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闻言下意识的缩回手,却被地上的玻璃扎破了手。
鲜血顺着指腹涌出,和地上的水混在一起,带着浅浅的粉红之色。
“嘶——!”宋泠眉心微蹙,痛呼道。
祁景严上前拉着她的手到冷水下冲洗,还不忘沉斥道“既然碎了扫起来就得了,干嘛非得用手去捡!伤到自己了吧?!”
宋泠看着祁景严冷硬的下颌,眼中闪过抹复杂。
“还疼么?”
“……不疼了。”宋泠哑声说着,避开了祁景严的目光。
祁景严见宋泠的指腹不再出血,便将人推到一边,自己拿过扫帚将碎片扫起来,最后还不忘用胶带将玻璃渣都粘干净,以免伤到人。
“下次洗杯子这件事我来就好,你别动了。”
“你上班本来就很忙,这种事还是我来吧,要不然我总觉得我太没用!”宋泠坚持道。
祁景严见状叹了口气,拉着人回到客厅,从医药箱寻了创口贴给宋泠粘上,才拉着人回到了卧室。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伤口少沾水。”
宋泠坐在床畔看着祁景严,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宋泠侧头看着他,心中却是无限的神思翻涌。
刚刚在厨房,祁景严种种她都看在眼底,却也痛在心里。
如果一开始,祁景严和她之间便没有那么些隐情,那么些足以将她所有的感情杀死的假象,他们会不会真的这么幸福!?
可是如果只是如果,成不了真。
就像她和祁景严一样,总是有一人深情款款,有一人假情假意!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眼角,沾湿了枕巾。
宋泠缓缓闭上眼,心中暗道祁景严,我们都错了,爱错了时间!
华远律所。
沈隅南将韩熙雯送回家之后,便回到了律所。
他看着沈云天办公室还亮着的灯,沉默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脖间的领带被他扯得松散,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浓厚的夜幕,他的眼中漫布着哀思。
宋泠……
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吱呀——!”
开门声乍响,打断了他的思考,转椅子看向门口,瞧着站在那处的沈云天,沈隅南蹙了蹙眉。
“怎么还没回去?”沈云天像是没有瞧见沈隅南眉宇间透露出来的不悦般,出声问道。
“还有事没做完,您有什么事么?”
“你是我儿子,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么?!”沈云天一直压着的脾气在沈隅南这声质问中,炸裂出来,带着翻涌的怒气。
“这是您的律所,去哪儿是您的自由。”沈隅南说着,起身倒了杯热水给他。
看着缥缈的热气,沈云天看着他道“你还是放不下宋泠?”
“……她已经和祁景严结婚了。”
“可我听说,之前你接了他们离婚的案子,为宋泠做辩护。”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沈隅南厌烦极了沈云天这种说话方式,直言问道。
沈云天深深的看着他,沉声道“我想说什么你应该明白,她结婚了,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熙雯是个好姑娘,你……”
“我不喜欢。”沈隅南冷声拒绝道。
沈云天话语一滞,看着沈隅南厉声道“是,你喜欢宋泠,可她结婚了,你也答应过我……”
“我答应您的是我离开国内,你留她在华远,可是现在,你将她开除了,以莫须有的理由。”沈隅南看着他,眼中带着冷冽的控诉。
“不是莫须有,瞒着律所私自接受案子,收取对方当事人费用,无论哪个都是不被律师界容忍的。”沈云天叹了口气,无奈道。
“可你明知道那都是假的不是么?”沈隅南看着沈云天
,眼中满是讥讽,“您是我父亲,您的决定我不能置喙,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要我做的事我答应了也做到了,甚至因为我离开,永远的失去了和宋泠在一起的机会,您还想左右我到什么地步呢?”
“我不会害你。”沈云天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沈隅南只是凉声道“你已经害的我不能和深爱的人在一起。”
“……宋泠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熙雯哪里不比她好?你为什么就要死心眼儿,追着她不放呢?!”
“那您又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甚至不惜用她的前途来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