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有想过再联系他吗?”
沉默了良久,米瑞莉亚好奇地问了出声。她侧过了脑袋,继续认真地听着凯卢布公爵的讲述。
凯卢布公爵摇头,他的视线随着秋千旁边的牵牛花的生长方向上移,眺望到远方的一片日光。
那是雷莫斯族的方向。
他叹息:“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便站了起来。米瑞莉亚以为他要走了,正准备站起来送他,没想到他是绕到后面去了,一把将她的肩膀按了下来。
“让我给你推一推秋千吧,父亲也老了……如今你将要嫁人,以后父亲就不能再那么频繁地见你了啊。”
他的声音带着沧桑,沙哑,像一颗百年老树的树皮在树叶的轻抚下发出的“沙沙”声。
米瑞莉亚面上一滞,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伊丽莎白的父亲对她很好,可她不是他的女儿……
虽然未曾与伊丽莎白交谈过,但只是身处在这个家庭,感受到这个氛围,与他的父亲相处,这些种种,都告诉米瑞莉亚,伊丽莎白一定是一个友善的,知书达理的人。
就这样了无痕迹地去世,太可惜了。
秋千小幅度地微微摇晃,坐在木板上的少女抓紧了两边的绳子,纤细的小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地反着光。
在城堡待着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无聊极了。偌大的城堡,不能跑,不能跳,到处都围上了一群人,事事担心,处处提醒。这里还极少人练武,掌握魔法看天赋,若是没有天赋,干脆就不学。
这些天,米瑞莉亚也只能待在城堡,毕竟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伊丽莎白好像没有什么亲近的好友,更没有兄弟姐妹。
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书了。
凯卢布公爵书房里的书被她看了一半,那些大概讲的都是政论,各种法器的用途说明,极极少部分会涉猎到雷莫斯族的简单魔法。
“丽萨,来祈祷吧。”
每周一的清晨,都要动员全家的人,一起到一个专门祈祷的大堂祈祷。一周的剩下时间,清晨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自己在房间进行祈祷活动。
专门祈祷的大堂被叫作祈祷堂,里面的中央摆了一圈的蜡烛,中间画了七星阵。米瑞莉亚从书中看到,这阵法是用来加强与光明神的链接的。
凯卢布公爵在前面走,米瑞莉亚紧随其后,身后是一群低头敬仰的仆人。
等前面的凯卢布公爵单膝跪地了以后,米瑞莉亚也紧紧跟着一起跪了下来,后面人们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每个人都在下跪的那一刻就开始念诵经文,只有米瑞莉亚作着很认真的嘴形,并没有跟着一起念。
她不是光明族的人,要是跟着念,反而有暴露自身的风险。
今天的祈祷格外漫长。
念着念着,后面的人渐渐停了下来。
而凯卢布公爵仍滔滔不绝地念着,他的手往后伸,指尖勾了勾。米瑞莉亚会意,轻轻地搭上了他的掌心。
相触的掌心正在握紧,米瑞莉亚也只好跟着紧握,眼睛闭紧,睫毛轻颤。
强行镇定下来以后,她再次闭眼。
睁眼的时候,周围的景象一变,后面跟着仆人不见了,只有发光的阵法,还有凯卢布公爵和米瑞莉亚两个人。
“请问,我亲爱的女儿伊丽莎白和阿斯坎公爵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可好?”
凯卢布公爵蹲下了身子,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丝毫不敢对头顶上的圣光有丝毫不敬。
如今,该不该来都到了这样的一个鬼地方,米瑞莉亚是彻底不慌了,跟着一起低头,等待回复。
一个光球从斜射下来的圣光处缓缓落下,到了凯卢布公爵面前。
光球上面标有一个点。
是不好的意思。
米瑞莉亚内心悄悄赞同。
而凯卢布公爵有些慌了气息,把光球轻抛着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光球没有滚动,像是被某种隐形的架子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凯卢布公爵确定它稳定了以后,低着头在地上磕了一下。
“他们在一起……会幸福吗?”
