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春是庶女!这与礼不合!”王夫人出声反对。
“庶女?”贾赦冷笑一声,顺势看向邢夫人,“我这辈子就迎春一个姑娘了,索性就写到你的名下,做个嫡女,如何?”
“此事我自是求之不得!”邢夫人开心地拍巴掌,看了看屋子里的座钟,有些失落地道,“老爷!明儿你就去找珍哥儿改族谱吧!”
听见贾赦毫不迟疑地应下,王夫人跟着往座钟看了看,知晓若非今日天色已晚,邢夫人怕是立时便要催着贾赦出门去办事。
她提出这个不是为了给迎春机会提身份的啊!若是迎春真成了嫡女,她可就真的要压元春一头了!
王夫人心口发堵,但迎春是大房的姑娘,只要贾赦夫妻愿意,可没有她置喙的余地。她只能不甘地去看贾母,“老太太?”
贾母心里也并不愿意迎春写到邢夫人名下,毕竟元春如今进了宫,在她定下前程之前,荣国府唯一的嫡女,和荣国府二老爷的嫡女,这差别可大了去了!
但是方才贾赦也说了,迎春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闺女,能给她个嫡女的身份,却硬压着她做庶女,大房这一家子怕是要被得罪个彻底。
更何况贾赦是她说了他就听的人吗?贾母心下冷笑,悄悄瞪了王夫人一眼,若非是她不会说话,又哪会惹来如今的这桩事?
瞪过王夫人,贾母看向仍旧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贾赦夫妻,扯出一个笑,“迎春在我身边养了八年,我自是盼着她好的。你们既有此心,那便赶紧将此事办了吧。”
“老太太!”王夫人失声惊呼。
贾母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也一日日地看着迎春长到这么大,我知晓你是为她高兴,可也不能太失了分寸。”
王夫人呼吸一窒,费力地牵了牵唇角,“是,我真为迎春高兴。”
“弟妹有心了,我代迎春谢过你的贺礼。”邢夫人的笑容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还有脸主动要贺礼!王夫人扯花了手上的帕子,继续笑得勉强,“大嫂不必客气。”
邢夫人仿若未见,侧头看贾赦,“老爷,弟妹都说要为迎姐儿送贺礼,你又准备送什么?”
“我送她的,定然是她铭记一生的东西。”贾赦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屋子里的人都不由得看向贾赦,贾母有些不信,“老大,你可别说大话。”
“我要送她的是一个新名字,可不就是要铭记一生?哈哈哈!”贾赦自信说完,露出得意的笑。
看着贾赦露出的牙花子,贾母一股火气直冲脑门,黑着脸瞪他,“老大!你是对我起的名字有什么不满吗?!”
贾赦不在意地摆摆手,“老太太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着,咱们家的姑娘取名,一向是跟着兄弟名字来的。元春之名事出有因,后来的妹妹们从了春字也无不可。”
“只是如今迎姐儿有了新身份,再取一个新名字,不是更加应景?再有就是,我的大话都说出来了,除非老太太你给我另一样足以铭记一生的物件,让我拿来送女儿,否则这个名字我是取定了!”
前头说理,后头耍赖,贾母十分的怒气,有八分都被他给作成了哭笑不得。
她恨恨摇头,“罢罢罢!我老婆子手上没得这么多好东西给你挥霍!你爱起名字就起吧!”
“嘿嘿嘿!”贾赦得意地笑,略一沉吟,便说道,“瑜字,从玉,本义是美玉,后亦引为玉之光彩。又音同‘愉’,取其喜悦欢乐之意。”
他轻声念了两遍“贾瑜”,笑对邢夫人道,“这名儿叫起来也好听。往后,咱们姑娘就叫贾瑜?”
邢夫人跟着念了几遍“瑜姐儿”,抚掌而笑,“老爷起的这个名字好!我代瑜姐儿谢过老爷!”
贾赦正想答应,眼神扫到一旁的座钟,镇定了下来,“太太稍安勿躁,看着时辰瑜姐儿该是要到了。待问过了她,又得了她喜欢,你再来谢我不迟。”
话音刚落,丫鬟打起帘子传话,“二姑娘来了!”
“老爷你这时机算得可真准!”邢夫人忍不住笑开。
“献丑!献丑!”贾赦笑着行了一圈抱拳礼。
屋子里霎时一片欢腾。
迎春踏着笑声进屋,行过礼后,来到邢夫人身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太太,我在外头就听见屋里的笑声,还隐约听到了一声‘瑜姐儿’,是族中的姐妹吗?”
“瑜姐儿可不是族中的姐妹!”邢夫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笑呵呵地直言道,“是老爷说,想要把你记到我的名下,明儿就去找珍哥儿改族谱。”
“正好你还没有一个从兄弟们玉字的大名,他就给你起了一个新名字,叫‘贾瑜’,你可喜欢?”
