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莉亚退到了一个远离喧嚣的角落,默默关注着远处的比赛情况。
闭眼的瞬间,她总能感受到暗处的一双眼睛,好像被包围在热闹的观赛人群之中,拿着一把弓,没有拉满。
是冲着她来的。米瑞莉亚脸色不变,她知道今天一定会有暗杀行动,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这么着急吗?
正巧这个时候,观赛的人群中,那些站在树荫下乘凉的非富即贵少爷小姐聊到了伊丽莎白,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还是担心被正主听见的。
坐在中间的纨绔随意地评价道:“听说他们之前好像根本就没有聊过天,阿斯坎又是一个沉迷政事的,一点情趣也没有……”
“伊丽莎白不像是跟他会有共同话题的,到时候……”
她们七嘴八舌着,其中一位冷眼看着他们评价的公爵小姐抬眼的时候,跟米瑞莉亚对上了眼神。她惊吓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正色着对围成圈的人们说:
“那也是人家的事情了,你们哪来的那么多想法。”
她一边说,眼神一边往米瑞莉亚站着的那个角落瞟。这下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一起转向那边的一片树荫。
一把沉重的弓被拉得很满,弦上的那根箭周围都环绕了白魔法的星光。
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么沉重的一把弓,米瑞莉亚不仅拉满了,还站得很稳。一时把树荫下的的人群吓破了胆,都无暇顾及隔壁的比赛了。
比赛场静寂无声,比赛中的人们也感到了异常,纷纷回头看过来,被米瑞莉亚吓了一跳。
“这是要干什么?”还是站在中间的纨绔先出了声。
虽然他话很多,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米瑞莉亚暗自评价着。
她并没有看拥挤的人群里任何一个人,而是在盯着那个奉命来杀她的人。男人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仿佛根本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
她这样的动作停了很久,一张拉满的弓还在被她往后拉,白魔法盈出的光点都在往箭头汇聚。
看到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难以捕捉的慌乱以后,她轻轻勾起了嘴角,身体转了另一边,对上了阿斯坎探究的眼神。
下一秒,光箭“咻——”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线。
比赛场上的靶子倒地。
光箭正中靶心。
米瑞莉亚轻轻地甩了甩酸疼的胳膊,挪开了对着阿斯坎的视线,转向那一群人。
“我的事情……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那把寿终正寝的弓破破烂烂地被她放到了一边的白色小圆桌上,身边的女仆很有眼力见地帮她收了起来。
她朝着所有人低了低头,捻起裙摆,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谢礼。
场上有过一两分钟的迟顿,所有人都像是死后余生般缓过神。幸好他们还没有那么厚脸皮,一个个地向她致了歉便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米瑞莉亚早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了,女仆罗拉在她身边用宽大的扇子给她扇着风,连着林间清风一起,消了她身上湿润的感觉。
“小姐,你刚才?”罗拉有点不明所以她刚刚的行为,“还有,您射箭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米瑞莉亚往后低了一下头,耳朵倾向她的方向才能听见她的低语:“他们说话太过分了,我一下子气不过就这样了。”
她突然露出后怕的神情,嘴角低低的往下压:“其实……我也没想到我能正中靶心的,难道这就是愤怒的力量吗?”
“而且,我这样恐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
罗拉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那些人的爵位都不及公爵大人,这根本不用担心,而且,公爵大人一定会因为您的勇敢而欣慰的。”
“是吗?”
在罗拉看来,小姐似乎因为她的话而放下了顾虑。她的脸上立即涌上了微笑。
人群中间的危险平静了下来,但阿斯坎那边好像对她的表现有点怀疑。
能怀疑什么呢?毕竟,她可是真真实实地存在于伊丽莎白的身体里。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米瑞莉亚淡定自若着装作害羞地躲开了他的视线,内心腹诽着这具身体的脆弱。
盈盈一握的腰肢,纤细的身体曲线,无不是迎合光明族所谓的淑女标准。
标准是符合了,等遇到危险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米瑞莉亚知道短时间内想要这具身体变得强大,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她只能先去调查,阿斯坎为什么想要暗杀她。
不喜欢不娶就好了,怎么还上升到人身威胁呢。
想着想着,人群中传来一阵喝彩声。她看上的那个白色权杖被阿斯坎握在手上,他的脚步轻悄,徐徐地向她的方向踏过来。
“送给你。”白色的权杖递到了她的面前,除了这干巴巴的一句话之外,他就杵在她面前等着她的接受。
她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泪水挂在眼角欲落不落的,正如她的心理:这滴泪到底是落了比较好呢?还是不落好?
