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绝症后拽少对我死缠烂打》全本免费阅读
刚才他看林清宇离开前的眼神漾着担心,突然一股不安涌上心头,鬼使神差地跑出来抓人家手腕,也不知道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什么。林清宇有分寸就好,他这次必须得去小班。而自己......努努力,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吧。
安闻转过头,握紧拳头,小声给自己加油,“安闻,你也要加油啊。”
综合考完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安闻还是不放心,跑到林清宇考场偷看,没想到,被出门的林清宇撞个正着。
“你干什么来了?”
“我上厕所啊。”安闻将嘴硬贯彻到底。
“哦?你们考场旁边不就是卫生间?”
“人多排队,我下来找个人少的。”
“拉倒吧,下来找我就找我,有那么难以启齿?”走廊里风不小。林清宇把安闻护在里边,拽着他手腕往楼上走,“正好我要上去看你,走把,送你回去。”
安闻就想着看一眼,只穿着校服外套就下来了,羽绒服还在考场,被楼梯口的冷风一激,又剧烈咳嗽起来。
“要风度不要温度。”林清宇瞥了他一眼,把自己校服外套脱下来给安闻披上,“来监视我?怕我旷考?”
“没,才没有。我真是上厕所。”
“上完了?”林清宇问。
“嗯。”
“那回去吧。”正好到了安闻考场,林清宇把自己的校服拽下来,将安闻往考场里一推,“进去把衣服穿上。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考,不睡觉。”林清宇笑着跟安闻保证。
林清宇的笑张扬又自信,迷了安闻的眼睛。
一阵冷风吹过,脸颊发烫,烫的厉害。
不是安闻的错觉,他确实是发烧了,英语写到作文的时候,他就头昏得厉害,卷子上的字母活蹦乱跳的,就是不往脑子里钻。
还好作文只要写120字就可以,分数占比也不重。他强撑着写完作文,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被监考老师叫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教室里亮着灯。安闻交了卷子,一抬眼就看到林清宇在门外,他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窗台边,隐没在黑暗里。但安闻就是看到了。
他赶紧收拾东西,慌忙中掉了水杯,捡起水杯又掉了橡皮。好在监考老师清点完试卷,出了考场。林清宇直接走进来,帮安闻把东西收拾好,看着他穿上羽绒服,用手背试了他的额头温度。
“慌什么?”林清宇的声音从耳侧传来,酥酥麻麻,恍如在梦中。
“没,我饿了,先去吃饭吧。等不到回家了。”安闻答。
“不行,”林清宇帮他背上书包,把羽绒服帽子给安闻戴上,拉链系紧,只留出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才叹着气开口,“你又发烧了,得先去医务室。”
“我?又?”安闻手指指了指自己,“说得好像我总发烧似的。”
林清宇左手拎着两个书包,右手拽着他的手腕下楼梯,“也没有总发烧,就是总生病而已。”
安闻表示不服,但无奈出了教学楼风太大了,只能闭嘴。
两人去了校医院,医务室里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并且因为要放假的缘故,药品不足,消炎药只剩青霉素了。林清宇跟医生道了谢,拉着安闻就走了。
数九寒天,夜晚的风更加凛冽。
林清宇让安闻把手揣进口袋,然后拽着安闻小臂处的衣服,在前面为安闻顶着风开路,安闻没忍住,顶着大风问林清宇,“为什么?”一口寒风灌入,惹得他一阵咳嗽。
林清宇回头,抽紧了安闻的帽绳,食指竖起搭在唇边,示意他别说话。
直到上了出租车,林清宇攥攥右手手指,这只手刚才一直牵着安闻的衣服,冻得通红,握起来又泛白。
安闻心里一阵过意不去,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塞了林清宇的手进去。
冰冷的手一下触碰到暖意,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将要抽出去的手。
“林清宇,你手好凉啊。”安闻埋怨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出门还要牵着。”
口袋里的两只手,一冰一暖,温度随着两只手的皮肤传递。
“林清宇,你的嘴也冻住了吗?”安闻转过来看他,“我问你为什么不在校医院看了?你话都不让我说。”
“什么?”林清宇回神。
口袋里交握的两只手,让安闻感到别扭。安闻把另一只手也从口袋抽出来。
“算了,你这手跟冰块似的,我口袋里都暖不过来,拿出来,我帮你捂捂。”安闻口袋里的左手带出林清宇的右手,他把两只手都覆在林清宇的手上,一只手搓,一只手握。
“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在校医院看了?”安闻抬眼又问了一遍。
林清宇嘴巴动了动,没有声音,他清清嗓子,压下自己的情绪,开口解释道,“快放假了,医院只有青霉素,你过敏,不能用。”
“你怎么知道我青霉素过敏?”安闻诧异地抬头,他青霉素过敏这个事只有兰胜男和自己知道。
“我爸告诉我的。”
安闻还在思考,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握住了林清宇的手。
“那林叔叔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爸说你小时候发烧,兰姨带你去诊所输液,可能医生没给你做皮试,药刚打上没一会儿,你就休克了,还是我爸开车送你去的医院。”
“是吗?”兰胜男没有提过这个事情,连自己青霉素过敏,也是之后输液做皮试才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这个事。”他眉头微蹙,心想那时兰胜男该多着急,得亏有林叔叔,不然现在这世界上可能就没有安闻了。
“这回你知道了。”林清宇盯着两人贴在一起的手,微微含笑。
林清宇的手微微用力,捏捏安闻的指骨,他的手似触电般松开,安闻结结巴巴地提醒道,“那个......你手暖了。”
林清宇手指微蜷,把左手缩进了口袋里,手是暖的,手上是安闻的体温,安闻的体温顺着他的手,进入了他的血液,又跟随他的血液,流回心脏,流向全身。
口袋里的手,轻轻摩挲。
林清宇眉眼微扬,徐徐开口,“安闻,不要暴露自己的过敏源。很危险。”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不是很危险?”安闻笑着揶揄。
猝不及防,安闻的心颤了一下,一句话顺着安闻的耳朵蔓延,然后满心、满眼、满脑子都被塞满。
林清宇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低下头,搓自己的手心。以林清宇的性子,这时候应该是会威胁自己的,比如说,“那你可要小心了,惹了我就给你下药。”之类的。
但安闻听见的是,“不会,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雪花簌簌,漏了满地,一路都是车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