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一片求饶声中,陶贵却是一个翻身就往屋外冲,扯开嗓子大吼,“丁义快来救命!再不来你这趟镖又要失败了!”
马广平连忙大喝,“快拿下他!”
镖师们应声而动,三下五除二便将陶梓进等人全部压住捆了起来。
只是在屋中战局进入尾声的同时,因为放心不下,而带着部分人手跟进了院子的丁义,也被陶贵的吼声召唤了进来。
看着自己这趟镖的小半目标被制住,丁义戒备地看向马广平,“你们想要做什么?”
“他要打断双腿囚禁我们!”陶贵努力朝丁义的方向扑腾,撕心裂肺地吼,“你快点救我们出去!不然振威镖局的招牌就要在你手上砸了!”
丁义的手扶在刀柄上,沉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马广平一脸的和气,“老爷确实下令要打断他们的腿,但这跟镖局的招牌没关系。他们……”
“你真是糊涂!”丁义气得拍大腿,完全不听马广平的后续,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这趟镖护的就是人,你真要伤了他们,我这趟镖就失败了!如何与镖局的招牌没关系!”
“还是你知道,我前些日子才险些失过一次镖,想要借此机会,将我一举赶出镖局?”
“唰”的一声,丁义抽出长刀直指马广平,眼神中带了杀意,“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你才是个糊涂东西!”贾赦抢在马广平开口前站起身来大喝,“良莠不分,不识好歹,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别以为你是一等将军就能仗势欺人!”丁义吓了一大跳,握紧长刀,坚强地目视贾赦,色厉内荏,“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害我们镖局,我就敢拉着你同归于尽!”
贾赦不屑地扭开头,“害怕就害怕,你这样虚张声势的模样,丑到我的眼睛了!”
“你!”丁义脸涨成了猪肝色,挥着长刀跃跃欲试。
“行了!说你糊涂你还真要一条道走到黑了!”贾赦没好气地挥手,“我今儿是要惩治背主的刁奴,跟你保的这趟镖不相干!”
“更何况,你说你今日这趟镖是护人,若是陶贵他们废了,你会失镖。但要是夏辉他们废了,莫非你就能脱得了干系?”
“什么?!捆了陶老爷不说,你还想动夏管事?!”丁义忍不住跳脚,气急败坏地瞪着马广义,“马广义,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们是镖师!不是助纣为虐的打□□腿子!”
如今敌众我寡,又有人质落到对方手中,外加所谓的“敌”也算是自家人,丁义再是急躁,也不敢真刀真枪的动手,只能寄希望于言语交锋能化解今日之局。
马广平上前几步,认真劝道,“丁兄稍安勿躁,老爷所言,是指陶老爷此行,实是为了坑害夏管事等人。他让你走这趟镖,便是将你也算在其中了。”
陶梓进要坑害夏辉?!丁义悚然一惊,不敢置信地摇头,“你不要随便拿话糊弄我!他们几十年交情了,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反目?”
“你我不过只是合作多些的镖师,如何能够轻易瞧见其中隐晦?”马广平摇头叹息,“只是我方才听得明明白白,陶老爷坦言自己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对付夏管事。”
“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镖局兄弟们,他们也同样听得一清二楚。”
马广平大气地指向屋中作护卫打扮的镖师们,丁义随着他的手一一看过去。
镖师们或是点头,或是发声,纷纷佐证马广平说的话。
眼看丁义的表情从急躁转为沉静,陶贵再一次大喊,“丁义你别被他们骗了!你与范和争权,他们全是范和的人,他们就是为了让你失镖,将你赶出振威镖局!”
“闭嘴!”马广平一拳打歪了他的脸,运了运气,才重新看向丁义,“丁兄,你才是别被陶贵蛊惑了。你虽与大掌柜争抢过,但我们都知晓,你二位都是一心为镖局。”
“我相信,若是当初胜的是你,你绝不会有驱逐大掌柜之心。”
丁义面无表情不说话,心中忍不住开始回想,当初争抢尘埃落定前,他对范和是什么想法?
哦,他想的是,他要是赢了,一定让范和那个惫懒货每日操练十个时辰!减掉他那一身肥油,扭转镖局被他破坏多年的形象。
见他并未出言反驳,马广平趁热打铁道,“相交多年,你是如此想法,大掌柜便是有所偏差,又哪里会生出赶你走的念头?”
