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是任务需要,所以才会令它们感到害怕。但我不一样,我可是温柔亲切的少爷,当然得学会释放善意呀~”
青晨听明白陈故生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其实可以控制自身的气场?就跟高高在上的上司不会以势压人,反倒是进化成笑面虎是同样的道理。
你以为亲切和蔼的上司,背地却是个实打实的恶魔……
“你说白狐和黑狼有用,是什么用啊?”青晨开口问。她没指望左夜雨提问,毕竟那家伙就是个闷葫芦。所以想要了解答案,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狐狸和狼得二选一。”陈故生说,“这里毕竟是狐仙的地盘,所以首选白狐应该是最好的。
至于黑狼嘛……我也不清楚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狐仙的手下?”
“但据说跟着白狐能成为新郎,跟着黑狼可以得到十分丰厚的财富。”陈故生看向青晨,“美少女,换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呢?”
“当然是狼吧?”青晨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而且成为狐仙新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倒也是。”陈故生点头赞同青晨的观点,“那你知道选择白狐后又选择黑狼会是什么结果吗?”
青晨犹豫了下,不确定地道:“……呃、两全其美?”
“熊和鱼掌不可兼得,两者都要就会什么都得不到。”陈故生回答,“所以你要选白狐,毕竟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狐仙,而不是什么钱财。”
这话青晨难以苟,是,没错,陈故生是不缺钱用的主儿,可她是真缺啊!日常消耗暂且不说,购买各种女巫道具材料近乎掏空了她的家底。
再没有稳定的资金来源,她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选择黑狼也就比普通时候幸运点,而且还是用寿命换来的,你真打算选黑狼?”陈故生问。
“这、这个嘛……”青晨挠了挠脸,她确实有些打退堂鼓。
虽然她也清楚白得来的钱肯定需要付出代价,但没想到代价竟然会是青春!代价要是能换成少一条腿,她倒是能勉强接受,青春?绝对不行!!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据她所知,陈故生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到这些情报?
难道是左夜雨给的?啧,那副扑克脸上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啊!
“是小白狐和小黑狼告诉我的呀,对不对呀~”陈故生用脸蹭了蹭两只幼崽。
“嘤~”
“嗷~”
“……呵呵,你们的关系还真和睦呢。”青晨看了眼前方的预备役‘新郎’们,他们此时正在纠结跟谁走呢。
不过,有谁告诉过他们这些内容吗?在祭坛的时候村长也没有当众提及过这件事吧。
“看来很多人都选择了狼,而不是狐狸啊。”青晨看着那些选择狼的人感慨道,“果然金钱才是王道吧。”
“对普通人来说钱当然最重要。”左夜雨开口道,“谁会乐意跟什么狐仙共处一室。”
“是啊。”青晨也只是稍微感慨一下罢了,“不过,为什么没有狐狸和狼来找我啊?”
“都说了你是女人,所以不会太亲近你呀。”陈故生开口道,“还要我解释多少遍啦。不过等他们选完后应该会进入下一个流程。”
“不过你这样没关系吗?”青晨看着还抱着白狐和黑狼的陈故生说,“你说熊和鱼掌不可兼得,那你不就什么都捞不到吗?”
“那是普通人的情况,关我什么事?”陈故生理直气壮,“而且它们都说喜欢跟着我了,还要带我去见狐仙了的。”
青晨:果然人都是分阶级的……
*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后,只有十个人选择了留下,其中就有那位初中生模样的少年。
“真意外啊,没想到他竟然选择留下,他不应该听自己哥哥和父亲的话跟着黑狼离开吗?”
“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这小子的脾气似乎不怎么好,他的两位亲人性格也挺软弱。”
“选择的过程虽然有趣,但最终的定局还是得看结果啊,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别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啊。”
毕竟,真正的狐仙新郎似乎已经预定好了。
“骑士,之后我们可能得分开一段时间,你记住别松开怀里的白狐,自己站在原地等待就行啦,我会去找你的。”陈故生对左夜雨嘱咐。
左夜雨点头:“知道了。”
“那我呢?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青晨指着自己问陈故生。
“小心大雾,不小心走丢就在原地等待吧。”陈故生想了想,“那么,大家都加油。不管谁成为了新郎,你们都要及时采取狸猫换太子的方法!”
