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跳舞
    五月初,经过好几位医生的鉴定,安城胤终于答应让禇之南去学校了。

    禇之南养伤期间,毋同一直想去看她,奈何每次人还没进文昌苑就被拦住了。

    终于盼到南南回归校园,她可是激动坏了,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放学后,她执意要拉上禇之南庆祝一番,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她带着褚之南进了学校附近一个普通的小吃店,进门的时候还是两个人,但等找到位置坐下时却变成三个人了。

    毋同一拳锤到桌子上,对着臭不要脸蹭到她们桌上的裴庭直翻白眼,“你怎么来了?”

    “铁公鸡请客,我能不来吗?”毋同平时一毛不拔的,裴庭还是第一次见她请别人吃饭。

    毋同嘴角抽了抽,灵机一动,“说得好,你请客,你付钱,你当然得来。”

    她一拍桌子,对店长说:“来一扎啤酒!裴老板请客,那我得喝点大的!”

    裴庭拉都拉不住她,反应过来后一扎啤酒已经被搬上了桌。

    禇之南没来过这种环境不太好又有点嘈杂的小店,觉得新鲜,但同时也在担心坐着的凳子是否干净。

    忽然听见啤酒瓶响,她指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酒瓶问:“真的要喝这个吗?”

    “当然,裴老板请客,放心喝。”毋同回答的很爽快,反正不用花她的钱,她还狮子大张口,点了一堆小吃和烤串,份量足够五六个人吃的了。

    裴庭后知后觉,把啤酒挪的离褚之南远远的,“不行!南南你不能喝!”

    要是被他表哥知道他带南南喝酒,那他不得完蛋?

    “瞧你这小气样!”毋同抢过一瓶酒,用牙撬开瓶盖,“南南,喝一个!”

    “使不得,使不得!”裴庭急忙站起来拦着毋同,他感觉这女人天生克他。

    看着一脸盛情的毋同,褚之南面色有些为难,“我还是不喝吧,我没喝过。”

    毋同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她也知道褚之南是个啥都不沾的好学生,索性决定还是自己喝了,“okk,那我给你炫一个!”

    “走起!”她举着酒瓶,一仰头,咕嘟几口就把一瓶酒喝得一滴不剩,喝完一瓶后马上又开了第二瓶。

    猛!不愧是她!

    看着她不停灌酒,褚之南都惊呆了,第一次见人把酒当水喝。

    裴庭早知道毋同什么德行,也提着酒瓶和她干了几杯,不过碍于褚之南在场,他并不敢多喝,怕喝多了说什么胡话被她听了去。

    褚之南见裴庭也喝起来了,倒有些意外,“你也会喝酒吗?”

    裴庭摁了下额角,装作有些头晕,“小酌一口,只能小酌一口而已。”

    其实这酒对他来说就和白开水一样,想他平时啥酒没喝过?这点东西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褚之南点了点头,估摸男生大概都能喝上一两口吧,毕竟也只是啤酒。

    也不知道城胤酒量怎么样,从来没见他喝过。

    那两人倒是喝的欢,没一会儿就开始吵吵嚷嚷的,褚之南也早已习惯,埋头吃着桌上堆积如山的食物。

    桌上大半都是烤串油炸,从前奶奶是严令禁止她吃这些不健康的食物的,可她越不让她吃她就越馋,今天托毋同的福,她可以报复性吃个痛快。

    然而她却高估了自己,她这肠胃已经被养得很娇弱,没吃几口就开始肚子疼。

    她无奈,只能临时去了个厕所。

    褚之南走后,毋同好像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一手举着酒瓶一手勾着裴庭的肩膀,整个人嗨得不行。

    她一会儿抓着裴庭的头发,一会儿拍拍裴庭的背,反正就是也不让他安生,弄得裴庭一直黑着个脸,像个颇有怨气的小媳妇。

    裴庭刚啃上一口串,脑袋就被她猛地拍了一下,手上的串也跟着掉地上了。

    看着那串丸子越滚越远,裴庭耷拉着眼,没好气地说:“干嘛啊?”

    毋同嘻嘻一笑,吹着瓶口问他,“裴庭,你天天跟着南南,是不是喜欢她啊?”

    裴庭被她问的后颈发寒,叫道:“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啊?”

    真不知道毋同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打死他他也不敢动这个心思啊!

    他始终记得自己和褚之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错了。”

    他第一次见到禇之南,是在表哥家,那时候他们大概也才四五岁的样子。

    他去安家棋牌室旁的小茶厅里找表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闪闪发光的褚之南。

    茶厅聚集了一群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孩子,褚之南是其中的人气王,不仅能歌善舞,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开朗活泼。那时她正大大方方地和一个男孩跳舞,身边围了一圈等待和她共舞的小粉丝。

    而他的表哥却坐在一旁的偏僻角落里看书,与那边活泼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表哥,一见表哥就问:“那个女孩是谁啊?好漂亮!”

    他也没有说是哪个女孩,但安城胤好像知道似的,闷声问他:“怎么了?”

    “她好像娃娃啊,我以后要把她娶回家!”小裴庭望着不远处的褚之南天真无邪地说。

    只是他话音刚落,安城胤就从书本中抬起了头,“你说什么?你要娶谁?”

