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兰胜男终于有时间去民政局扯了证,给了周叔一个名分。不过因为安闻开学就高三了,兰胜男还是两边跑,暂时没有搬过去。
婚礼没有办,只是请亲戚朋友们小范围的吃了顿饭。安闻知道,兰胜男和周叔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
更稀奇的是,安黎明转了性,知道兰胜男再婚竟然没有作妖。
安闻这暑假的最后几天,难得过了几天了岁月静好的生活。
转眼开了学,两人都进了小班,范玉红向刘秉航学习,小班也按照名次排位置,而且单人单桌,林清宇和安闻几乎坐在教室对角线的两个端点。
两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日子倒也过得不尴不尬。
安闻强迫自己当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暂时不要想,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只要不给林清宇希望,自己就可以自欺欺人。
还是可以和林清宇做朋友,不要想以后,享受现在就好。
就比如现在,这个周末,安闻伏在自己的书桌上认真写卷子,林清宇本来应该趴在床上给安闻批改卷子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蹲在了安闻腿边。
手里还拿着一个......额......安闻定睛看了看,瞪大了双眼,铁榔头?
他把自己抱成一团,脚蹬在椅子上,翘着脚趾瑟缩道,“你想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算了!劫财没有,劫色更没有。”
林清宇板着脸蹲在旁边,命令道,“把腿拿下来,往里面坐一点。”
安闻惊恐地看着他,然后将信将疑地把腿放开,安闻在家没有穿袜子,一双雪白的脚,从椅子上垂下来,落在了地上。
林清宇一挑眉,继续指挥,“屁股往里坐,在椅子角把腿岔开。”
林勇平是儒雅的,生了个儿子,却有霸总潜质。安闻看他不苟言笑,有些戒备地看着他,声音都软了下来,“我卷子没及格?我犯什么错了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还是根据林清宇的摆布,按部就班地照做。
林清宇站起来找了一块毛巾,把铁榔头包住。安闻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看他弯唇一笑,看他单膝跪地,看他伸出左手伏在自己的右膝上。
安闻心若擂鼓,心里暗想,天呐,他不会是又抽风要表白吧。天呐,我该怎么应对。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安闻下定决心,见招拆招。
然后安闻就看见,林清宇伸出了右手的铁榔头,轻快地在自己的右膝膝腱上一敲。安闻的小腿就急速前踢,踢在了林清宇的膝盖上。
尴尬的是,林清宇穿着黑色牛仔短裤,安闻没有穿袜子。安闻的脚踢在了林清宇膝盖上,然后被牛仔短裤的裤脚勾住,没有当下就回到原位置。
不过虽然尴尬,安闻还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又抽风就好,他嘴里嗔骂着,“你神经病啊。”
林清宇抓住他的脚,捏了一下,好像是按了什么开关,安闻登时耳朵就红了。
“长记性了没有?”林清宇抬头问他。
“什么?”安闻不明所以,红着耳朵小心抬头,像一只走丢的小鹿。
林清宇又在他脚上捏了一下,然后炙热干燥的手覆上了他的膝盖,“当你的膝关节半弯曲并且小腿自由下垂时,我轻快地叩击的你膝腱。”
林清宇停顿了一下,用膝盖上的手指指背轻快地敲击了一下安闻的膝腱,力度很轻,不足以发生膝跳反应,况且安闻的脚还在林清宇手里握着。但是安闻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膝关节跳了一下。
“然后你的感受器,也就是肌梭就会发放神经冲动,由位于股神经内的传入神经纤维传向脊髓。”林清宇的手缓缓移向了安闻的腰,轻轻碾揉腰部第二节脊髓,安闻不动神色地挺直了腰杆。
“然后冲动由位于股神经内的传出纤维传递至效应器股四头肌的运动终板,从而引起被牵拉的肌肉收缩,使小腿前伸。”
林清宇的手并未老实,而是边讲解边抚摸,由后腰到侧腰,由侧腰到大腿前侧、内侧,最后达到膝盖,又一次轻轻地碾揉,然后握着安闻脚的手,轻轻一提,完成了整个膝跳反应。
神经冲动冲没冲动安闻不知道,反正如果林清宇的手再不挪开,他就要冲动了。
讲解终于到了尽头,安闻的额头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仿佛刚在在自己身上游走的不是林清宇的手,而是自己。自己就是那神经冲动,在全身跑了个遍,气喘吁吁又酣畅淋漓。
他失神地望着林清宇,那双手的余温还在身体里乱窜。顽劣的人只管点火,现在又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长记性了没有?”
安闻回神,低下头,把自己的脚塞回拖鞋里。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抱起膝盖,把头歪在膝盖上埋怨,“林老师,讲题就讲题,干嘛动手动脚?”
