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温晚的心上人,就是那个平日里为她驾马的书生后,苏心愉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她觉得这个姐妹可能是脑子有些不好使。
这么多年光顾着长脸蛋了,脑子是没长一点儿!
难不成是被那书生下了迷药?
这一日,温晚正要拉着苏心愉去见几个前来应聘的举子,苏心愉忍不住揶揄她道:
“为何要舍近求远,直接找你的谢书生不就好了?”
温晚附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你不知道,他正经得很,又害羞,根本不是写这种话本子的料。”
惹得苏心愉很无语地翻了两个大白眼回应她。
两人正收拾着打算从温府出门,却听闻门房小厮来报:
“大姑娘,门外有位自称郡主的小姐,说是要见您。”
郡主?
温晚和苏心愉面面相觑,瞬间想到了一起,难道是赵沛清?
温晚拉着苏心愉行至门外,果然见挂着临安王府标志的马车停在门口,婢女见二人出来,向马车内说了一句话,赵沛清掀开了车帘,踏着脚凳走了下来。
见二人惊诧不已的样子,赵沛清淡笑一声,道:
“怎么,不欢迎我?”
二人才蓦然反应过来,上前行礼道:
“见过郡主。”
温晚憨笑一声,道:
“怎么会呢,郡主亲临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呀!”
说着,忙将赵沛清迎进了她的小院里,几人将身边的婢女们都打发了出去,说着体己话。
赵沛清道:
“我的事,你们是不是已经听说了?”
温晚和苏心愉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二人对视了一眼,慌忙摇了摇头。
赵沛清叹了口气,道:
“唉,别瞒我了,这世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温晚顿了顿,弱弱问道:
“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谢督使,你们……”
赵沛清气呼呼说道:
“别提了,都怪我,太蠢了。”
温晚和苏心愉两人听了来龙去脉,都瞪大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居然还有这种事?
那个姓顾的,就因为看上了这位郡主,连威名远扬的“黑面阎罗”都敢冒充,胆子太大了吧!
温晚想到他们二人在大昭寺的情不自禁,忍不住问道:
“那,郡主,您准备怎么办?”
赵沛清一掌拍在面前的月牙桌上,骂了一句:
“去他娘的王八羔子!”
“本郡主怎能嫁给他?”
苏心愉悄声在温晚耳畔解释道:
“那位抚远侯家的小爷,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整日流连花丛酒肆,唉,总之是非常之不靠谱。”
沉默片刻,温晚只能安慰赵沛清道:
“郡主别生气了,能够趁早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也是一件好事。”
赵沛清轻舒一口气,耸了耸肩,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当是吃亏换了个教训,以后看人擦亮眼睛就是!”
温晚默默腹诽,这个教训的代价着实有些大呢!
赵沛清见两人一身外出的行头装扮,问道: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温晚将自己打算开书肆的想法与她说了一通,笑道:
“今日正要去见几个举子,郡主若是无聊,要不要一起去?”
赵沛清欣然答应,三人遮了帷帽,同乘了温家的马车去了商铺,已有几个年轻书生在那里等候,温晚吩咐人带他们依次到内室,隔着一架苏绣半透明的屏风,挨个问话。
到第三个举子进来时,赵沛清凑近屏风细细瞧了瞧,突然有了兴致,率先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手行了个礼,道:
“在下沈章,文章之章。”
赵沛清追问道:
“今年贵庚?哪里人士?”
“今年二十有二,家在汴州。”
“家里几口人?是否婚配?”
见赵沛清如此发问,温晚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诧异地看向她。
赵沛清见那举子亦是有些发愣地看了过来,便轻咳两声,十分正经地说道:
“足下既是来我这里谋个差事,自然,要问清楚些。”
沈章垂首道:
“家母早逝,只有父亲和兄嫂,并未婚配。”
赵沛清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道:
“好,写个文章来看看。”
温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个东家的权利被赵沛清不动声色地夺了去,她拉着苏心愉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看着那位郡主忙前忙后,又是冥思苦想地给几个人出题,又是细细查看每个人写的答卷。
苏心愉看着兴致勃勃的赵沛清,拍了拍温晚,说道:
“算了,难得她能高兴起来。再说,她好歹是郡主,相人看文章的水平,不比你高一些么?你要相信她的眼光。”
温晚瞧着赵沛清不住打量着那位沈书生的黏腻目光,扯着嘴角道:
“但愿吧。”
她怎么觉得这位郡主不像是在给她选写书人,倒像是给自己选相好的。
最终,赵沛清确定留下三位举子,除了沈章,还有姓郑和姓王的两位书生,几人的才情如何温晚是没有看出来,但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特别是沈章,长得容颜灵秀,气质清雅,一双桃花眼泛着脉脉水光,说话时微露几分腼腆羞涩,自他出现,赵沛清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温晚拉着苏心愉叹气道:
“就怕,我这小庙里,容不下这么大一尊佛呢!你瞧,我这个东家是一点儿说不上话了!”