青晨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这些话可不仅仅是说说就能解决的啊?狸猫换太子?暂不提谁是狸猫,就说在狐仙面前偷天换日掉包新郎,它真的不会察觉到吗?它是傻瓜吗?
“还不是因为狐仙突然改规则,不然我们哪里还需要受这罪啊!到时候找到狐仙,我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
“……只是说吗?”
“不然呢?我可是少爷,少爷是不会欺负弱小的家伙的!”
“……你开心就好。”
*
就如同陈故生所说的那样,越往山顶所在的方向靠近,周遭的雾气也会变得越发浓厚,直到最后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青晨只能听到前方传来喧闹惊慌的嘈杂声,但未过片刻,这些声音全部消失在了雾里,周围变得冷清沉寂,除了自己的脚步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青晨从裤口袋里拿出水晶球。
假如这片雾气是幻阵,那她有办法解困出去,可要不是,或者对方实力远超自己的情况就说不准了。
“先来试试看吧……”青晨正要用水晶球做点什么,身旁突然传来陈故生的声音:“美少女,你还真是学不乖啊,不是让你站在原地别动的吗?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啊……”青晨下意识地转过头,但后面除了朦胧的白雾外空无一人。
“你找什么呢?”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拉了一把,她微微低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纸人坐在她的肩膀上,“找我吗?我本人可不在这里,但可以利用这个纸人监视你们的举动。”
“……非得用监视这样的字眼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考虑你们的人身安全。可不仅是你,我家骑士也不怎么乖,肯定是你带坏的!幸好我有及时拦住他。
话归正传,之前有那么多耳目盯着,我也不太好跟你们说太多。我不是说过这里快要变成鬼蜮了吗?”
“没错,你确实说过类似的话。”青晨点头。
“但在接触白狐和黑狼之后,我才发现,狐仙本人或许已经死了,这里,早就成为了鬼蜮。”
“什么?”青晨心中惊诧,“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来这里的时候检测过没有任何异常吗?”
“真没什么异常荆棘会来这里?她在东城分局算是挺厉害的角色,应该比得上巅峰时期的骑士吧?”
“比不上。”青晨说,“左夜雨年纪虽然轻,但实力毋庸置疑,在监察局顶配队伍也属于第一梯队成员,至于荆棘勉强能挤进第二梯队。”
“我家骑士果然很厉害嘛!”
确实,可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左夜雨和人相比,就像是星辰比之皓月,一个地一个天了。
“小白狐告诉我,接下来你们会看到两个分叉路,记得走左边,左边是前往狐仙旧居的路,右边是下山的路线。”
“你了解的还真清楚啊……”真不知道陈故生究竟从哪里搞来的消息,虽然他说是从小白狐口中听到的,可这种事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哦,差点忘记陈故生不是人。就算做出什么非同寻常的事,也十分正常。
“我说少爷……”
“什么事。”
“你是……能和动物沟通吗?”
“对啊,你不知道?”
……你都没告诉过我,我上哪知道去啊!
“好吧,那走左边那条路之后要怎么做?”
“走到尽头,你就能看到狐仙旧居,我们在那里汇合吧。”
“行吧。”青晨伸手将肩膀上的纸人取下,然后五指猛地一握,一团火焰自她掌心燃烧起来,直接将纸人燃烧成灰烬。
“没想到还真被陈故生说准了。”青晨松开手掌,被烧焦的黑灰从她手中簌簌落下。
没到这儿之前,陈故生就提醒过她和左夜雨,可能会出现幻象。她随便抛个诱饵,对方还真就轻易上当了。
陈故生都说让他们在原地呆着,那就不可能突然说什么前方有岔路的事,也不会让他们去什么狐仙旧居,怎么看都像是对方故意设下的诱饵。
何况她从没叫过陈故生少爷,依照陈故生的性格,可能会觉得她吃错了药吧?
