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夜,还不待兰舟去找徐盛烨,他却来来自己,确切的说是让人带了一封信,说是事关三小姐与侯府声誉的事情,邀请她过来小书房一谈。
明素神情严肃道“小姐,直接拿这封信去给侯爷看,这就是证据。”
“什么证据?谁能证明是他写的?他大可以到时候倒打一耙…”,兰舟讥诮道,收完最后一针脚线,第一个荷包算是做完了,等会儿把香料装进去。
明素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这字看着中规中矩,的确说不上来是他写的,“小姐,您莫要搭理他,等半夜我们就直接按计划行事。”
“去,怎么不去?这不是上赶着拿人一击即中的好机会,这东平院不大可也不小,怎么知道他今夜在哪个房间。明素,带上我们的好东西……”,冤有头债有主,依着他和徐贵诚的性子,宁杀错不放过,就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是谁做的。
“好的,小姐…那碧朱她们?”
“让她们如往常一样就行”,不能将她们扯进来
明素依言去和她们说,碧朱她们自是明白其中的厉害,自是守好院门,反正她们什么也不知道,今夜她们家小姐压根就没有出去。
兰舟罩上一件薄披风,和明素真的就如信上所言,摸着黑绕着小路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东平院的小书房,在侯府的确是很僻静的地方。
徐盛烨心情颇好的换了一身衣裳,点上烛火,他知晓她们姑娘家之间的暗流涌动,何况从今日来看她们很是不对付。
他就不信借着今日叫大夫为由头让兰舟过去,她会不过来,毕竟很有可能从他嘴里得到拿捏兰嫣的消息。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来得比他想象得还要早,好在他早早屏退左右,让人无事不得靠近小书房。
徐盛烨笑得温和见后面明素亦步亦趋跟着,却也是不担心多个人会比较麻烦,他将人引进来,而后将门栓好。
兰舟自是注意到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瞥向不远处刚刚才燃起的香。
徐盛烨也不急,坐在兰舟对面,笑容和煦。
若不是明素知晓他是什么人,看着这衣冠楚楚的模样还真的会被蒙混过去,此时正怒瞪着徐盛烨。
徐盛烨嗤笑道“表妹这丫头是卫国夫人送给你的吧?怎么规矩礼仪这般粗显无礼,这般怒目圆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坏人。”
兰舟讥诮反问,“你不是坏人?”
他听着这话却是眼神一亮,却听成女子骂俏的感觉。
兰舟和明素对视一眼,莫不是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说他是坏人还兴奋开心。
兰舟脸色又冷上几分,“这个院子倒是偏僻,我来此,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表哥知晓女子家的清誉最是重要,自是小心着,早早屏退左右,你且放心…”
“哦?”,兰舟讥讽笑了笑
徐盛烨倒了一杯茶给兰舟,她睨了睨面前的茶水,没有接过来。
徐盛烨舔了舔嘴唇,故作神秘说道“舟舟表妹可知嫣嫣表妹最近是怎么了吗?”
“今晚你不是说告诉我吗?”
“前几天,嫣儿表妹和李姨娘发生了口角,那天,她负气在侯府跑,刚好遇上了我。”
“就那日我被接走之时?”
“嗯”,徐盛烨应道
“你倒是有意思?明明是来参加春闱的,倒是日日在侯府闲逛。”
“我不闲逛,又如何知晓嫣儿表妹的心意?”
“什么心意?”
徐盛烨看着一旁的烟雾,他只需拖延时间就行,问“舟舟表妹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在拖延时间”,兰舟轻轻缓缓打开檀香盖子,拿过刚刚的那杯茶,直接浇在檀香上,“这香、这水,我怕是无法消受。”
徐盛烨笑容顿住,“表妹这是什么意思?”
兰舟沉声问道“徐盛烨,你读书读了多少年?”
徐盛烨此时才觉得不对劲,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书中教会你的道理是什么?”
徐盛烨收起嬉笑之
意,若她知道这一切,为何还能如此淡定,“表妹在打什么哑迷?”
“你可在书中看到一句话?”
徐盛烨顺着她的话问“什么话?”
“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你早就知道?”,徐盛烨不甘心问,面前的兰舟明明不过隔着一桌的距离,却仿佛雪山神女,那般高高在上,而那眼神似是在看阴沟里的老鼠。
可他就喜欢把那些自诩高贵的女子拉下,跌入尘埃。
“今日刚知,若不是你太过嚣张,我也不会这么快知道。”
“那你还来?莫不是想学兰嫣一般,投怀送抱”,徐盛烨索性不再掩藏
“你…不不不,是想让你也尝点东西…”
“什么东西?”,徐盛烨也是不惧
兰舟示意明素取出来。
徐盛烨睨了一眼那包黄油纸包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明素冷声道“畜牲种配用的药”
徐盛烨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就凭你们?”
“那当然不是”,兰舟撑着下颌,“你在拖延时间,我也是呀~”
徐盛烨蓦地瘫软,瞳孔微缩,他勉力撑在桌面,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你下药了?”,可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狞笑道“你比兰嫣还要贱,她是投怀送抱,你是拿着药求我……”
“啪啪……”,明素听不下去,连连扇了两巴掌。
徐盛烨跌倒在地上,他威胁道“兰舟,你别忘了,这是侯府,我父亲是盐运使…”
“嗯嗯,你说得对”,兰舟似是认可点点头
徐盛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再聪明又如何?终归是女人,顾忌得太多。
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
不知何时,出现四个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人在她面前,周身一股肃杀之气。
“收拾你,自然不能在侯府…”
“你敢?”
徐盛烨想喊人,可是嗓音顿失,不由瞳孔放大。
“把药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