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换好轴承的兄弟俩,躲在马车后,弟弟悄声问道:
“你觉着还要等多久,咱们才能算真的修好了?”
哥哥侧头偷瞄了一眼大树底下的一对男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一个时辰?”
“……”
弟弟道:
“你说,咱们大人……”
话没说完,就被哥哥一把捂住了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弟弟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嘴巴默默缝了起来。
绿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少女白皙透着嫩粉的脸颊上投下金色的珠光,小姑娘不时挥动着手臂,随风舞动的衣裙跟着飘散的黑发上下翻飞,如同一只灵动的粉蝴蝶。
“大小姐,石子无需太大,先从小一些的开始练习。”
看着这位老师捡起一个石头样本,放在手指捏住,很用心地教着,温晚这个学生自然也不甘落后,上前抓住老师的手腕,仔细比对了之后,才挑选好了几颗石子,认真地练习。
书生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嫩白柔荑,有些疑惑,这手并不胖,细细长长的,怎么会是软软糯糯的触感?
他突觉一阵耳热,让这个学生按照自己说的关窍多练几回,转头看见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正躲在马车后,窃窃私语。
这俩小子,活腻歪了,一个轴承坏了,到现在还没修好?
温晚一会儿扔野花,一会儿扔树上的麻雀,当她准确无误地把一只跳上田埂的青蛙打得“呱”的叫了一声,落荒而逃后,小姑娘兴奋地又抓住了谢书生的手臂,蹦跳着说道:
“你看,我打中了,打中了!”
谢谦垂下眼眸,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脱开了她的手,说道:
“大小姐已掌握动作要领,只是力量有些不够,无妨,多练习就好。”
“我很厉害,是不是?”
小姑娘没有察觉他的刻意疏离,上前两步,仰着脑袋问道,双眸灿若星辰,唇角弯起,笑靥如花。
谢谦深眸扫过她鲜润饱满的翘唇,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大小姐,很厉害!”
远处暗暗观察的封武露出敬佩的目光:
“大人不愧是大人,定力真好!”
若是换了自己,这么个大美人拉着自己又是笑又是跳,他早就咧歪了嘴,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
封文看了看头顶日头的位置,终于鼓起勇气,行至树荫下的二人面前,说道:
“大小姐,马车已经修好,可以出发了。”
温晚又捡了好些小石子握在手里,开心道:
“好,走吧!”
封文装作没看见自家大人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搞了什么小动作的神情,低着头跟在大小姐的身后往回走。
什么小动作大人心里没数么?若不是看他这棵千年老铁树好不容易开一回花,跟小姑娘说说笑笑,他们兄弟俩才没这个心情在毒日头底下修半日的马车呢!
温晚掀开车帘瞄了瞄,见乡道上没什么人,那两个新来的小厮走在前面并未注意她,便将刚才随手抓的一把小石子,练了个遍,越扔越远,不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这也学得太快了吧!
不多时,马车驶入京都,小姑娘终于消停了下来,将剩下的小石子随手放入了袖袋中。
谢谦细细观察了官道两侧,羽林卫巡逻的人如同往常一般,但拱卫司多了许多暗哨点。
已到巳时末,朝天门前停满了马车,各家官眷纷纷在门口,互相招呼笑语。
谢谦找了个靠边缘的位置停了下来,向马车内说道:
“大小姐,已经到了。”
温晚掀开车帘,便看到高耸的宫墙,和四周身着锦衣华服,翠绕珠围,盛装打扮的世家贵女,她抱紧了自己的小包裹走下马车,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乡下的小村姑。
不过,就算把她最好的衣裳首饰都堆上身,也不及她们的万分之一,既如此,她也不必自卑,自己在这京都本就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与世家大族无法相比。
谢谦见她有些茫然,指了指宫门说道:
“大小姐,你跟着人群走就对了,在下明日依旧会在此处,等候大小姐出宫。”
温晚看着一簇一簇的衣香鬓影,点头嗯了一声,便跟在了两个华冠丽服的女子身后,向宫门走去。
看着她逐渐远去,谢谦吩咐道:
“派个人看着她。”
封文应了一声是,便去将马车停好。
封武心里正默默感叹自家大人对这位东家大小姐真是体贴入微时,被一道熟悉的眸光扫了过来。
他一个激灵,立刻小声说道:
“属下明白!大小姐本不在受邀之列,是大人为了有理由入宫,给她另做的邀帖,故而,大人需全程保证这位她的安全。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谢谦斜睨他一眼:
“交待你的事做好了?”
