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要出大事!
    城楼下,一中年男子安静等候,宽大的斗笠遮住了脸,看不清起面孔,身穿马甲,双臂裸露,手臂上狰狞的伤疤无从遮挡。

    霍千愁皱了皱眉。此人至少有六境修为。于是走到他面前,问道:“你说是来送粮的,粮呢?”

    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先生不必惊慌,粮在这呢。”嗓音沙哑,如同刀割。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石头呈矩形,一面光滑,一面刻画着复杂的纹路。

    接着,他将手中的石头朝城墙一扔,只听见砰的一声,石头碎裂,激起阵阵烟尘。

    不一会儿,烟尘散去,粮草堆起数米之高,将城池的角落给填满。

    统领惊讶道:“这……”

    男子微微一笑,很显然,统领的表情很符合他的预期,说道:“这是一千石粮草。”于是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里面还装着许多同样的石头。

    “这里还有二十九块,每块都有一千石粮草。”说着,便将袋子递给了霍千愁。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霍千愁拿起其中一块仔细端详。不过片刻,问道:“鹤鸣庄自出世以来就不参与战争,如今是什么意思?”

    鹤鸣庄?

    统领一愣,开口道:“鹤鸣庄?他是鹤鸣庄的?”

    霍千愁点点头:“没错,在鹅卵石上刻画储蓄符文,这确实是鹤鸣庄的手笔。”

    男子嘿嘿一笑,附和:“先生果然见多识广,至于原因嘛,东家现在还被困在金陵,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总得帮东家分担点,不过您放心,我只是来送粮的,现在任务完成,该回去交付了。”

    霍千愁点头,目送其离去。

    统领问道:“为何鹤鸣庄庄主在金陵我们却不知道??”

    霍千愁敷衍道:“或许人家是回来探亲,不想把声势闹大吧。”

    统领觉得有道理,毕竟京城水深,有大人物隐居并不奇怪,何况是大人物的亲戚。

    而霍千愁想的却不是这些,看着手中的石头,他第一次感觉到鹤鸣庄的底蕴有多深。脑海中浮现出一位紫眸少年派兵布阵的画面。

    此子若是成长起来,必定是皇朝的最大隐患。

    “传我军令,今晚开灶!让大家伙使劲吃!”霍千愁吩咐道。

    鹤鸣庄

    “玉姐!德叔传回消息,粮草送到了!”书生匆跑进来,说道。

    玉姐轻轻一笑,点点头,看向铺在案上的地图,将一面插在西域上的旗子拔去:“不错,这样子来,西域就没办法进击中原了,甚至还要抵挡霍千愁西征。”

    书生也开心的说道:“是啊,东家那边也减轻了点压力。”但随即又疑惑道:“那为什么不直接让夭邪司直接去把东家带出来?”

    不等玉姐回答,门外就传来一男子的声音:“那不就等于出兵援救大虞了?也就相当于我们站在了大虞一边了。这不符合鹤鸣庄的规矩。”

    “老树?!”书生有些惊喜。

    玉姐见来人,问道:“树淮,怎么样?”

    “羌君木锋死了,但蛮君那边很不对劲。”树淮说道。

    玉姐眉头一皱:“怎么个不对劲?”

    树淮神色怪异,说道:“蛮君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寝宫,还设了结界,但是不时从里面传出理事的话语,吩咐大臣,我观察了三天,却发现连送食的都没有,十分诡异,见不到人,食物还没法下手,我就回来了。”

    “嗯……蛮国那边盯紧点,感觉不是什么好事。”玉姐说道。

    阿房界

    朱清衍百无聊赖的在书阁翻着书,时不是口气,真是闲得发慌。

    突然,他的眼睛停留在了一幅图上,感觉越看越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阵法可用于长距离传送,但代价极大,阵基必须是潮湿地或沼泽,献祭十万生灵,可将远在千里的物品送到眼前……’”

    将书面翻过来,上面写着:大封二十七年,国师秦远著。

    大封?封朝?为什么封朝的书籍会在这?随即呼唤:“政!政!你在哪?”

    “找寡人何时?”政从门外走来。

    朱清衍举起书本,对政问道:“大封,我们的前朝,为什么会在这里!”

    “书阁知天晓地,从来到这个世界起,所有物品在这里都有类似于备份,其中最完整的自然就是书籍。”政解释道。

    “所以,这本书里的是真的?”朱清衍询问。

    政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朱清衍先是面露惊喜,但随即黯然:“哎,可以要献祭生灵,有伤天理,不然我鹤鸣庄又多一条财路。看看外面在干嘛吧。”

    随着灵气的波动,镜子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次朱清衍想看看战况如何,还有两天,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

    西门正常,北门正常,东门……

    朱清衍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疑惑道:“东门的叛军呢?”东门前光秃秃的,只留下城楼下的血迹,连尸体都不知去向。他将视角拉大,发现了一排排的车辙,车辙向着南边的罗王江延伸,直到消失在江水中。

    他们不会要攻打南门吧!这个念头突然出现,朱清衍急忙将视角拉到南门城头,却发现依旧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就在他带着疑惑,将视角转向罗王江对岸时,困惑瞬间被打消,愣了数秒,赶忙起身抓住准备离去的政:“政!快!告诉他们,南门要出事!”

    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整蒙了,问道:“南门不是天险吗?有什么变故?”

    朱清衍将刚才的书举起来,又将镜子滑倒罗王江上方,只见罗王江对岸的阵法和书上的一模一样。

    政扫了一眼,明显停顿了一下,说道:“他们要运什么?”

    “不知道!但准没好事!”朱清衍迫切的说道。

    而政却不以为然,问道:“寡人凭什么帮你?”

    “你……”朱清衍被问的哑口无言,沉默数秒,又说道:“如果他们传送来更多的军队,金陵就会被攻破,全城百姓就将遭殃!”

    政呵呵一笑,问道:“这和寡人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寡人的大秦,又不是寡人的子民,关寡人什么事?”

    “所以你就能看着百姓惨遭屠戮而无动于衷,就像楚汉乱秦一样?”朱清衍突然接话。

    政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浑身散发着微笑的气息,古铜色的眼眸泛点血红,他快步上前,掐住朱清衍的脖子,将他提起,恶狠狠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朱清衍蔑然一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史论”二字。他艰难的说道:“千古第一?就能看着普通百姓白白送死?你原本有能力救……呃……”

    政的双手骤然发力,掐得朱清衍说不出话,眼神发狠的盯着他。

    就在朱清衍感觉意识模糊之际,政松开了手。

    重新的呼吸权利的朱清衍顿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看得……出来,这件事……已经成……成为你的心魔了。不如趁这个机会……”

    “不用你教朕做事!”不等朱清衍说完话,政就呵斥道。

    朱清衍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落魄的背影。

    “哎”

    政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撕开一道裂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