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客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此时的夕阳正在逐渐的落下,代表月亮的光辉渐渐升空。
顾清玉敲响了最顶层房间的门。
里面是一阵少女们的嬉笑声,过了许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你是谁啊。”来开门的少女衣衫不整,满脸红晕,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刚刚是在做什么。
顾清玉低下头,除了刚刚开门时候的诧异,他就没有在抬头看过。
此时听到少女的问话,这才回答“在下顾清玉,想找霍公子,不知他现在可否方便。”
“你等着,我去问问。”少女的脚步渐渐走远。
随着门打开,屋内那凌乱的声音也变得更大,顾清玉深深的皱着眉头,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又过了好一会,那女子的喘息声才停下,伴随着一阵不满的娇喃,屋内的声音,这才平静下来。
门再次被打开,无数的少女涌出,她们分列两队直直的穿过了顾清玉。
顾清玉总感觉到那群少女落在他身上的眼光是那么的不善。
显然自己来的并不是时候。
从少女们走出开始,顾清玉就没有抬过一次头,等他们的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从耳边离开。
顾清玉这才进入了门内。
门里也是一片狼藉,一张硕大的桌子上满是佳肴,只是现在都已经被吃的零零散散,地上椅子上全是散落的衣物。
而霍奕铭则是不见身影。
顾清玉沉默的站在大堂中,等待着屋子主人的发话。
又过了好一会,内室里这才出现了起身的声音“清玉既然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难不成还要我出去请?”
“不敢。”顾清玉走进了内室,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脚尖,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野”霍奕铭啧了一声“抬头,别让我说第二次,我向来不喜欢愚钝的人。”
顾清玉这才抬起眼皮,先是确定了一下,屋子内只剩下了霍奕铭这才完完全全将头抬了起来。
他行了一个同窗礼“这次的事件做亏了霍兄,清玉这次来就是为了表达感谢之意。”
“就这事儿啊,你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可是为了你将我所有的美人都赶了出去,真是浪费。”
霍奕铭此时正横卧在床榻上,衣服的领子大开,露出了里面暧昧的痕迹,若是往下看去,说不定还能发现着什么。
“不止。”顾清玉低眉顺眼,猛然单膝跪地。
“不知霍公子是宫中的哪位贵人,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嗯?原来你发现了啊。”霍奕铭终于是扬起了几分兴趣,他起身下床,光脚走在地上,袍子仅仅能遮住脚背。
他上前一把就扯住了顾清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眼睛。
声音也变得狠厉“既然发现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可是等了你足足的一天呐。”
“是我的疏忽,但此次来,我一定带来了霍公子想要的答案。”顾清玉抬起眼眸,直直的望了过去,表现出自己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呵,希望吧。”随手将手中的头发往旁边一扔,霍奕铭再次坐回了床榻上,此时的他双腿大开,一副贵气威仪。
就是身上那松垮的袍子压下了他的气势。
霍奕铭的脚一下一下的点在地上,脚掌与地板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在给人无限的压迫。
手撑在下巴上,好奇的看向了刚刚被他甩在地上,此时已将咳起来的病秧子。
“那就让我听听,你所谓的满意答案。”
顾清玉强忍下咳嗽,再次恢复单膝跪下的样子,声音有些沙哑。
“愿以此身,成汝之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噗嗤”霍奕铭看着在自己眼前万分屈辱的人没忍住一下就笑出了声来。
眼神变得危险,他的双脚并拢,一个起跳直接跳到了顾清玉面前。
“起来吧。”
顾清玉稳稳的扶住,整个人都被拉了起来,下一课肩膀上就多了一个人。
霍奕铭靠了过来,强硬的带着顾清玉来到了外室,站在那唯一的大窗户前。
伸出手指着那即将落下的夕阳,整张脸就凑到了顾清玉耳边“清玉,你看到了什么?”
“夕阳。”顾清玉现在还拿不准霍奕铭是什么意思,只能是实话实说。
霍奕铭摇了摇头,用自己的手指在顾清玉眼前晃了晃,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你看到了夕阳,可我看到的是那一片黑暗,你刚刚所说的可是跟随我?”
