,你不是还挂念着你奶奶吗?你可以去看她呀。

    当你了了愿后,你还可以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宰掉那些忘恩负义的亲戚……”

    周幸闻言眼睛瞪大,震惊地看着陈故生。

    “你以为我是在教唆你杀人?不,这不过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我不过是将它给坦然说出来罢了。”陈故生微笑道,“你难道敢说自己从未这么想过?

    你的隐忍都是为离开这座囚笼,然后去报复那群人渣不是么?别指望法律能为你撑腰,假如真有用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法律保护的向来是秩序,而不是什么正义。

    要想寻求心中的正义,那我们就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什么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老天爷哪有空管这些小事?既然天地不应,那何不亲自化身为刀刃呢?我们不是在滥杀无辜,而是想让坏人得到应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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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惩罚,这样也不行吗?”

    陈故生的话不无道理,或许他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但他早就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学长,你的内心很挣扎吧?”陈故生眼睛直视着周幸运,“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变成这样吗?”

    “那是因为你被现实磨平了棱角,也可以理解为跳蚤效应。在学校日积月累的驯化下,你逐渐从一只有血性的狼变成了一只吃草的羊。”

    “而从未见过血的狼和一条狗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可当它初次品尝到血的滋味后,它会瞬间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狼。

    学长,你现在就像是那只未见过血的狼。赖活不如好死,与其在沉默中迎接死亡,不如在死前轰轰烈烈大干一场,也不枉你曾来过这世上啊~”

    “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这问题,我也很期待你的答案。”陈故生说,“对了,你清楚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吧?其他的回答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周幸沉默了下:“学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其实,这些事和你关系不大,你也没必要牵扯进来。”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陈故生说,“但我的爱人很在意你,我总不能放下你不管吧?”

    周幸一愣:“爱人?”

    “是啊,他很在意你,对你挺感兴趣的。”

    “是……女生吧?”

    “想什么呢,当然是男的。”

    周幸:打扰了。

    “学长,你无需顾虑。”陈故生微笑地说,“他是对你挺感兴趣。但亲爱的学长,那并不是爱情,你可别会错意了。”

    “……我知道。”

    “我记得高三的教官是于天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故生的话题转得太快,让周幸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想了片刻才回答,“学弟你或许是听说其他同学谈过这件事,但我和于教官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啊?”陈故生疑惑,“这我可没听过,我又不是八卦的人。不过,你们之间真有秘密?”

    “也算不上秘密,就是于教官对我很关照。但于教官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得把我给单拎出来。”

    “都说女人嫉妒心强,其实男人的嫉妒心也不弱。”陈故生理解地点点头,“要怪就只能怪学长你太优秀。

    木秀于林必摧之,学长你又高又帅,成绩优异、性格又好,你这样的人怎可能不被人嫉妒?”

    “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可以早些离开学校。”

    “你还真当自己在服役啊?只要表现优秀能获得减刑?”陈故生有些无语,“这学校的规定是死的,谁管你表现优不优秀?反正读不完六年,就不可能放你出去。”

    “学长,以后你就搬来跟我一块住,这样我也能保护你。”陈故生说,“你知道的,我宿舍就在隔壁615。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跟我走。”

    周幸:我不知道啊?

    “学弟,你等等!你刚才是说,你住在……615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