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万般因果
    《妖后重生成了傻白甜》全本免费阅读

    约莫半个时辰后,沈皇后从暗道里爬出来,发饰歪斜,然后是一张漆黑油亮的琴递了出来。

    她把琴放一边,去拉里面的人。

    苏在其左臂受伤,伤口发黑,似是中毒。

    小童子在洞口等候已久,首先恭喜他们获得千古未有的好琴,然后解释:“师父老人家言说有所得必有所失,唯有以命相护才是真的懂琴爱琴之人,恭喜二位,现在这张琴是你们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向小童子深深一揖。

    沈皇后起身,掸掉衣裙尘土,问道:“你为何要救我?我死了就没人与你争这把琴了。”

    苏在其呵呵道:“靠牺牲别人换来的东西,我宁愿不要!”

    “我没有这个觉悟。”沈皇后抱琴走。

    苏在其道:“那颗解药别再轻易拿出来了。”

    故事结局,物归原主,各得其所。

    苏在其望着一无所有的蓝天,清风中夹着桃花梨花的清香,活了二十余年,头一次这般轻快。

    “你为何还不走?”苏在其吓唬她道:“再不走琴和药都是我的了。”

    听得木门吱哇,苏在其勾起了唇角。

    毒入心脉,眼睛发昏,天空渐渐暗下来,花香也消失了。

    神思缥缈中,下巴被掰开,送进来一颗丸药,又灌了一大口凉水。

    药丸米粒大小,不是方才那颗。

    苦中微甜,通窍明目,虽不能彻底解除,却也撑得了一时片刻。

    苏在其双手捧住她的下巴,掐了一把,沈皇后吃痛,拍掉他手。

    苏在其嘿嘿笑道:“还以为做梦呢!”

    沈皇后起身,道:“我该走了。”

    苏在其不无遗憾道:“这琴是我们两个找到的,这次被你拿走,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不如给我弹首曲子听吧。”

    沈皇后看着他。

    苏在其盘腿坐起:“留个念想。”

    沈皇后颔首,坐在不远处的桃树下,古琴横放身前,试了下音。

    琴声古朴透亮,如鸣佩环,袅袅不绝。

    沈皇后略一思考,便成一曲。

    苏在其望着那张琴,望着弹琴的人,一瞬即成永恒。

    一曲未了,琴弦蓦然断了一根。

    四五个黑衣人翻过屋脊庭院,提剑直指沈皇后。

    “小心!”苏在其有伤在身,不宜硬拼,只能智取。

    所谓智取,便是逃。

    仓皇之下,苏在其解开一匹马的缰绳,已无时间再去管另一匹。

    “乘一匹!”

    沈皇后:“啊?”

    大敌当前,没时间解释,苏在其忍伤痛将她抱上马背,而后腾身上马,绝尘而去。

    庸之躲在树上,将隔壁院情况一览无余。

    一拨人马自小路尽头而来。

    十名彪形大汉骑着高头骏马,层层保护马车里的贵人。

    隔壁院里的人也散了。

    庸之在树梢蹲着,隔了老远便听到从马车传来的咳嗽声。

    他慢腾腾下树,立身站好,等待顾客盈门。

    荒村野乡,故人重逢,应满杯庆祝。

    但皇帝身体实在太差了,咳嗽不断,便是走路都需人搀着。

    寒暄两句,皇帝支开左右,才道明来意。

    原皇家围猎的日子,皇帝虽身体不佳,上不得马背,射不了箭,但祖宗规矩,还得遵守,数日前浩浩荡荡出了皇宫,驻扎琢光山行宫。

    宫里待久了,一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人就容易忘乎所以。

    宴席上,皇帝多喝了几杯,回到宫殿,迷迷糊糊将宫女错认成皇后,而后鸳鸯被里成双,岂料被闻讯赶来的皇后捉个正着,皇后恨极,立刻命人凌迟了宫女,自己则要去找什么琴。

    皇帝默了默,又道:“朕总盼着她能温顺些,即便做不成贤良淑德无可挑剔的皇后,也该是个体贴温柔的妻子。“

    庸之道:“陛下可愿听草民讲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庸之道:“草民之前到处流浪时,曾救过一只受伤的兔子。那兔子皮毛雪白,颇为灵慧,草民甚为喜爱,不仅为它治伤包扎,还带在身边作伴。时间久了,那只兔子却不吃不喝,毛色发黄,瘦的皮包骨头,终于奄奄一息。草民非常不解,便问过来人,他说兔子性归山野,天天和人在一起可不是难受嘛。草民不信,但又不得不尝试一下,将其放回山岭草原。果然,我一撒手,它便精神十足,活蹦乱跳起来。“

    皇帝静了一下,道:“山野草原多有凶猛异兽,放其归山岂不是自找死路?庸之再也不要说这些了。朕打听了一路,才找到这里,便是希望庸之帮朕一把。”

    任意进来添茶,皇帝看到她,楞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庸之原来找了另一只相似的兔子。”

    庸之无奈看天,道:“草民言尽于此,陛下若执意找人,草民愿助您一臂之力。”

    行宫那边需要皇帝坐阵,不能滞留太久,寻找沈皇后的重任便落在了庸之肩上。

    任意准备好几天的干粮,然后泪眼汪汪的望着庸之:“你真的要去?”

    庸之意味深长道:“一道圣旨砸下来,不想去也得去,我的命不可惜,但你的命我可舍不得。”

    说了找,但没说什么时候找,什么时候找到。何况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是以庸之迟迟没有动身。

    更深露重,任意钻进他的怀抱,小声问道:“沈皇后独断专行残忍暴力,为人唾骂,她这次走了对天下人来说是好事,便是皇帝陛下,全天下的女子任他挑选,为何非要一个沈皇后呢?”

    庸之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淡淡道:“这些话,以后莫要说了。”

    天色大亮,庸之牵着那匹沈皇后的马,马背上坐着任意。

    二人走走停停,走了四五天,才到隔壁郡县——陈留郡。

    陈留郡三面环山,特产柿子,一到秋天,山坡漫山遍野全是柿子树,磨盘大的柿子红彤彤的挂在树枝上,像一个个的小灯笼。

    任意嘴馋爱吃,但暮春时节,无柿子可吃,难免多几句抱怨。

    任意和他别扭,他耐心的哄。

    任意说:“我生气了。”

    庸之便眉目之间情深意浓的说:“是我不好,惹夫人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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