顾清玉点了点头,但还是观察着霍奕铭的眼神。
“那你可知道,我就诞生在那里——那片黑暗之处。”霍奕铭。看着那遥远的地方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怀念。
但很快笑嘻嘻的模样在现,他一翻身坐在了窗框上,风吹其他散落的头发和凌乱的长袍。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却点不亮那一片漆黑。
“你看这是什么?”霍奕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晃了晃。
“清玉不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我家乡盛产的毒药。”霍奕铭嘴角带着冷笑,将瓶中的塞子拔出,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在手中。
“敢吃吗?不妨告诉你这就是毒药。”霍奕铭看着顾清玉的眼睛,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他的身边从不缺趋炎附势的人,但他缺的只有心腹。
而顾清玉,就是他选中的第一个心腹,有能力,有野心,一个病秧子也不怕他权力过大。
他有预感,若是收服了这个心腹,他的夺嫡计划会变得非常轻松。
顾清玉看着霍奕铭手中那红红的小药丸,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着,手中的动作却一刻都没有停顿。
拿过药丸直接就塞进了嘴中。
投诚就是他今天的计划,也是他现在能保护他和其他人的唯一一条路。
看着顾清玉干脆利落的行动,霍奕铭的嘴角多了几分真挚的笑。
药丸并不苦,入口即化。
顾清玉张口只是转了转舌头,示意自己已经将药丸咽下。
“我相信你了,那么咱们就坐下好好的谈谈吧。”霍奕铭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的正式,语气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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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之前的都不是他一般,或者说之前的全部都是伪装。
“坐吧,咱们现在站在一条船上,我总要和你说说我的力量。”霍奕铭将窗户关上,声音放低,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地上。
刚刚坐下,霍奕铭就嘶了一声,直接伸脚,放在了顾清玉的位置,阻挡他坐下的动作。
刚刚被戏弄了半天的顾清玉自然是以为霍奕铭又要开始了,温顺的站在了原地。
霍奕铭走回了内室,看了看那狼藉一片的床,勉强找到了一个干净些的被子,抱着走了出来。
直接扔到了顾清玉身后“坐在这个上面,你的身体不好,还是注意一些吧,我可不想我的军师还没开始为我谋划,就死在了路上。”
看着顾清玉没有任何生病风险了,霍奕铭这才潇洒的坐回了自己刚刚用臀擦过的地上。
“你既然已经忠心于我,我以后也会护着你。刚刚只是为了试探,多有得罪,清玉可不要放在心上。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够出气,就把我刚才对你做的你都可以再对我做一遍,我是不会怪你的。”
霍奕铭的身子坐的直直的,神情认真,比起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明显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他,放松的他。
顾清玉摇了摇头,今天他从进这个屋子开始就很沉默寡言,在脑子中却一直在分析着。
从霍奕铭刚刚说出他的家的时候,顾清玉就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皇室成员信息都过了一遍。
眼前人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四皇子,赵奕铭。
其母来自西北方的少数民族,是作为和亲公主被送给当今皇帝,颇为受宠。
在其入宫第二年产下一子,其名为赵奕铭,按照身份排名为第四。
四皇子,花花成性,再加上其母亲的出身,注定是不能登上皇位,所以皇帝也就任由其长歪,或许是出于愧疚吧,老皇帝也给了四皇子最大的父子亲情。
就在顾清玉脑中分析的同时,霍奕铭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顾清玉猜测的大差不离。
而霍奕铭说到最后居然被自己气笑,他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壶酒直接灌进了喉咙。
“这个老皇帝,就因为我的出生所以想否定我夺位的机会,就那一点宠爱,那就算是给条狗狗都不稀罕。”
顾清玉沉默的听着,皇家的事儿他听可以,但不能发表任何言论。
但霍奕铭才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他“你怎么不和我一起骂。”
“清玉不敢。”
“不敢?你成了我的人,以后是要和我一起谋划的,若是这点事情都不敢,那你还能做什么?”
酒不醉人人自醉,霍奕铭许是今天太过的高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堆。
顾清玉也成功的被污染了耳朵。
救命。
等到夜半三更的时候,顾清玉终于是走出了客栈,他看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叹了口气。
“小夏。”
“公子,我在呢,”小夏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赶着马车走了出来。
“你速速去白鹿书院山脚,将伍大夫请来,无论他要多少银两全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