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信上说,五皇子停在宫殿之中的尸体不见了,阖宫上下都找不到,皇帝要沈扶快些回去,以占卜术去寻。
因着事态紧急,沈扶与高力同乘一匹马回宫,下马之后,沈扶便直奔五皇子宫殿之中。
殿内嘈杂,后宫众位娘娘及太医院之人,还有前朝几个官员都聚集在此,沈扶进去之后,朝着座上的皇帝和太子行礼。
“臣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皇帝道:“起来吧,赐座。”
沈扶起身之时,看见内殿的棺椁,心下疑惑不已。皇帝召她急忙回宫,竟不要她即刻占卜。
“殿下。”沈扶偏头看了看萧禹。
萧禹点了下头道:“阿扶,稍安。”
沈扶应下了,与宫中众人在此等候。
约莫过了一刻钟,福临带着人,身后抬着一副架子,架子上的人盖着白布,已然是五皇子的尸体。
福临指挥人将五皇子轻轻放下,擦了擦汗行礼道:“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及各位娘娘。陛下,五皇子的尸体找到了。”
有人上前掀开盖着五皇子尸体的白布。
现下正直暑热,不过几日五皇子的尸体就已难辨,白布掀开的一瞬间,甚至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味道飘出来。
皇帝道:“放进棺椁,封死。”
“是。”
旁边传来呜咽声,沈扶转头看去,只见皇贵妃口中塞着白布,被人押着坐在一旁的地上。
长钉入棺,福临带人钉好棺椁后,皇帝问道:“在何处寻得?”
福临看着眼被封着口的皇贵妃,老实道:“是在皇贵妃娘娘寝宫中,凤床之下的夹层中……藏着的。”
皇贵妃那日便被禁足,不仅出宫,还将五皇子的尸体搬回自己宫中床下藏起来,任谁都不能相信。
皇帝挥了挥手,宫女们便拉着皇贵妃跪在皇帝面前,皇帝道:“何人帮你,把老五的尸体搬进宫中的?”
皇贵妃脸上妆容已经不成样子,口中白布被拿下来的一瞬,她就张口扑上去,想咬皇帝的腿。
萧禹反应迅速,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正好砸在皇贵妃的肩上,皇贵妃疼到脱力,摔倒在地。
“哎呦喂——”福临吓了一跳,立即挡在皇帝面前,“还不快把娘娘扶远点!”
皇贵妃被扯远,便开始发疯,指着屋中众位嫔妃癫狂大笑。
“是你,是余妃,是芳贵人,还是你,霓妃,是你们!本宫在禁足,如何能出宫,是你们不让我儿安息,还把他送来我屋中!是你们陷害本宫!”
几个妃子吓得不轻,都面带可怜的看向皇帝。
还不待皇帝再说些什么,皇贵妃突然从地上爬起,掐住一个妃子的脖子,将她从凳子上拽下。
众位侍卫与宫女看着纠缠在一起两位娘娘,不知如何才好。
皇帝一直看着屋中闹剧,直到此时他才道:“闹够了没有?”
皇帝浑厚的声音传到皇贵妃耳中,皇贵妃吓得手一哆嗦,松开那妃子。
宫女这才上前拉开二人,“霓妃娘娘,您没事吧?”
被掐的妃子是霓妃,她跌坐在地咳了几声后,竟开始呕吐。
沈扶看着屋中乱象,一直都未做声,直到看见霓妃这般,沈扶深深地看了眼霓妃的肚子,才起身道:“陛下,请太医来给霓妃娘娘把脉吧。”
皇帝看了沈扶一眼,随后道:“林太医,你来。”
来到五皇子宫中的太医正是林英,她拿着药箱上前行礼过后,走到霓妃身边为其把脉。
摸了几次脉后,林英满脸喜色,她扶起霓妃,才朝皇帝行礼道:“回陛下,霓妃娘娘有孕在身,已三月有余。”
“什么!”最先惊讶的竟是大臣们。
沈扶看向霓妃,霓妃看着皇帝忽然就哭了出来。
一人道:“宫中,宫中五年不见新子,今朝洪水方停,霓妃娘娘便有了身孕,此乃大吉啊。”
其余大臣附和着,“是啊陛下!”