“……”
行至宫门守卫处,守门的内监只是瞧了一眼温晚的邀帖,便将她放了进去,并指了个小宫女跟着她。
温晚不禁感叹宫宴就是宫宴,安排如此妥当细致,却并未注意其他的贵女不仅要查看包裹,还有老嬷嬷带到旁边的门房内搜身。
随着人流没入长长的宫道中,两旁红墙高耸,温晚第一次入宫赴宴,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皇宫,不禁一路感叹着果然是步步朱阙,角楼零落,铜狮俯首,富丽堂皇。
小宫女见她目不暇接,遂笑道:
“姑娘是第一次入宫么?”
温晚看着四周,点点头,小宫女热情地给她介绍着:
“姑娘,刚才,您刚进了朝天门,正前方不远处是圣上的乾安宫,赏花宴设在御花园,咱们先去抚辰殿放行李休息片刻,就去太后的同乐殿用午膳。”
温晚淡笑一声:
“好,多谢这位姐姐。”
二人行至抚辰殿,这里原本是历代选秀时秀女所住之地,如今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尚未提选秀之事,故而用来了招待入宫赴宴的贵女们。
殿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家三五几个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温晚跟着小宫女沿着檐廊,绕到了殿侧的一行耳房,行至一间厢房门口,
“姑娘,到了,这是您今晚休息的房间。”
说着,小宫女推开了门,房间不大,但陈设应有尽有,清一色的黄花梨木梳妆台、月牙桌、小圆凳,床榻上挂着粉色帐子,旁边有个坠着珠帘的小门,小宫女走过去掀开,说道:
“这里是湢室,每日睡前,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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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姑娘准备好热水。”
温晚将包裹放在了床榻上,颔首道:“多谢姐姐!”
小宫女行了个礼,道:
“姑娘客气了,您先休息片刻,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到了用午膳时再叫您。”
小宫女微微躬身,正打算出去,却被温晚叫住,问道:
“有劳这位姐姐,不知姐姐可否帮我寻一个人?”
小宫女正欲答话,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隐约有一个女子恼怒的叫喊声:
“我才不要和她们挤在一处,这里不是有些空的厢房么,怎的不安排?本郡主就是要住在这里!”
“郡主,司礼监早已将各位主子的房间安排妥当,奴才们都是按照名册行事,请郡主莫要为难奴才们。”
“什么名册?哼!本郡主哪一年的赏花宴不是住这里?还不快去给我开门?”
“郡主,您已是按例住了两人的厢房,其他主子们都是四人的厢房,还望郡主……”
“什么两人四人的,本郡主今日就要住这里!”
温晚闻言,握着小手绢放在胸口诧异道:
“姐姐,你确定,我住在这里?”
小宫女笑道:
“姑娘放心,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可是……”
可是,那个什么郡主都是住两人间,其他贵女还住的四人间,她一个从乡下来的三品官的女儿,凭什么住这里?
莫非是因为她第一次入宫,特意给的恩典?
“郡主,我看这位公公着实是骗人,刚才,咱们明明瞧见有人进了这屋子,放眼整个京都,还有谁比郡主您还高贵些?”
屋外顿时热闹一片,就在温晚疑惑间,已经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是一个身着紫衫,金瓒玉珥的女子,她指着一脸惘然的温晚说道:
“那你说说,她是谁?”
屋外一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在了温晚身上,这个衣饰普通,却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她们竟然见都没有见过,就直接被安排到了抚辰殿的上房,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是谁都不信的。
另一个身着苏芳色织锦缎面华服,丰容靓饰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屑地看着温晚说道:
“你是哪个府上的?本郡主怎么没有见过你?”
温晚头一回入宫,原是打算默默地跟在人群后见见世面就罢了,谁知道竟然出这么大一个风头,就算她一向胆子大,无所畏惧,此刻,见到此场景,也有些发了怵,正愣神间,只听见一声有些熟悉的叫喊:
“晚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循声而去,一个青绿纱裙的小姑娘跑了过来,笑意盈盈地拉住了温晚的手臂,原来是薛芙。
她兴奋地拥着温晚,见她有些局促,忙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姐姐刚来,不认识她,她就是临安王的独女,沛清郡主。”
温晚根本没听说过,但是,她清楚尊卑贵贱,于是淡笑着向那位刁蛮郡主欠身行了个礼,说道:
“小女子温晚见过沛清郡主,家父乃是礼部侍郎温从和。”
“哼!”赵沛清冷笑一声,“区区一个侍郎的女儿,都可以住在这儿?司礼监是存心打本郡主的脸么?去把司礼监的总管叫过来,我要去找皇帝哥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