苏心愉安慰她道:
“那不至于,我瞧着这位郡主就是心血来潮,玩玩而已,临安王府家大业大的,哪能看上你这小小书肆?”
温晚附在她耳畔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再细看看。”
正说着,赵沛清锤了锤肩膀向二人走过来,指着桌上这几人写的文章,说道:
“怎么样,我选的人,不错吧?”
温晚努力堆着笑容,说道:
“郡主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只是,好像,不需要三个人吧?”
她只是想试一试让人写话本子,最多两个书生就够了,三个人,她还得多付一份工钱。
赵沛清拍了拍她,大气地说道:
“人多才好办事呢!再说,这几个举子都不容易,咱们身为京都的官眷,要带头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说罢,唤了三个书生过来,给他们介绍道:
“这是你们东家大小姐温姑娘。”
三人一致拱手行礼,道:
“大小姐。”
温晚点了点头,见自己还未开言,赵沛清已经将沈章拉到一旁,悄声地说着话,笑容凝滞片刻,她说道:
“有礼,有礼,几位先回去准备准备,两日后书肆收拾出来,就可以过来上工了!”
这边二人刚刚向温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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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离开,那边的沈章也顶着红扑扑的双颊,说了一句:
“大小姐,郡主,沈某告辞。”
苏心愉在一旁看着赵沛清挥着小手绢,目送着沈章离开,恍然大悟,悄声向温晚说道:
“我明白了,郡主这是被你传染了。”
“嗯?什么意思?欸,你,胡说什么!”
苏心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
“没什么,你们开心,高兴就好。”
几人回温府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与一顶官轿擦身而过,马车内的说笑声落入了轿内紫衣官服男子的耳中。
“日后,你那书肆有何麻烦尽管找我,我得了空就会过来瞧一瞧。”
“能得郡主关心,我这小铺子,真是有福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
声音远去,男子掀开轿帘向后瞧了一眼,果然是温家的马车,他看了看身旁的带刀侍卫,侍卫会意,悄声离开。
官轿落在了谢府门前,谢谦倾身下轿,高直颀长的身影迅速没入了开合的朱门内。
他换了一身常服,行至书房,如往日一般,翻阅放在案桌上的各处邸报。
敲门声响起,谢谦说了一声:
“进来。”
只见一位胡须花白的佝偻老者用黑木托盘端着一个茶碗,小心翼翼地行至他的身边,说道:
“少主,请用茶。”
谢谦忙起身接过托盘,扶着他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说道:
“崔叔,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您不必亲自做。”
崔有凝视着这位与他的主子小姐长得一个模样的少主人,欣慰说道:
“如今,少主出息了,小姐泉下有知,定然能安心瞑目了。”
他一想到自家小姐从前吃过的苦头,就心痛不已,幸好这位少主子如今出人头地,也算是宽慰了小姐的在天之灵。
谢谦劝慰道:
“崔叔,往事已矣,您要放宽心,往前看才好。”
崔有叹道:
“我这把老骨头,大半截的身子已经入土,也不指望什么,只要看到少主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就能放心去见小姐了。”
谢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说,这位老管家平白无故怎的又提起了自己已逝的母亲,原来又要说起这个。
看着这位老泪纵横的长辈,谢谦眸光微动,思虑片刻,勉为其难地说道:
“既如此,崔叔去瞧一瞧,有没有遗漏在府里,忘了退的庚帖,若是有的话,我直接上门提亲就是。”
崔有没料到他会如此说,愣了一愣,甚是惋惜地说道:
“没有,那些庚帖都是我亲自整理,挨个退还的,不可能有遗漏。”
唉,早知道这孩子会有这副说辞,当初就不应该见他拒绝成婚就一时生气,听他的话痛快地把那些庚帖都退了,留几封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不是挺好么?
谢谦十分认真地道:
“您要不要再去仔细看看,万一有漏网之鱼呢?也省了我挑选不是?”
崔有想想也有道理,自己老眼昏花,万一真留了个一封半封的呢?
就算真没有了,自己想办法给他弄一个两个出来不是也行?反正他也没见过。
难得这小子今日为了安抚他说了这番话,得赶紧趁热打铁才好。他激动地抹了一把泪:
“可是,孩子,这样随意,也太委屈你了!”
谢谦大义凛然道:
“为了让您,和在天上的母亲安心,我委屈一点,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