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愿我如星君如月12
    夜里,一番酣畅淋漓过后,弈宁趴在萧川怀里,手指在他的衣襟上无意识地划来划去。

    萧川起初还由着她,过了一会儿后,便有些忍不了了,一把握住她那不安分的指尖,侧下头,盯着弈宁,有些凶狠地道:“再不安分些,等会儿可别哭啊!”

    弈宁怔了一瞬,男人方才还一脸餍足,现下眸子里竟似又被点了火。想着明日还有一堆事儿呢,弈宁再不敢招惹他,忙将手抽出来,老老实实放进了褥子里。

    萧川嗤笑一声,将被褥替她往上拉了拉。

    这几日睡多了,弈宁着实不太困,想起近日发生的事,她忙岔开话题道:“听说殿下罚了秦风和严刚等人?”

    “嗯。”萧川轻应一声。

    弈宁撑起身子,看向他,道:“可这事儿不怪他们,谁能料到那乌日逐去而复返呢?而且他们为了护我,已是拼尽全力了。”

    萧川将她拉回来躺好,想了想,还是侧过身子,于她相对而卧,道:“话虽如此,可主辱仆死。尽了力是一回事,仗打没打赢却是另外一回事,否则,有功如何论赏,有过又如何论罚?”

    弈宁不语,她也知萧川治下严明,且军有军规,这些事她着实不该插嘴。

    萧川知她是心中愧疚,劝道:“你莫多想,西北军规一向如此,何况区区二十军棍,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罚完了,这事儿也就翻篇了,他们照样是你的护卫。可若是不罚,他们从此以后怕是没脸再见你的。”

    弈宁哭笑不得,竟然还有上赶着要受了罚才能安心的,不过她倒是也能理解。

    “可我听说秦风是五十棍呢?”弈宁又道。

    “嗯,”萧川没好气地应了声:“他的五十棍可不冤。”

    弈宁疑惑,却不敢再问。想了想,道:“那等他们受了罚,我能让人送些吃食过去探望么?”

    萧川“哈”地一声笑出声,看着弈宁,颇有些无奈:“想送就送吧。我打我的,你探你的。”总得许她做点事,好安安她的心。

    弈宁知道自己又被他嘲笑了,咬着唇气鼓鼓地看着他,末了,伸手在他腰间用力拧了一把。萧川“嘶”了一声,挑眉看着她笑。

    待到气过了,弈宁犹豫了一会儿,对萧川道:“说到秦风,我有件事想跟殿下说说。”

    “你是说他心悦你那个丫鬟的事?”萧川眯着眼睛仰躺过去,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

    弈宁哑然,她趴到萧川肩头,怔着眼睛问他:“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萧川勾唇哼笑一声,道:“就他那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守在人家屋子外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眼睛又不瞎!”

    弈宁语塞,秦风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么?

    “所以我说他那五十棍不冤,”萧川道,见弈宁依旧怔怔的,问道:“怎的不说话了?”

    弈宁回神,冲他笑了笑,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似秦风这般行事,他的心思,至少在这启微堂是瞒不住了,这可叫丁香如何是好?

    默了默,弈宁道:“有关那日之事,殿下一直不曾问我,殿下不想知道其中详情么?”

    闻得此言,萧川立时便睁开了眼,转身凝视着弈宁的眼睛,他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受了委屈的,都是我不好,不曾护好你。你若是觉得与我说说,心里会好受些,我便听你说。你若是不想说,从此将这事忘了便是。只要你现在好好的,详不详情的有什么打紧?”

    弈宁闻言,心里涌起一股暖意,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她也想过,比起那些世俗陈规、闲言碎语,萧川或许会更在意她这个人。可此刻听到萧川亲口说出这话,仍旧忍不住感动到落泪。

    她环住萧川,轻轻吸了吸鼻子,萧川叹气,抚着她湿润的眼角,无奈道:“怎的又哭?”

    弈宁在他怀里蹭了蹭,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那日敖敦上了马车,想要轻薄我,我怕极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拿簪子划伤了他的脸。”

    闻得此言,萧川又是心疼又是内疚,良久,他按下心中汹涌的情绪:“是么?我竟不知我的阿宁如此勇敢!”揉了揉弈宁的发顶,柔声道。

    弈宁赧然,原来将事情说出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萧川也并未因此而胡乱猜疑。她不会无聊到去问萧川,若她当真遭受了侮辱他会如何,感情之事最是经不起试探,只会给彼此心底凭添嫌隙。

    “以殿下对秦风的了解,你觉得他对女子名节受损之事能容忍度到何种程度?”弈宁还是想替丁香争取一下。

    萧川诧异,弈宁怎会问这个?

