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镇魔塔前。
洪石城站在塔前,看着高耸入云的古朴高塔,被高塔的威势和宏伟震撼得失了神。
而与他作伴的侯哥并没有急着打扰他,这种感觉,只有第一次到来时才能充分体会到,第二次效果就很差了,好不容易有能触动洪石城的事物,没必要在这时候去打扰他。
守卫们也没有贸然出声,而是看着这边警戒着。
过了一会儿,洪石城清醒过来,感觉轻松了几分,见侯哥还站在身边,道歉道“不好意思走神了,侯哥我们进去吧。”
侯哥点点头,和洪石城一起去守卫那边验明了身份,做了登记之后,进入了高塔。
踏过大门,洪石城才知道这座看似古朴的高塔内的内里与外表有多大的差距偌大的空间内,钢铁铸就、符文流转的墙壁,武装到牙齿的警卫,没有轰鸣声、搬运着物资的载具,还有空中飞过的、全身黑色武装的超能者,冷色的灯光将这片空间映照着无比冷酷,但里面的景象又将冷酷破去几分,多了几分生动。
“这边。”侯哥示意洪石城跟上,洪石城亦步亦趋地跟在侯哥身后。
“第一次来这里,可能都有些惊讶,这么一座高塔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一边走,侯哥一边笑着给洪石城讲着这个高塔。
这座高塔自从九八年开始就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那时雷鹤先生也才刚突破九阶,失去了超能者最大的战力依靠,雷鹤便不再执行一线任务,而是长期镇守在镇魔塔内。
因为这里通勤不便,镇魔塔内的工作人员也需要补给和生活,镇魔塔一直是超管局的第一批科技装备单位,很多前沿的科学成果都在镇魔塔内实装了,像灵能动力的车子之类的,镇魔塔都是第一批实装的。
现在的镇魔塔在洪石城这种第一次来的人眼中,就显得很科幻很高大上,其实很多也只是看着厉害,实际上更厉害。
侯哥带着洪石城走进了一个大门,至少有一个足球场大的面积里,很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人。
“这个是镇魔塔内的中心电梯,是最大的一部电梯。”
越接近李钊,洪石城的心情愈加沉重,即使这一部比足球场还大的电梯,这点震惊也冲不破他的心中的阴霾。
侯哥也安慰不了这个小伙子,按下了电梯的控制按钮,顿时电梯房内符文流转,灵能波动起来,但洪石城没感觉到任何超重感和失重感,没几秒,电梯就停住了。
“好了,到了,走吧,我们该去见见这次的主事了。”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今天刑场的主事者的办公室里。
依旧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精神力一扫便将资料收入库中,看着侯哥,大感不容易“终于回来了猴子,没有你的日子可真是无聊啊。”
“组长,你只是喜欢虐菜而已。”侯哥面无表情地道。
“嗨,要去虐菜我直接找普通人就行了哪会找你呀不是,猴子。”组长嘿嘿笑起来。
镇魔塔通网能玩游戏已经是最近十几年的事了,之前那批干员有一个算一个闲着没事全都是在琢磨一些奇怪的游戏,象棋三十二个棋子都能玩儿出花来。
侯哥自然是有游戏之后才来的镇魔塔,但是这些老干员多是玩儿一些竞技游戏,虐普通人不好玩意儿他们专盯着新来的干员虐。
他作为实习生,这天被这个虐明天被那个虐,直到组长将他收纳进了这个执行小组,他就成了组长虐的那个菜。
侯哥感觉和洪石城待在学院的日子真是舒坦,没精神压力工作还简单轻松。
“好了,不和你唠嗑了,时间差不多到了,跟上吧。”组长见侯哥臭着一张脸,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示意两人跟他出去。
走廊上人并不多,时不时还有干员和组长打招呼。
没多久,几人便来到了一个房间内,一面大大的玻璃幕墙横在房间中,两边的玻璃幕墙顺着旁边的楼梯下去,而玻璃幕墙的另一边空无一物,等他们走近玻璃幕墙时,洪石城才发现,原来不是对面没东西,而是这个玻璃幕墙这边似乎是个高台,下面一层中间摆着一个手术台。
不用组长他们提醒,洪石城看到手术台和上面的绑带就想到了这是做什么的了。
做安乐手术的。
洪石城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还是知道所谓的安乐其实并不安乐,甚至可以说很是痛苦,药剂并不会第一时间就让肉体停止生命活动,注入药剂之后,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死去,这段时间内药剂的痛苦会随着机体的凋零而麻木消减,直至死亡。
现在的超管局肉身死刑已经不使用弹药了,超管局方面不喜欢枪弹,场面不好看,因此选用了药剂来进行肉身死刑,对程序来说更加简单。
高阶以下,肉身注射药剂之后都会在十分钟之内死去,那时候超能者的灵体会被身体排斥出来,执行人会使用灵笼将灵体拘禁,然后这枚灵笼会被带进灵体监狱中半永久封存,直到刑期结束,负责的干员会将灵笼取出,然后投入装置中销毁。
至于死亡之后的肉身,手术台旁边的墙壁里就有一个焚尸炉,这个焚尸炉可不是一般的焚尸炉,这可是一个符文装置,焚尸用的火焰是一个很厉害的火焰超能者的异能,即使九阶超能者的躯体往里头一丢,不出十秒他们就能取出一堆粉末了,效率高得很,可以说一台手术时间都够烧几十个人了。
而今天,他就要看着那个可恶的畜生被这样磨灭掉了。
“小伙子,我们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你难受和不满,但是我们已经为你开了口子,不能再开了。”组长拍了拍呆愣住的洪石城的肩膀,说道,“希望你能理解。”
洪石城知道,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很快,李钊被带了进来,没经过洪石城身边,而是在下面那层的一个门里。
李钊的嘴被塞住了,只能支支吾吾地呜咽着,眼睛也被蒙上了,只有一阶的他,显然是没有精神力能探查到他旁边的人的。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血泊中的狂傲,只能如同蛆虫一样在手术台上挣扎扭动着,但执行人无一是低阶,几人配合着将李钊的手脚固定在了手术台上,各个重要的发力点全都被锁死了。
这下,蛆虫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