林清宇还蹲在地上,抬眼看他,玻璃上的日光折射进他漆黑的眸子里,细碎的,闪烁的,他也外头一笑,扶着安闻的椅子站起来,“不是安老师教的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安闻无语了,当老师摆谱终有一天会得到反噬。
林老师把批改好的卷子递给他,“膝跳反应,所有知识点,你都要好好看看。这几天的卷子,每次都错在膝跳反应上。”
安闻接过卷子,看了一眼,瞬间炸毛。“林清宇,你公报私仇。”
卷子上的题,白纸黑字的写着,人膝跳反射的反射弧由( )和( )组成。而旁边红笔画着一个大大的对钩。
安闻就势把林清宇按在床上,“这题我明明写对了!”
“可是你确实这两套卷子没写对。”林清宇把另外两张卷子往安闻脸上一怼,趁着安闻看不清楚,顺利逃脱。
安闻越想越气,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回来,胡搅蛮缠道,“让我也敲回来,就原谅你。”
林清宇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大喇喇地往床上一坐,“来吧。”
安闻跳下床,拿起地上的铁榔头,用手掂量了一下,又觉得太沉。放在地上,嘟囔着,“我都不知道我家有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拿的?”
“储物间啊,上次帮兰姨装相框,看见储物间里有一个特别大的工具箱,里面什么都有。”
安闻蹲在衣柜下面翻了半天,关上柜门又到书桌下面的柜子里翻,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个按摩捶,“我家有这个,我没怎么用过,应该比你那个好点,铁榔头锤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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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宇用手撑着身体后仰,抬头去看他,闻言又前倾去摸安闻的膝盖,“刚才锤疼你了?”
“没有啊。”安闻退后两步,躲开了他的手,解释道,“我是怕我下手没个轻重,你疼。”
林清宇的眼皮耷拉下来,带着笑轻声说,“把腿锤折了也没关系,你负责养我就行。”
按摩捶有点脏,安闻正在专心致志地清理,此刻假装没有听见,也就没有搭茬。林清宇也转移了话题,他躺在床上催促,“快点儿,一会儿我睡着了。”
安闻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用按摩捶敲了敲他的腿,“坐到椅子上去。”
林清宇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落在地上的脚,欠揍的说,“不好意思,腿太长了。”
转移到椅子上之后,尴尬了。
刚才安闻往里坐就能脚悬空的凳子,林清宇除非坐到椅背上,脚才能悬空。
林清宇一脸得意地扬着眉毛,在安闻看来,那表情就是无声地叫板:看我这优越的大长腿,你想敲也敲不成。
安闻的好胜心上来了,他锤一锤书桌,咬牙道,“你坐这里来。”
林清宇也不反对,就由着安闻玩儿。他跳上书桌,继续挑衅,“你还小,别气馁,还会长的。”
安闻被他一激,膝腱还没锤,先是锤了他大腿几下,“你才小呢,我过几天就18了。”男人不可以说小,身高更不能说矮,“不过,我确实还会再长的。总有一天能超过你,你就是沾了小时候营养好的光。”
林清宇眯着眼睛笑,继续刺激他,“是啊,我也就是你小不到半年,你能长,我就不能长了。”
安闻发窘,倏地轻叩他的膝腱,不管不顾林清宇的腿在什么位置。林清宇的神经反应非常灵敏,瞬时弹起,不灵敏的是安闻的脑子。
他轻叩的这条腿,正放在自己两腿中间。尴了个大尴。安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反而是林清宇,轻声叫了一句,“干嘛啊?公报私仇啊,哥哥。”
“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安闻半小时前发出的子/弹,带着回旋镖和烟花,正中他的眉心,然后在脑子里炸开。
犯规,林清宇犯规。不就是小四个多月嘛,为什么要叫哥哥。
那元/凶却开了闸,不问三七二十一,扯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近。
现在林清宇坐在桌子上,自己站在他的两腿中间,敌强我弱,敌人占领高地,就要适当认怂。
安闻低下头,揉着林清宇的膝盖,“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敲重了。”
林清宇手指弯曲,抬起安闻的下巴,一双眼睛透着水,不知是敲疼了还是柔情,“哥哥,快18岁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安闻此刻真的后悔,没有好好跟兰胜男学念佛经,此刻有没有什么清心诀可以念一念啊。
他犯规,他怎么这么好看,还这么蛊啊。
安闻使劲掐了一下手里的大腿,痛感却没有传来,只有林清宇皱着没有“嘶哈”了一声。
安闻低头,脑海中跑过万马奔腾,丢人丢大发了。他赶紧揉了揉林清宇大腿内侧被自己掐红了的软肉。
“生日礼物可以不要,但我成人礼,求你别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