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贾珍刚刚稳住的下盘又是一滑,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他艰难地爬起来,哭丧着脸看贾赦,欲哭无泪,“赦叔!我的亲叔叔!你侄儿胆子小,你别这样吓唬我啊!”
贾赦满脸是笑地拍拍他的肩,又往下面扫了一眼,“乖侄儿,你放心,叔叔不会吓唬你的。记得修身养性啊!忘了的话,以后就不用再记得了哟!”
“叔!”贾珍浑身一个哆嗦,险些又摔到地上。
攀住贾赦的手臂,贾珍泪盈于睫,不甘心地道,“赦叔啊!侄子我是风流了些,但从不会沾染惹不起的人,你何必对侄子这么苛刻啊?”
苛刻?有什么苛刻的?书册中的贾珍比他更荒唐,如今的贾珍也不少欺男霸女,结果却是他暗生隐痛,贾珍却还能逍遥快活,他不过防止贾珍犯下错事,哪里算得上苛刻?
贾赦想完,理直气壮地对贾珍道,“你才答应了我,要让族人们牢记律例,明白什么事情不能做。我人还没走,你本人就想要犯禁?”
“误会误会!”贾珍立马摆手,“赦叔,这定是误会!”
他双手往身前一捂,一脸的羞惭,“我绝非想犯禁,只是害怕那后果。”
什么不用管第三条腿,不必再记得修身养性,贾赦这是生了想将他变太监的心啊!
贾赦再次安抚地拍肩膀,“放心,只要你别犯禁,你这些担心永远不会成真。”
贾珍略微放松,又不甘心地问,“但若是我不主动,却有别人对我下套,总不是我的责任吧?”
“呵呵。”贾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咧嘴笑笑不答话。
贾珍心中有了数,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垂头不说话了。
贾赦一时想不出其他需要交代的事,也并不愿徒留此地和贾珍玩沉默,当即告辞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不久,贾赦刚刚坐下吃完一盏茶,核桃禀报,韦朔求见。
想到自己派了韦朔今日一早就去送谢礼,如今该是他送完礼物回来,贾赦连忙让请。
韦朔进门之后,来到贾赦身前,双手捧出一封信,“老爷,我送东西到时,福管事正好也在,他把东西拿走之后,给了我这一封信,让我亲手交给老爷。”
“信?”贾赦立刻抬头,将信抓了过来,“快拿给我看看!”
打量了下这封信,封得倒是严严实实,封面上却一个字都没写。
贾赦三两下将信封拆开,里头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有四个字,“为何送礼”。
字写得很漂亮,灵动不失力度,飘逸不失圆融,只是信纸上称呼落款一概没有。
就这么一句话,带个口信不就行了,还要弄成一封信,难不成是跟他显摆字写的好?
心中腹诽,也不碍着贾赦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然后疑惑地问韦朔,“你送礼之时,没说这是我对袁兄救命之恩的谢礼?”
“这个……”韦朔眨巴了几下眼睛,无辜地道,“老爷,将东西给我的人,也没跟我说是谢礼呀。”
贾赦回想了一下,昨日他派人给韦朔送东西时,好像只叮嘱了要今日一早去送,倒确实忘了提谢礼。
“看来是我忘了。”贾赦挥了挥手中的信封,“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写封信,你再给他送过去。”
说完,贾赦进了书房,铺纸研墨,开始回信。
先叙了一遍对屠渊相救的感激之情,又对自己当时的失礼深深致歉,再将他自己选的礼物的来历和缘由一一讲述,间或夹杂着因不知其是否喜爱的忐忑,顺理成章带了一句对屠渊喜好的探问,最后提了几句贾母送的那个摆件。
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张,待墨迹晾干之后,贾赦将它们放进信封里,同样封得严实。
看着那空白的封面,贾赦想了想,终是提笔写下了“袁兄亲启”四个字。
这就让韦朔去送信!贾赦拿着信封正要出门,信封上的四个字却有些刺眼了。毕竟福顺他也不信袁。
贾赦顿住脚步想了想,翻出了个小匣子,将信封装进去,这才拿着匣子去找韦朔。
“这是我写的回信,你这就送过去。若是福顺在家,你便等等看还有没有回信;若是福顺不在,你就先行回来。”
“是,老爷。”韦朔恭敬地应声,拿着信封去了。
目送韦朔离开,贾赦让人去把马广平叫来。
“老爷。”一进门,马广平便恭敬地行礼。
贾赦摆摆手,指了指下手的椅子,“马头儿不用这么多礼,我们坐下说话。”
“多谢老爷。”马广平道谢,谨慎地落下半个屁股。
核桃机灵地送了茶水上来。
待马广平吃完一盏,贾赦才道,“马头儿今日没去家塾,但其中情形如今也了然于胸吧?”