就在青晨在原地等待后续发展时,左夜雨这边也有了新情况。
左夜雨来喜人村的次数不少,不过作为狐仙新郎倒是第一次,所以他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据陈故生给他的情报,他有极大可能在这片雾气里见到埋葬在内心不愿面对的回忆。
要说他不愿意面对的回忆,肯定就只有和父亲分别的那晚。假如那天他拦下父亲,或许父亲就不会死去……
“阿雨。”就在左夜雨陷入回忆的时候,他身后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即便过去多少年他也无法忘记的声音。
左夜雨转过身,便看到那道记忆中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或许是他长大了,那道身影并不像曾经那般伟岸,需要他抬起头才能仰望。
“阿雨,怎么了吗?”那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有一张国字脸,脸上上有道狰狞的刀疤,这是他当初为了救处于危险中的左夜雨所留下的。
监察局公认最古板的父亲,在他面前却很温柔。父亲会满足他的任何请求,虽然这和他很少提什么请求有分不开的关系。
父亲曾说期望他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释怀曾经所经历的伤痛和阴影,因为有些事是无法用“遗忘”就能逃避。
阿雨,我们需要的是面对现实,而不是欺骗自己明白吗?
*
“爸爸……”左夜雨微微愣神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活生生的父亲。父亲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并无不同。
“阿雨。”青年人迈出叫来左夜雨的面前,他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一段日子不见,你也长高不少了呢。”
噗呲——
青年脸上的笑容随着利器捅.入.皮.肉的声音逐渐变得错愕起来。
他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左夜雨,这个他从诡异手里抢救出来的孩子,被自己呵护抚养长大的孩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呢……
左夜雨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虽然捅.进.皮.肉有稍微的阻力,但刀刃上没有沾上什么血液。
“你知道吗?”在青年愣神的时候,左夜雨冷淡的声音响起:“我父亲不会露出这副懦弱的表情。”
青年抬头望向左夜雨,正巧和那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神撞在一块。
左夜雨继续道:“即便我真的拿刀捅他,他也会认为是自己犯了错,而不是用你那副可笑的眼神来质疑我。”
他确实很期望能见到父亲,但这不代表他会对伪装成父亲的怪物心慈手软。
假的终究是假的,不要试图逃避欺骗自己,要勇敢地去面对现实。
虽然他也因此遭受过不少的痛苦,但如今的他可以坦然接受父亲已经离开的事实。原本被诡异屡试不爽作为软肋的心理阴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用陈故生的话来概括就是:我现在强得可怕!
“……是吗。”青年低语喃喃了一句,便化作雾气消失在左夜雨的面前。
“你还真厉害呀,骑士。”陈故生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过来,“我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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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得帮你一把呢。”
就在陈故生靠近他的瞬间,左夜雨握住匕首,毫不犹豫地扭身朝陈故生脖子划了过去……!
*
“这里还挺有趣的。”陈故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他正抱着白狐和黑狼在雾里穿行游走,期间看到不少有趣的画面,不过他并没有当回事。
即便是那位在红叶枫树下逝去的女人,陈故生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并没有驻足停留。
“走左边就是狐仙旧居,右边是下山的路对吧?”陈故生询问怀里的白狐和黑狼,“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以前当然不是这样,毕竟狐仙新郎只有一位,要是被赶下了山那么狐仙就没办法继续维持自己的力量了。
“他有什么必须呆在这山上的义务吗?狐仙又不是地缚灵,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吧?”陈故生不太懂这位狐仙的想法,换做是他可能早就离开了吧?
白狐:“主人他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
黑狼:“……一个再也不会到来这里的人。”
“他等的人去世了?”陈故生问。
“是的,主人等待的人早就离开人世了,那是数百年前,或是千年前的事了吧?可是主人还是打算在这里等待,即便是化作妖怪。”
“化作妖怪?”陈故生发现了华点,“你的意思是这位狐仙之前也是个人?或是其他动物?最后变成了狐仙?”