“反倒是这个家伙,他爹就不是好东西,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都要阴谋坑害。到他这个儿子,和你说的这一句句,不是失镖,就是赶人,完全是在挑拨离间!”
他指着陶贵,痛心疾首地感叹,“丁兄,你可不能中了他的诡计,让亲者痛仇者快呀!”
丁义皱紧眉头,避开马广平的目光,看向陶贵,“你果真是在挑拨离间?”
被捆住的陶贵正在不停地蛄蛹,听得此问更是恨不得跳起来,“你想再多也没用啦!就算原本范和没这个想法,自从你违了规矩以致于险些失镖,他定然不想容你了!你现在要做的是……”
“你怎会知道我违了规矩才会险些失镖?!”丁义却没心思听他说完,整个人气质一变,厉声喝问。
“我……我……”陶贵浑身僵住,垂下脑袋,吞吞吐吐地不说话。
丁义推开挡路的镖师,直冲上前拽住陶贵衣领,“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上首的贾赦朝屠渊靠了靠,小声道,“刚想着要速战速决,不想又冒出了新的事端,四老爷,看来我们今儿还要继续耗啊。”
“耗就耗吧,总归也无甚急事。倒是你那个背主的下人,为了今日这个局,用了不少心思啊。”屠渊点头附和。
今儿这场戏,他看得分明。
丁义性格急躁,早前与范和争权失败,前些日子又违了规矩险些失镖,还因某些原因极为看重镖局的这份差事,定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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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陶梓进早早便摸清楚的情况。故此,他才会特意挑选的丁义来走今日这趟镖。
若没有贾赦和他横插一脚,待明日陶梓进成功坑害了夏辉等人。只要他拿出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丁义便是看出其中猫腻,也绝不会主动揭发。
毕竟夏辉等人若是出事,他这一趟就是失镖了。面对方才陶贵所用的言语话术,惧怕被赶出镖局的丁义哪里敢去犯险?反之,他或许还会比陶梓进更为谨慎的掩盖真相。
再想得深一点,或许丁义的违规、失镖,乃至争权之事,都有陶梓进的手笔在其中。
只看陶梓进父子对马广平完全不见生疏,就知道他们与振威镖局的交情浅不了,陶梓进若要动手脚并不难。
“我想起来,”贾赦摩挲着下巴,缓缓道,“当日我与那位范和大掌柜初次相见,我只附和他的话,说了镖局这行稳妥最要紧,收花架子省出的钱许还不够抚恤金,更别提万一因此失镖……”
“不等我说完,他便抓着我的手热泪盈眶,把我的书童吓了个够呛。他会如此,怕是便应在了这位丁镖头的身上。”
二人说话间,丁义已经抓着陶贵,从那个险些失掉的镖乃是陶梓进友人下的单,追溯到丁义违规收录却害得他险些失镖的那个人,是听了陶贵的撺掇才来自荐,又被人在范和面前挑拨丁义才会最终应承下来。
扔掉陶贵,丁义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之前几十年,我一直好好安安生生走着镖,从来没想过要掌权。”
“是你一次次跟我说,总镖头即将隐退,我是最为年长有资历的镖头,往后镖局就要靠我了,我才会不服范和挑大梁!”
他指着陶梓进,直恨不得将他手撕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下到镖局的每一单,分配到我头上,我也都兢兢业业、完好无损的走完了,你为何要处心积虑的陷害我?”
“今天的事是不是也是你设的局?你想要害了夏管事他们,再把事情推到我头上?!”
陶梓进冷嗤一声,斜斜瞟了他一眼,连都不愿意抬。
“你!”丁义头上青筋暴起。
马广平等人连忙戒备地半挡在他身前。
贾赦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好笑!是陶贵让人来救命,如今他爹竟要马头儿带人护着。”
“你现在倒是看戏看得开心,半点没有之前的失落沮丧了啊。”屠渊挑眉道。
他还记得贾赦在月华楼与他诉苦时,是多么的惆怅失落。一路赶来闲云庄的途中,也是唯有他想着法子打岔的时候,贾赦才不会那么低落。
说来他原本想的是闲时拿贾赦逗趣,不想今日倒是他在设法为贾赦解闷。他早答应了当贾赦的靠山,今儿又应下了给他女儿找嬷嬷,好像他有些吃亏了?
贾赦轻笑着看屠渊,“便是看在四老爷一路上的用心,我也不该再在这些不值得的家伙身上费心了。”
不说别的,那碟子蜜饯和水晶桂花糕,果真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