转念一想,这么一点小事好像也没有必要哭出来。
她又仰了仰脑袋,把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才接过了阿斯坎送的白色权杖。
莹润纯净的光芒裹满了杖身,与雷莫斯族不同的明亮纯洁。
直觉告诉米瑞莉亚,她不能触碰这个权杖。
当然了,下一秒,她手上烫伤的感觉彻底证实了她的想法。幸好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散了,去找寻自己的坐骑。
阿斯坎让她站在原地等,他先去把马儿骑过来。
米瑞莉亚淡定地点了点头,脸上羞涩的面具依然挂得很牢。等他转过身去以后,她才把手臂垂了下来,把权杖裹在裙摆的衣料之中,手掌离开了权杖,便开始自愈,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来的白皙细腻。
米瑞莉亚让身旁的罗拉帮自己拿着权杖。
“我的妆容没有花吧。”她局促不安地理了理头发,转移了罗拉的注意力,等罗拉安慰她的时候,她再表情随意地说:“待会要开始捕猎了吧,先把弓箭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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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这次,罗拉给她的是一把轻便的弓箭。
刚拿好了弓箭,阿斯坎就骑着马到了她的身后。他身后还牵了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马,马蹄声停下以后,他便跳了下来。
“你可以自己骑马吗?”
明明双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间,准备把她抱到马儿上去了,却还要问这一句。
米瑞莉亚点点头,坐稳以后,看着他也跳上了马,攥紧了手里的弓箭。
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能有一匹供自己支配的坐骑总比没有要好。
马儿的缰绳被他收在手上。米瑞莉亚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一点点地收回了自己的缰绳。
这点主意很快就被阿斯坎发现了,缰绳抽动,他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怎么了?”
“我想试试自己掌控方向。”米瑞莉亚很期望地看着他,他也不好再克扣着她的缰绳,松了手。
光明族的马儿不像阿雷斯一样,会自己控制方向,没有自主意识,形状结构也比阿雷斯小了一圈。
但很方便米瑞莉亚现在的这幅身体控制。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吁——”前面的几个人同时发出了这种声音,叫停了马儿。
阿斯坎的马也慢慢停下了脚步。
在他身后的米瑞莉亚将缰绳团成一团,往后一拉,马儿顺势跟着挺起前蹄,提的很高,米瑞莉亚只能控制住核心,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滑下去。
一只箭从马儿的前蹄擦过,惊了马,她的马前蹄落了地以后就横冲直撞地乱跑,差点撞到别的马儿。
混乱的视线之中,她看到射箭的那个人可惜地致歉,还有阿斯坎慢一步地拉缰绳,大家乱作一团。
她骑在马上,跟着一起颠来倒去,脆弱的肠胃翻山倒海,但她手上安抚马儿的动作没有乱,另一只手拿起了放好的弓箭,在发狂的马背上,拉起了手上的弓。
马儿还在乱撞,她很难瞄准,只能勉强看了个轮廓。趁一瞬间的清晰,射出手上的箭。
箭从那人的耳朵旁擦过,射在树上。
遮荫的果树正在摇摇欲坠。
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滞了,幸好这时发狂的马儿被米瑞莉亚安抚下来,稳住了脚步。她与那个人对视了一下,在他质疑的眼神之下从马背上缓慢地下来,罗拉在下面接住了她伸下来的手。
那人正要开口,她却先发制人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太害怕了,把你当作了刺客。”
那人强忍着气愤,低下了头,也慢慢地下马,单膝跪地道:“是我的错,刚刚我看到了一个猎物……惊到您,真不好意思。”
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米瑞莉亚的身上,她自然是摇摇头:“没关系,我才是真正不好意思的人啊。”
她蹲下身子去把他扶了起来:“身体没关系吧。”
对方愣了愣,摇头表示没有。
“那就好。”
米瑞莉亚转过身,阿斯坎就堵在她身后,像一堵墙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