记到太太名下?从玉字的新名字?迎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邢夫人。她不会是听错了吧?
邢夫人安抚地轻拍她的背,笑容温柔,声音轻缓,“你可愿做我的女儿?”
“我愿意的!”迎春毫不迟疑地重重点头。
“那你可喜欢贾瑜这个名字?”贾赦趁势追问。
迎春抬头看了看贾赦,再次重重点头,“老爷,我喜欢的!”
贾赦满意地笑开,“那就好!等明儿改了族谱,我便去给你搜寻嬷嬷和丫鬟,咱们也做一脚出八脚迈的千金小姐!”
“嗯!”迎春再一次重重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晶莹。
贾赦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看向一直在旁静坐的探春和惜春,“你们二姐姐有了新名字,你们俩想不想要新的名字啊?”
两个小姑娘不想竟有她们的事,呆呆的瞪了瞪眼,一同拿眼去看贾母。
贾赦见状摇头笑了,“算了,你们俩这么小,懂个什么?”
他转头看向贾政,“二弟,你可要也给元春和探春再起个名?我明儿再去问问珍哥儿,要是他给惜春起个新名字,那就正好一起把族谱给改了。”
“这个……”贾政迟疑地看向贾母,“老太太,元春的名字是你起的,你看?”
一家子四个姑娘,若只有一个跟着兄弟起名,岂不就是昭告天下,这一个就是最出挑最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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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若是其他几个姑娘都跟着重新起了名,那元春荣国府嫡长女的位置可就坐得没那么稳了。
贾政能牢牢占住荣国府掌权人的身份,贾赦的闭院退让是最大的缘由,这几位姑娘的名字,也是一份不小的佐证。
毕竟世上素来以卑就尊,哪有反其道而行的?贾赦、贾敬之女皆屈居贾政女之下,反推回去,便显得贾政的身份不弱于贾赦二人。
今日贾赦提出给姑娘们起新名字,他是单单为了名字,还是针对贾政的掌家权,试图借此破坏贾政的威信?
贾母心里想了许多,看向贾赦的眼神,审视意味越来越浓。
正等着回答的贾赦被看得一头雾水,不解地看回去,“老太太,我不过是顺口问一句,这新名字你们愿起便起,不愿便罢,这样直勾勾盯着我作甚?”
“唉,我是想到当年给元春起名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你们的父亲尚还在世。一晃都这些年了啊!”贾母目光一闪,挪开视线,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是啊,老爷都走了十多年了!”贾赦跟着一声叹息,眼神不经意间从贾政身上一扫而过。
这就是他爹选的荣国府继承人,也不知道他爹在地底下看到荣国府如今的状况,会不会后悔?
哦,不对,这个世界已被那书册与超凡隔绝,他爹看不到此间情状,也就更不用提悔或不悔了。
贾赦惘然间,贾母和贾政已从唏嘘中回神。
贾母找回了理智,看向贾政道,“元春的名字,当年已得了你们父亲的首肯,便不必再起新的吧?”
“自当听从老太太的。”贾政毫不犹豫地答,便看向贾赦道,“大哥,我家这两个姑娘便不起新的名字了。”
“你的女儿,自然全都由你做主。”贾赦不在意地道。
探究地打量了下贾赦,贾母并未看出破绽,看来他提起名果真只是心血来潮?
贾母略略放下了心,吩咐丫鬟,“今儿是迎春记名的好日子,让厨房好好预备两桌席面,我们给迎春贺一贺。”
“这可好了!”邢夫人双掌一拍,兴奋地笑起来,“今儿本是我得了好处,合该由我摆酒请客。不过谁不知晓老太太疼爱姑娘?”
她笑着看贾母,“你发话了,要为瑜姐儿做脸,谁能拒得了?于是,我也就只能厚着脸皮,收好荷包,占了这一回便宜了!”
贾母掌不住笑出来,抬手虚指邢夫人,哼气道,“若是你不说,我许是就放过你了。既然你都说出口了,你这一回席面,我竟是必吃不可了!”
“哎哎哎!”邢夫人捂住腰间,佯装心痛道,“我怎就多了这回嘴呢?看来我这荷包到底是保不住了!”
“必定将你这荷包吃个干净!”贾母道。
邢夫人叹息一声,无奈地松开荷包,重新搂住迎春,“也罢也罢!我的瑜姐儿,便是再来万千个荷包也比不上一丁点儿!”
“摆酒便摆酒!等我回去拟好菜牌,下了帖子,将宁府的、京中各房的,都给请过来,好好的为瑜姐儿热闹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