等了很久,却没有别的指示了。
极少出现这种情况。
昨晚这次的祈祷以后,凯卢布公爵的反应与每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一样,担忧的心情一直在内心七上八下的吊着。
而米瑞莉亚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不受这次的祈祷影响。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消退。大概等到身体承受不了灵魂重量时,她就会回到自己的躯壳里。
力量消退的过程还长,应该会有三个月。
所以她不在意自己嫁或是不嫁,因为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在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
又是一天清晨。
米瑞莉亚没休息,看了一天的书,上面记载了光明族的一些古老阵法。她试过一些简易的阵法,她可以使用,就是不知道这些古老的中大型阵法她能不能使用了。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找到实验的地方时,门被叩响了。
笃笃笃——
思绪被打乱,她只好应声。
门外的罗拉说今天是她与阿斯坎公爵婚前约会的时间,阿斯坎已经等在外面了。
最近凯卢布公爵对她的婚事压根提不起兴趣,也不会斥责她没有提前准备这次的约会。她心下明了那大概是因为那次的祈祷。
她让罗拉一个人帮她换上了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裙子,梳好头发便下了楼。
阿斯坎正端坐在沙发上。
正襟危坐的样子让米瑞莉亚感到好笑。
“请吧。”
阿斯坎听到了笑声,抬起眼帘就看到了米瑞莉亚笑眼微弯的样子。他绅士地站起了身,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点闷闷的声音。这声音或许响应了他的心情,他的脸色也是闷闷的,虽然没有不情不愿的神色,却有如受人委托地和她约会一般。
米瑞莉亚心知为什么。
自那次的捕猎活动以后,他应该还命人来刺杀过,但每次都被她躲了过去。
他或许郁闷她运气好,却不知道他派来的那些人动作拙劣,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异常,只能装作不知地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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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就那样的实力是怎么当上刺客的。
她再一次和阿斯坎坐上了马车。
阿斯坎很沉默,既不望向窗外,也不和米瑞莉亚交谈。
可就是在别人看自己不顺眼的时候,在别人面前晃悠才更加好玩。米瑞莉亚深谙此理。
于是她没事就在他身边讲两句话。
“那个是什么花啊,来得真好看。”
阿斯坎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过去,是一朵白花,算不上漂亮,只是路边的野花。
他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循着她的指尖反方向一寸一寸地看过去,视线定在了米瑞莉亚的身上。
她很惊喜地看他,眼神里充满了少女的隐秘爱意:“怎么了?”
他摇头,把花的种类告诉了她。
“我们今天……”米瑞莉亚想继续烦他,没想到一个身影从帘子外面窜了进来,好像是阿斯坎身边的随从。
她愣了一下,然后又感觉自己的表现不太好。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以后,她扑到了阿斯坎的身上:“他是谁?”
阿斯坎的第一反应是把手挡在自己,隔开自己与米瑞莉亚的距离。看到米瑞莉亚害怕的眼神的时候才强制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颇为僵硬的让她靠在自己身边。
米瑞莉亚觉得他好奇怪,明明骑马那天靠得更近。
她甚至都有点好奇阿斯坎是不是已经和某个女生私定了终身,才那么抗拒她的存在。
那个进来的人名字也顿了一下,到最后直接凑到了阿斯坎的耳边,跟他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米瑞莉亚:“他是谁呢?”
“我可能要失陪一下。”阿斯坎答非所问道,他跟米瑞莉亚说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让马车先把她送回家。
“你要去哪里呢?”
米瑞莉亚看出来他不喜欢被打听这些,但是内心总是在提醒她,这个细节很重要。
“长老那边给我分派了一个任务。”他一边说一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掀起马车前的帘子跃下了马车。
米瑞莉亚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撩开了帘子。
在前面骑马的马车夫是凯卢布公爵带来的人,但是……
她回到座位上,指尖轻轻一挑,把窗帘挑了一条缝出来。
寻常咖啡馆里面有几个贼眉鼠眼着往马车这边看过来的白衣人,连胸前的长老会胸标都没有拆下来。
她只若无其事地瞄了一眼就松了手,帘子飘飘然地回归了原来的位置,挡住了外面那几个人的视线。
她换了一边窗。
罗拉在这边,看到她撩开窗户,小步小步地跑过来,对她行了一礼等待她的吩咐。
“你先进来。”
米瑞莉亚在这边的窗户也看到了长老会的人,只是这些人看起来成熟一点,没有光明正大地把胸标贴在胸前。
车夫在前面停好了位置,马车停稳了以后,罗拉才跑了进来。
“小姐,他这就走了,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她打抱不平道。
米瑞莉亚摇头:“先不说这个,我们两个先互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