“您可以这么理解。”黑狼点头,“主君是吃掉狐妖的尸体和内丹变成了狐狸,所以他一直都遭受着妖丹反噬的痛苦。”
“他既然是人变成的妖怪,那你们干嘛听他的话?难道是他生了你们?”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主人救了我们,给予了我们新生,所以为了报答主人,我们才选择留下的。”
“你也是吗?”陈故生问黑狼。
“没错,主君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当然要保护好他。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座山开始流传狐仙的传说,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主人可以借助那些贪婪地人类稳定妖丹给身体带来的痛苦。”
“本来主人可以利用那些人类使妖丹成为自己的东西,可主人并不想害人,所以才一直拖拉到现在。只要这次主人能吃掉一个人,那主人就能成为真正的妖怪。”
“否则……主君会撑不下去的。”黑狼耷拉着耳朵,“虽然主君不愿意做这种事,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君就这样离开,所以我和白狐私自定制了这个计划。”
“原来是你们搞出来的事情呀。”陈故生恍然,“难怪今年选拔的规则不太一样呢。”
“您会阻止我们吗?”白狐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会阻止你们。”陈故生说,“但跟着我的那个人,你们不能碰。”
“您是说那位骑士大人?”白狐说。
“没错。”陈故生点头,“我来这里就为了给骑士寻求良药的。”
“药?”黑狼歪头,“可是我们主君不会做什么药啊?虽然可以制作一些简单的止血药和止痛药,不过人类发明的那些药物更见效吧?”
“才不是那种普通的伤病呢。”陈故生说,“要真是那样我至于来这里找狐仙吗?我是来找其他东西的。”
白狐好奇:“是什么东西啊?”
“等我见到狐仙就会跟他说的,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少打听啦。”陈故生说,“这里的故事似乎也看完了,那我们也该动身去找人了。”
说完,陈故生便带上白狐和黑狼离开了这里。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中后,他曾站过的地方出现了四道人影。
“他能撑得过去吗?”
“谁知道?反正不是有我们在。”
“有你跟没你区别不大,不过他好像忘记这段记忆了啊。”
“忘记也好,人啊,总是需要学会逃避一些问题的。直面问题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但可惜不适用于在他的身上。”
“说的也是,要是他直面问题,那么我们几个都可能跑出来,甚至是一起出来,到时候他的精神会直接崩溃成为真正的傻子。”
“什么傻子?是会成为最可怕的灾殃,到时候世界就会因此毁灭也说不定。”
“哎,再看看吧……希望小陈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这样对他,对我们都好啊。”
*
陈故生率先找到了左夜雨:“骑士,你看到一些突如其来的画面了吗?就像是连环画。我还看到了个在枫树下睡觉的女人,长得蛮漂亮的。”
左夜雨在确认陈故生的身份之后,对他所说的话产生了些许惊讶。按理说被诡异夺走身体后,其记忆也会成为诡异成长的粮食。
因为记忆对诡异而言并不是好东西,它会本能地阻止诡异与原主的身体融合。所以想要进行“夺舍”的诡异,都会率先吃掉目标的记忆。
可陈故生的情况显然不太一样,他竟然还记得以前的记忆吗?虽然他似乎忘记了枫红的身份,但他既然能看得到,那就说明——陈故生或许不是被诡异夺舍了,而是他从人变成了诡异!
人变成诡异的条件相当苛刻,也不是什么人死了就能成为诡异或者鬼魂这么简单。
其中需要恰到好处的时机和满足条件的鬼蜮才可能成功。但成功的概率也很小,在理论实验中是存在这种可能性,可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实验员能将理论化作现实。
不过这种实验本身就是非人道的,所以很早就被人给叫停了。而在实验中因失败所诞生产物,则被称为“魔人”。
“骑士,走吧。”陈故生对左夜雨说,“我们现在该去找美少女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呆在原地。”
“陈故生。”就在这时,左夜雨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是魔人吗?”
假如陈故生是魔人的话,那么,陈故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计划好的。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要做这些事,但肯定有什么更深层的意义。
“啊?”陈故生回过头,他表情奇怪地看着左夜雨,“魔人?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