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韵停止了蓄力的手脚。
【咦,妈妈怎么没按剧情走?不过我也是逃脱了一次命运的拐点了,哦耶!】
“不许碰!”苏眠尖叫一声,飞快打掉了苏炎手上的红药水,红药水倾倒在地板上,虽然动静很小,可白息还是清楚地看到木板被侵蚀了表面。
苏眠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尴尬,没等她想出理由,被惯坏了的苏炎就开始推攮自己的妈妈:“坏妈妈坏妈妈!凭什么打我!!”
叶俊走过来,刚好挡住了白息看向木板的视线,呵斥道:“苏小姐,这是我家,请你管好自己的小孩,如果要教育,就带回家。炎炎对酒精过敏,你怎么还带红药水呢?”
苏眠冷静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叶先生,这红药水其实是我备着给自己用的,没想到孩子不懂事。说起来也怪我,忘记和白息说这件事了,害她直接把红药水给了炎炎。”
【略略略,云云的两只眼睛都看见地板被腐蚀了,还装。渣爹这掩护打得也太及时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谁能猜到他们俩连娃都造出来了。】
【不知道妈妈有没有看到,妈妈现在还没有被害失明,裸眼4.9的视力应该不会这么好糊弄吧?】
【也不一定,剧情里妈妈就这么被糊弄着失去了两只眼睛一条腿,最后搭上了命,唔,要不我想办法帮一下妈妈,让我们娘俩跳过残疾和折磨,快进到死亡?】
指甲死死地钉进了肉里,白息努力想要说服自己,只是炎炎对酒精过敏而已,可她的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被腐蚀的地板。
她大可以揭穿他们俩的谎言,询问真相,可白息不知道,她看到的这一幕,究竟是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丈夫的真面目,还只是冰山一角。揭穿了真相,恼羞成怒的人又会怎么对她们娘俩?
她和乖宝两个人,根本打不过叶俊。
白息不敢赌,乖宝似乎不想活,但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灿烂的未来。
含恨咽下质问的话语,她选择装聋作哑,先带乖宝去看医生。只是,还是不叫上叶俊好了。
“阿俊,你留在家里帮苏小姐安抚她的孩子吧,我先带乖宝走了,毕竟是女孩子,不比男娃娃皮实,万一留疤了也不好。”说完,白息直接跑出了房间。
白息平时为人善良,叶俊和苏眠没有怀疑她为什么会让叶俊留下来。俩人互相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叶俊顿下身,抱起了他心爱的小儿子。
白息气喘吁吁地跑到负一楼的停车场,把叶云韵安置在宝宝座椅上。
【啊,果然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都是不变的吗?就算妈妈没有接过红药水,但是妈妈还是会独自一人送我去医院,然后在路上和疲劳驾驶的大客车司机相撞……】
白息拧钥匙的手一顿,她无法判断叶云韵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但避开是最好的选择了。
“乖宝,你的头很晕吗?想吐吗?”白息问。
叶云韵无辜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看来出车祸这个剧情躲不掉了,妈妈现在就已经急傻了,待会遇到大客车就更反应不过来了。我是不会说话的小傻子啊,虽然我现在脑袋的晕眩感好了很多,只是长包的地方痛痛的,但是小傻子也不会和妈妈说这些啊。】
白息松了口气,拨开紧急联络人的电话:“喂,哥,是我,白息,乖宝脑袋受伤了,麻烦你过来送她去医院,我在负一楼停车场。”
为了照顾叶俊的自尊,结婚后白息就和叶俊一起住在高档小区里,家里也没有请保姆和司机,如果她不能开,找哥哥是最保险的选择了。
哥哥的车是定制的,防爆材料都是最顶级的。
对于怪力乱神的事,白息不会轻易相信,但涉及到家人,她必万分慎重。
不过十几分钟,白琛就赶来了。
男人西装革履,腰身略显凌乱,是接到小妹的电话后匆忙赶路造成的。
【哇,这就是我的大舅舅吗?威武霸气!不对不对,这剧情怎么变了?如果舅舅来接我和妈妈,是不是就不用出车祸了?】
【难道我拿的是假剧情?还是说妈妈改变了自己的选择?】
【好奇怪,cpu要烧了,算了,我也没多久好活了,放过自己吧。】
司机打开了后车门,“大小姐,您请。”
白息看着眼前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道:“李叹,这么快就当上哥哥的助理了,加油噢。”
“是!”年轻人朝气蓬勃地应道。
车子很快启动,怀里的叶云韵忍不住扒拉着妈妈的手臂,自以为悄咪咪地看向李叹。
【这就是全文最大的白眼狼李叹?外公外婆养他们一窝,他们杀外公外婆一家。算算时间,他应该刚刚拒绝了敌对公司的邀请。哼哼,现在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等对头把报酬升到50万,这小子就会心动了。】
【谁能想到管家老李和保姆张妈只想害死白家人呢?】
想到那些气人的文字剧情,叶云韵忍不住磨了磨牙。身为读者,她看的时候就已经气得小脸通红了,更别说她现在成了当事人之一。
【哈呀,不提醒舅舅妈妈一下,我心里的火气灭不下。可是提醒了——到时候我要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些事情呢?也许首先我还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变聪明了。】
【大人们才不会相信小孩的胡言乱语,除非我抓个现行。】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咸鱼叶云韵很快又哄好了自己,在妈妈的怀里蹭了蹭。
在场的两个大人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白息不敢置信,她的哥哥,把她捧在手心的哥哥,还有她的家人们,都会出事吗?
她心里没有底,心里搬回娘家住的念头更坚定了几分,不仅是为了远离叶俊,也是为了拔除家里的“吸血鬼”。
白琛则谨慎地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白息怀里的叶云韵。
毕竟这道声音虽陌生,可在场嗓音稚嫩的,也只有叶云韵这个奶娃娃了。
话语古怪,被蛐蛐的当事人李叹却毫无反应,自己的妹妹脸上依然是担忧孩子的焦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