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笙闻声一看,只见是长寿正惊讶地看着她。
原来,长寿正赶着马车回府,进了乌头门,便瞧见了杜时笙。
杜时笙如逢亲人,连忙将手中食盒交给长寿,笑道:“方才听府中之人说,钟管事不在府内,儿便将这点心盒子交由你吧。”
长寿一听,刚要给马车内之人回禀,却见方才那个小厮跑回来通报:“小娘子,太夫人有请。”
杜时笙一听,也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与那小厮一同进了府内,心中有些好奇,不知这魏府太夫人,是个什么样的老人家。
长寿搔了搔头,扭头对马车内之人说道:“阿郎,方才见到杜娘子了,手中还提着点心盒子,太夫人请杜娘子进府了。”
“嗯。”马车内一清润的声音传出。
此刻,魏修晏正端坐在车内,旁边放着两个与杜时笙手中相同的食盒。
想起食盒中那两幅花糕画,魏修晏无声地笑了。
杜时笙随着小厮从西角门进入,走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二门的小穿堂,便进入了游廊。
在游廊之内,魏府的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便被她尽收眼底了。
一路走去,五步一景,十步一亭,既有雕梁画栋,飞檐青瓦,又有曲径通幽,花香隐隐。杜时笙只觉眼花缭乱,瞧着脚下白石台矶上凿出的杏花兰草,心道,这魏府建筑布局气势磅礴,可见主人胸纳百川的性格,可于微末处又体现了独到匠心,必是建造之时,有位细心又有品味的女主人。
绕过园中假山之时,杜时笙盯着那山上奇石看了良久,只觉似曾相识一般。
“杜娘子,咱们出了园子便到了。”小厮见杜时笙脚步略缓,出言提醒道。
杜时笙忙收了目光,与那小厮一起向园外走去,心内却还在回忆,到底在何处见过这假山的模样,怎的恁的眼熟。
此刻,魏太夫人正与一位女郎,坐在一小阁之中喝茶。
那女郎身着团蝶百花水红襦裙,浅碧色的帔子,远山眉,鹅蛋脸,一双丹凤眼微微垂眸,一朵花钿在眉间娇艳欲滴,配着头上插的白玉和合二仙缠丝簪,倒是个十足的小家碧玉的美人形象。
见杜时笙好奇地瞧着那女郎,旁边的小厮笑道:“杜娘子,太夫人正在与方三娘喝茶,我这就去回禀。”
那女郎正是京兆尹方学阆家的三女,方三娘。
方三娘与魏太夫人有些亲缘,虽是出了五服,但架不住魏修晏品貌无双,方三娘仍是十分念亲,常来魏府走动。
魏太夫人早年丧子,又经历了家族浮沉,便得了郁病,时而会神志恍惚,郎中叮嘱,此症须得多去阳气旺盛之处将养,多经他人宽慰。
因此,方三娘这一亲缘,变得以维系下来。
魏太夫人近年病情渐缓,极少发病,神志也恢复如常,自也是对方三娘的心思逐渐知晓。
只是,她试探过几番自家孙儿之后,便知这是妾有情而郎无意。
魏太夫人怕耽误了方三娘终身大事,便不大敢同她热络。奈何,方三娘却似浑然不觉一般,仍是经常往魏府跑。
今日,她又借着送花糕的名义来了魏府,与魏太夫人在玲珑阁中闲话儿不走,恰巧小厮通报杜时笙来送端午贺礼,魏太夫人便忙说要见见杜娘子。
魏太夫人原本是送客之意,谁知,方三娘听说是个小娘子,便心生好奇,坐在一旁不走了。
魏太夫人无奈,只得由着她去。
谁知,清欢小馆的杜娘子一来,竟解了她的围。
那方三娘原本自诩有几分姿容,谁知,见了杜时笙之后,竟生出些自愧不如的念头。
方三娘看着杜时笙与给魏夫人请安时,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感慨,京城中的美貌女郎,自己也见过不少,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食肆掌柜,竟生的如此仙姿佚貌。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自然贵雅,当真是林下风致,便是京中贵女,能有此般气质的也是屈指可数。