“霓妃娘娘腹中此时来,正是好预兆啊。”
沈扶看了萧禹一眼,只见萧禹面色凝重,看着皇帝。
皇帝站起身,走到霓妃面前,抱着她的肩拍了拍。
“福临,让人去库中找些上好的补品药材,都送去霓妃宫中。”皇帝说完后,又对林英和沈扶说道:“霓妃的胎由林太医照看着,有何事直接报朕。皇子的命及名字都由沈灵台问天之后,将其好好护佑起来,万不可让他因诅咒离世。”
末的这句话大有深意,沈扶和林英一同行礼道:“是,谨遵陛下旨意。”
“起。”
沈扶起身之时,转头看了眼内殿。
内殿的帘子被风吹起,内殿之中还停着五皇子的尸体,然这处,就已有人为新子笑开了颜。
皇帝派人先护送着霓妃回宫,一直到出门,霓妃的眼泪就没停过。待霓妃走远后,皇帝才转头看向皇贵妃。
“幸而她方才无事,否则你便是犯了大罪。朕念你刚失去亲子,不予追究你这些天的疯事。”皇帝冷言道:“皇贵妃万氏,德行有亏,朕念及多年情分,保留其称号,赐居冷宫,非死不能出。”
沈扶与众人一同看向皇贵妃,本以为她还要闹什么,却没想到皇贵妃与方才大不一样。她恭顺行礼,一派尊贵的模样,应道:“是,臣妾多谢陛下。”
闹剧收场,后宫安宁,有人欢喜有人优,有人尊贵有人落魄。
自这日之后,天便渐渐凉了起来,沈扶正式以灵台郎的身份入钦天监做官,主掌观天象,占卜将来之事,及管理钦天监内的年代卷宗。
官不大不小,事也不多不少,沈扶这一忙起来,白日里前去霓贵妃宫中为小皇子辟邪祈福,夜里在钦天监内整理卷宗,有几个整夜都是在钦天监内过去的。
眼见入了九月,夜里天愈发凉,阿蝶奉萧禹之命,今日必须把沈扶带回去,换上司衣局新做的秋装。
钦天监回东宫的路上,沈扶身旁跟着阿蝶,阿蝶不停地说着这些日子宫中的变化。
“这一月过去,皇贵妃入冷宫之后,便整日里打坐抄经,吃斋念佛,再不见疯妇之相。霓妃晋为霓贵妃,流水的吃食,滋补的药汤流水似的进贵妃宫中,她还能日日见到陛下,因此身子越发丰腴。听林院判说,霓贵妃的胎像已稳,只等足月生产了。”
沈扶点点头,虽不知皇宫之中的皇子,在过去几年中到底受过何种诅咒,她也无法占卜,但只要霓贵妃的胎安稳落地,这诅咒自然会破。
绕过拐角,沈扶看了看头顶四四方方的天。
低头之时,沈扶问道:“殿下呢?”
阿蝶面上都是喜色,她道:“陛下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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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前朝之事都落在了殿下头上,殿下前些日子出宫解决了一出暴乱,近来在宫中准备南下之事呢。今日殿下不忙,正在宫中等大人呢!”
沈扶想起皇帝确实说话此事,点点头道:“走吧。”
一路回到东宫,沈扶抬脚进去东宫之时,正好与一人撞在一处,她毫无防备地满脸磕在那人坚硬的胸膛上,分开之时,鼻尖瞬间红起。
“阿扶。”
萧禹抱住沈扶的肩膀,不让她后退。
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沈扶抬头之时,萧禹正好低着头,方寸之间呼吸流转,沈扶眨了眨眼。
阿蝶在旁捂着嘴笑了下,而后赶紧跑进了东宫内。
“殿下。”沈扶头微微向后,连带着身体后倾,她道:“你这么匆匆忙忙出宫,要去何处?”
萧禹犹豫地松开沈扶的肩膀,步子却未挪开,他以目光描摹着沈扶的轮廓,半晌才道:“阿蝶出去太久,我以为钦天监内有何时绊住了你的脚。”
沈扶摇摇头道:“没有,进去吧。”
二人一同进去偏殿,沈扶将萧禹让阿蝶拿来的十几件衣服试了个遍,临近黄昏才得空坐下吃些东西。
萧禹在旁看着沈扶将碗中膳食吃光,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阿扶在钦天监忙差事,已经许久不曾这般与我坐下说说话了。”萧禹道。
沈扶莫名从这话里听出几句委屈,她道:“殿下是太子,殿下比我忙得多。我晨起出东宫之时,殿下早就不在了。”
萧禹笑了下,道:“前朝事忙,不过政事制衡便不会出岔子。”
沈扶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淡道:“殿下英明。”
萧禹无奈摇了摇头,正色开始谈正事,“宋子伦和万恪相死后,我命人多次勘察水牢,及对他们的尸体做尸检,前些日子有了结果。”
沈扶呼吸一窒,抬头问道:“有何结果?”
“二人死前皆双目突出,由此可见杀他们之人定是相熟之人,甚至是他们的上家。”萧禹道:“牢狱门口有一枚鞋印,那鞋印花色正是宫中太监独有。我们的人还在宋子伦的鼻子里找到了贵族才可用的化檀香的香灰。”
沈扶放下书,皱眉道:“宫中是太监最多之处,但京城之中的大臣贵族们家中也有太监。”
“有一不同常人之处,这太监的脚十分的小,不过三寸出头,我已经命人前去查探多日,想来应当很快就有结果。”
太监净身之前亦是男子,男子的脚少有那么小的。
沈扶点了点头道:“他替主子办事,查出此人是谁,此人的主子便是那日要杀我们之人,他也是他们口中的上主。”
萧禹看着沈扶紧握的拳头,伸手过去,将沈扶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低头看着交缠的手。
沈扶手臂抖动一瞬,并未抽出。
二人对视一眼,萧禹笑道:“总会查出的,我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嗯。”
沈扶忽然想起山上火药之事还未说与萧禹,她抽出手,正准备从一旁拿出那火药纸包来,便见阿蝶急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萧禹问道。
阿蝶行礼完,语速极快道:“殿下,大人,陛下请您二人前去霓贵妃宫中!霓贵妃她,她在御花园的金池旁独自看鱼之时,被人从后推进池中淹死,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