“今日的冲突倒是知晓了大概,但更深的消息,却是不得而知。”马广平摇头道。
“我找你来正是为此。”贾赦整个人坐直了,正色道,“你先查一下高远家中的情况,再把那几个会背书的也都查一查。”
“然后你再将历年离开家塾的学生都查一查,若生活平顺便暂且不用理会,但若有为非作歹或是家计艰难的,便赶紧给我送消息。”
不用说,马广平也猜到贾赦要这二者信息,一是为家族清理门户,二则是为了帮扶族亲。
他真诚地感叹道,“大爷心善。”
“马头儿太过奖了。”贾赦淡定地摇头,“总归那家塾我也是出了钱的,无论如何推脱,也不能说对他们的境况毫无干系。如今我既有余力,索性尽力弥补一二罢了,也算是让我自己安安心。”
世间不知有多少权贵,行了恶事还耀武扬威、不以为然,或百般狡辩、掩耳盗铃者亦是不少,贾赦这般,与自己无甚相干却主动相帮,真真是顶顶心善了。
心中这样想,马广平却并未多言,只附和道,“老爷放心,我回头就让人去清查,定不误了老爷的事。”
贾赦欣慰地点头,“你办事,我总是放心的。”
“多谢老爷信任。”马广平感动地应道,兴兴头头地出去办事。
送他出了门,贾赦回身便往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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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学的事情要与邢夫人通个气,等到马广平查探清楚,若是有那家中只剩孤儿寡母的,也要邢夫人去走动更为便宜。
贾赦边想边踱步,正要进门,却被门里一阵喧闹惊住了。
邢夫人的性子虽算不上喜静,可也从未闹得这样沸沸扬扬。
他好奇地走进去,却见庭院中两个十来岁的丫鬟正在踢毽子。
这二人的踢法与旁人不同,竟是相隔甚远,你来我往,还要各耍些花招,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贾赦忍不住停下脚步,认出踢毽子的两个丫鬟是会武的点秋和回梦,便将视线往四周扫了扫。
邢夫人倚着栏杆看得目不转睛,迎春和贾琮靠坐在一起,脑袋跟着毽子晃,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围在四周喝彩鼓劲,难怪他在门外就听到声响了。
贾赦也不打扰她们,沿着回廊慢慢走。
“啊!”突然一片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贾赦看过去,原是点秋一个失误,毽子掉在了地上。
她捡起毽子冲着回梦笑,“这回是我输了,咱们再来。”
“你们先别来了!”贾赦连忙出声打断。
看这两个丫头方才的动静,再来一回还不知要踢多久,还是等他说完正事她们再尽情地玩吧。
听得贾赦声音,众人才发现他,急急忙忙冲着他行礼。
贾赦说了免礼,一边走向正房,一边对点秋二人道,“你们俩这毽子踢得好,当赏。”
“多谢老爷。”二人兴奋地谢过,拿着毽子退下。
院子里的下人们也各自散开。
贾赦来到邢夫人身侧,看向迎春和贾琮,“他们俩怎么也在这里?”
这个时辰,迎春该是在上学,也并非贾琮该请安的时辰。
“迎春是我带过来的。”邢夫人将贾赦往屋子里让,口中解释道。
今日她见迎春三姐妹一同去上学,心血来潮过去看了看,就听那先生在教探春和惜春念蒙学书,剩下迎春自己在写字。
两个小的念一会歇一会,还让丫鬟带出去玩。而迎春写完字,先生看一眼,画上几个圈,又取了书给她略讲了讲,便径直让她去背书。
既没问她听没听懂,也没指点书写要领,更别提考教以往的功课,竟是敷衍得不能更敷衍。
邢夫人看得那个气,不等迎春背上两句,当即闯进门去将迎春带了回来。
“竟是巧了!”贾赦扯着嘴角拍了下巴掌,“今儿我刚闯了家塾的课室,回来发现你也闯了一回,怪道我们是一家人呢!”
邢夫人因回忆而重燃的怒火停止了上涨的势头,她好奇地看贾赦,“老爷也闯了课室?”
贾赦却未答话,转身揉了揉迎春的脑袋,“索性你也快搬过来了,这几天就别去上学了,等搬过来我们再给你安排。”
“嗯,我听老爷的。”迎春乖巧地点头。
贾赦这才看向邢夫人,“说到搬家,离老太太答应请人看日子也过了许久了,你让人去打听打听,老太太请的是谁,何时才能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