方三娘又联想起前几日,城中的流言蜚语,魏修晏为一貌美女郎牵马而行,眸中神色大变,难不成,这杜娘子便是眼前的掌柜杜娘子?方三娘只觉心中无限烦躁,便要起身告辞。
魏太夫人正与杜时笙叙着家常,眼角余光觑见方三娘面色瞬息万变,最后,她悻悻然地站起身来,与魏太夫人一揖道:“阿娘还在家中等候,三娘须得尽快回去与阿娘一同操持家宴,改日再来与太夫人闲话儿。”
魏太夫人一脸慈爱地笑了,点了点头道:“替我给你阿耶阿娘带好。”
方三娘点了点头,有些无精打采的走了。
魏太夫人心中有些不忍,微微叹了口气。
孙儿的性子,她最是了解,若是他心中笃定之事,强迫他,定然会适得其反,就如当年他阿耶一般……
方三娘刚出了玲珑阁,便见到魏修晏风尘仆仆走来,心中好生后悔。但见他对自己面上淡淡的,又不好转身跟他进去,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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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仆婢引着,出了魏府。
至少,魏郎君仍是对华岚郡主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出魏府大门时,方三娘心中这样自我安慰道。
“杜娘子好巧的心思,这花糕竟似画一般!”
魏修晏刚走进玲珑阁,便听见魏太夫人在夸赞杜时笙。
“儿瞧上回贵府所赠屏风,皆是前朝王昶希的画作,他最善花鸟,尤以牡丹见长。儿这次便用花糕做了他的《牡丹双蝶》和《十全富贵》,做得不好,勉强看看。”杜时笙笑眯眯地给魏太夫人解释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魏太夫人,只觉慈祥和蔼,全无半点官宦人家的架子,又觉似是何时曾见过一般,有种自然的亲厚之感,心中便十分喜欢这位太夫人。
魏太夫人正自欣赏那花糕组成的画,听了杜时笙的话,微微怔了一怔,刚要开口,却听身旁的一老仆说道:“阿郎回来了。”
几人朝门口望去,只见自家阿郎也提着食盒,大步走了进来。
杜时笙也跟着众人往门口望去,见到魏家阿朗之时,不由杏眼圆睁,瞧瞧他,又瞧瞧他手中食盒,正是今日遣阿泰送到大理寺的那只。
杜时笙忙站起了身,手掌却不由微微握紧了。
魏家阿郎,竟然就是魏修晏!
虽然,此前她也曾暗中猜测过,但今日亲眼确认,魏修晏便是钟管事口中的阿郎,仍是让杜时笙有些惊讶。
想起几番在清欢小馆中,魏修晏吃青菜时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杜时笙便觉,自己怎的未能早些想到!
杜时笙转念一想,被自己摆放在闺房之内,日日起身便能瞧见的黄花梨屏风,也是魏郎君送的……
如此说来,难道是他醉酒那日,见到自己的闺房没有屏风,便暗暗记下了?
思及此处,杜时笙俏脸一红。
“杜娘子也在。”魏修晏唇角微扬,对杜时笙打招呼道。
“魏郎君安好。”杜时笙垂下眼,对着魏修晏福了一福,纤长弯曲的睫羽之下,一双眸子微微闪烁着光晕。
见二人模样,原来早就认识。
魏太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对魏修晏招了招手道:“阿郎快来看,杜娘子今日送来了端阳节的点心盒子,当真是心灵手巧,花糕做得像是幅画一般,看得我都舍不得吃了。”
“太夫人过奖了。”杜时笙忙谦虚道。
“阿郎,你带的这是什么?”魏太夫人见魏修晏手中也提着食盒,与杜时笙那个似是一样,便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