    他眸光动了动,心里有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大可能,想了想,道:“秦风与褚雷其是都是遗腹子,但秦风与褚雷不同,褚雷出身褚氏旁支,虽没了父母,还有叔伯兄弟,他母亲亦出身大族。而秦风父亲则是家中独子,当年一家人为避祸才来的西北。他父亲在一场战事中,为护运粮草而死,彼时他母亲嫁给他父亲方不足一年,感情并不深厚。后来,他母亲生下他后,便决意改嫁,秦风祖父母留不住人,又兼年事已高,在他三岁时,不得已将他托付给了靖北侯府。”

    弈宁听得十分唏嘘,她只知秦风是西北军遗孤,却不知他身世竟然如此可怜。

    “那他后来见过他母亲吗?”弈宁问。

    萧川摇头:“她母亲据说是改嫁后,随夫家迁去了济南府,不曾回来过。”

    “不过,”他又道:“秦风人虽大条,却并不蠢笨。他从前于男女之事上,未曾开窍,但待军中兄弟一向赤忱,由此及彼,他若真心欢喜一个女子,必会珍之重之,不会轻言放弃。且西北游牧民族众多,不似京中礼教森严,二嫁乃至三嫁的女子亦有不少。”

    话已至此,弈宁知道萧川多少应该猜到了些什么,便不欲继续,而是改口问道:“我近日得空,能找秦风单独聊聊么?”

    萧川挑眉,“哦?”了一声,道:“找他聊甚?莫非你现在竟觉得秦风也生的英俊了?”

    弈宁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白了萧川一眼,没好气地道:“殿下嗜酸,如今竟是能直接喝醋了?既是连跟秦风都聊不得,殿下不若给王府换个年长些的侍卫统领吧,我觉着六旬以上的就不错。”

    萧川讪然,他原是看话题沉重,故意逗弄弈宁的,不想竟被她揶揄了。忙堆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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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饶道:“聊得聊得,只要你不是因为他生的好看,怎么聊都使得。”

    弈宁“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干脆转过身,背对着萧川,还故意往里挪了半个身位,离他远些。

    萧川笑了笑,自顾下榻去灭了烛火,回来后紧靠着弈宁躺下。弈宁不理他,却在他抱过来时,在他怀里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安心睡去。

    西北承王府是萧川前次被封亲王时太和帝下令建造的,前几年一直在打仗,年不年的也无人在意,去年好不容易停了战,萧川又回了京中。算起来,这还是承王府第一次排年宴。

    天还未亮,豆蔻便在珠帘外轻唤:“王妃,该起了。”

    萧川率先醒过来,问了声:“何事?”

    豆蔻道:“回殿下,王妃昨日叮嘱奴婢今日卯正叫她起身。”

    这时,弈宁也打着呵欠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豆蔻听到她醒了,便折身去外间等候。

    “起的这样早做什么?年宴不是晚间才吃么。”萧川也跟着弈宁坐起来,问道。

    弈宁拥着被褥,眼睛半睁半开,还有些呆呆的。又打了个呵欠,才道:“今日人多,需得早些去盯着,厨下有些菜式用时长,一些个炖的蒸的,一早就得开始做起来,不然晚间根本来不及。”

    如今丁香还在养病,秋月和春江两个丫头还不太能顶事儿,除了乔嬷嬷和豆蔻,弈宁手上并没有其他得用的人,少不得就要自己辛苦些。

    萧川于吃的方面颇无讲究,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看到萧川也跟着下了塌,弈宁道:“殿下不再睡会儿?时辰还早呢,左右也无公务。”

    “不睡了,天黑路滑,我送你过去,你顺道儿也瞧瞧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今日我听你指挥。”

    弈宁轻笑,侧头看了萧川好一会儿,道:“殿下替我盯着不拘阁那边的布置吧,食案座椅,还有取暖的碳炉子,都要提前先摆好。”

    萧川点头:“好。”

    下了多日的雪,这两日放晴了,反倒是更冷了。王府的侍卫和粗使下人五更天便开始除雪,弈宁几人出了启微堂,入耳四处都是铁锹锄镐剐蹭地面的声音。

    天黑的不见半丝亮光,萧川一手提了羊角灯,一手抱扶着弈宁,踏着雪往前院去。

    今日参宴的将官有好几十人,弈宁又单独邀了征西南的几位将军夫人在启微堂用膳,外院大灶上人手不够,弈宁将内院公灶和启微堂小厨房的人手都抽调了过去。

    弈宁到厨院时,乔嬷嬷早已在院子里忙了有一会儿了。看到是萧川扶着弈宁进来的,不禁有些惊讶,却也未说什么,只忙上前见了礼。

    弈宁却有些不好意思,她道:“君子远庖厨,我说让殿下不必送我进来,殿下非是不肯。”

    萧川笑道:“君子远庖厨!我又不是什么端方君子。”

    乔嬷嬷赶紧打趣道:“可不是!殿下少时是小霸王,专折腾大人。如今是战将,可止小儿夜哭呢!”

    一席话说得弈宁连连娇笑,萧川颇有些无语,笑着摇了摇头。乔嬷嬷见他二人感情依旧笃定,弈宁也恢复了往日神采,也颇替萧川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