    “就是她啊!”裴庭一本正经地指向提着裙子跳舞的褚之南。

    然后他第一次见到表哥脸上露出了不淡定的表情,随之而来的就是表哥的一顿胖揍。

    明明他们俩年纪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但是表哥却把他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在他眼睛上打了一拳才肯罢休。

    表哥还硬要领着他给褚之南赔礼道歉,他被逼无奈,哭着对褚之南说:“对、对不起,我错了……”

    舞会被打断,褚之南当时看到裴庭的表情,无比震惊,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关键是裴庭那喜怒无常的表哥也不替他解释,反倒冷酷地拉着褚之南的手,满脸傲气,“褚之南,我要和你跳舞。”

    褚之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不过要排队哦。”

    最后表哥抖着唇,松开了她的手。

    后来再见到褚之南时,她抓着表哥的衣袖,缩在表哥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好像很怕生,完全没了那副高贵自信的模样。

    记忆抽回到现在,裴庭一脸后怕,“那可是我嫂子,我哪敢有这个心思?”

    毋同晃晃悠悠吐出几个字:“那就好。”

    裴庭怀疑自己的耳朵,凑到她唇边问了句:“你说什么?”

    可她面色酡红,眯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推了他一把,语气依旧如往常一般恶劣,“关你什么事?”

    “……”

    因为喝多了酒,毋同的手劲远没有平常大,甚至可以说是绵若无力。但裴庭却跌坐到凳子上,因为她下意识推开他的时候,柔柔的唇瓣在他脸上蹭了一下。

    裴庭那张面对万千女孩都波澜不惊的俊脸迅速涨红,好在毋同喝醉了,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借着余光偷偷看了毋同两眼,见她单脚踩在凳子上,干完一瓶酒后就把酒瓶随手一扔,豪迈地擦了擦嘴角又去开另一瓶酒,忽然觉得她倒是有几分别的女子没有的恣意潇洒。

    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他觉得自己多半脑子有问题,这是刚好他的手机响了,一接电话就听到他表哥那冷漠到不行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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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

    果然是有急事要找他,挂断电话后,他拍拍毋同的肩膀,“我先走了,有点急事。”

    毋同看都没看他,嘴里却念叨着:“把钱付了。”

    “……付过了。”他可真无语,这人是怕他赖账吗?虽然这顿饭本来是不该他请的。

    毋同对他甩手,“那行,滚吧滚吧。”

    见她一个女孩子喝得醉醺醺的,他本着君子风度问她:“你没喝多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就这点酒,喝多个屁?我还能一掌把你拍晕!”

    裴庭很不爽她这个态度,心想还有褚之南在呢,也就懒得管她了。

    等禇之南从厕所出来后,发现毋同埋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头红色短发立起大半,但是那个顶着一头金发的裴庭却不在了。

    她见毋同是真喝多了,也不能放任她在这里继续睡下去,于是只好就近把她带到文昌苑。

    好在毋同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还能自己稍微走两步,否则她大概真的扛不起她这一七五的大个子。

    成功把她放到自己床上时,褚之南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她稍微帮她擦了擦脸,自己也沐浴一番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上,褚之南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猛地坐起来的那一刻,她心慌得不行,以为是安城胤回来了。

    她心想这要是被安城胤发现她擅自带人回来是不是不太好?可他都好久没回来了,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

    抱着几分犹疑,蹑手蹑脚去开门时发现是快递,她这才松了口气。

    毋同似乎也被吵醒了,惊讶地瞪着眼睛大喊:“怎么了?这是哪儿?”

    褚之南还有些困,拿了快递就急着钻回被子里,随意回她一句:“安城胤家。”

    “什么?!”毋同尖叫一声,酒劲全醒了,“你怎么在这?!我、我又怎么在这?”

    “你昨天喝多了,我就带你来这里了。”褚之南这会儿正困,毋同昨晚一直踢她,闹得她一晚上没睡好,好不容易睡得香了,又被快递打断了。

    “你、你就和他同居了?”

    “也没有,他不怎么回来的,基本就我一个人住。”褚之南感觉自从她伤好了,把护工阿姨请退后,这个家里是越发空荡荡了。

    毋同说着,就又躺回褚之南身旁补觉,“哎呦,那就好,吓我一跳。”

    睡都睡了,既然只有她们两个女生,那她索性睡饱了再回家。

    仰头睡到下午,两个人才睡饱了被饿醒。

    毋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又消化了一遍早上的事,还是好奇:“但你怎么就住他家来了?”

    褚之南揉着眼睛,“唉,说来话长……”

    毋同忽然逼向她,一脸八卦的表情,“都住一起了,那你们没有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吧?”

    褚之南都被她盯的有些怀疑自己了,“没有……我们都是本分人。”

    毋同啧啧两声,伸手摸了摸褚之南的胸又捏了捏她的腰,“不可能吧?身材这么好,他忍得住?”

    褚之南笑骂道:“你别闹!”

    “害羞了?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

    两个小姐妹很快就打闹了起来,毋同压在褚之南身上挠着她的痒痒肉,褚之南打不过也斗不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们闹腾的正开心,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

    几节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门把手,门锁发出一阵响动后,安城胤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深邃的脸庞紧绷着,冰凉的视线落在毋同不安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