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女人声线颤抖,软弱可欺。
她怕景邵庭真的发疯,赶紧服软。
景邵庭当然没想真的给她输液,只是吓唬她一下而已。
见女人睁圆了双眼,握紧了自己的手,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
“今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下楼一起吃点,听话。”
意如乖巧点头。
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任性胡来。
景邵庭先下了楼,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苏意如捧着一杯牛奶也走了下来。
她将牛奶放到男人面前。
景邵庭疑惑的抬眼看她。
“给你泡的。”苏意如抿了抿唇,像是想讨好他,又拉不下脸,语气有些生硬。
景邵庭挑了挑眉,举起杯子递到唇边,仰起头,就将那杯牛奶喝下。
喉结上下翻滚,纯白的液体一滴不剩,颇有些禁欲的性感。
苏意如看得口干舌燥,赶紧别过脸去,免得被美色诱惑,忘记他才不是什么高贵的禁欲佛子,只是一头嗜血的野狼。
或许是被景邵庭的那句输营养液的话吓到了,这顿饭苏意如吃得格外乖,丝毫没有前段时间怎么劝都不肯吃的倔驴样。
吃完饭,天色渐暗。
今天是月中,月亮悬挂在夜空,又圆又亮。
景邵庭却将苏意如推倒在床上,他目光闪动,深邃的黑眸宛若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意如。
“以后还闹绝食吗?”
“不敢了。”女人声如蚊呐,格外乖顺。
“乖~”景邵庭这才满意地眯起眸子,将她拉进怀里。
但他没看见的是,在他怀里的苏意如低垂下眼帘,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景邵庭这举动,明显还是把她当宠物对待。
似乎小宠物发脾气了,饿一顿就行了的感觉。
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不得不抛弃自尊接受这种畸形的关系。
脸带粉晕,她微扬下巴,有些娇俏又有些委屈。
“那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人轻轻点头。
好像两人之间从没有过嫌隙,关系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
“景少你真好!”
见她终于笑了,眼眸弯弯,脸如满月的模样,景邵庭眼里也含了笑,他弯下腰,薄唇微张,衔住苏意如的下唇,
轻轻啃磨。
又痒又带着细密的疼,激起星星点点的热意。
苏意如看着男人已然闭上的双眼,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也慢慢闭上了眼用力回应着他。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热情,景邵庭这几日沉闷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得到了缓解,像是浸泡在了一汪温泉里。
他想,如果苏意如能一直这么乖下去,再也不去找别的男人。
他可以抛开她犯的错,放她回家,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只要她能乖乖的……
接下去的三天,苏意如每天都准时准点的下楼吃饭,也不再跟景邵庭耍小脾气了,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被当作金丝雀圈养的事实。
景邵庭见她终于安分下来,对她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
晚饭时,苏意如照例泡了杯牛奶给景邵庭。
景邵庭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喝牛奶,但毕竟是苏意如泡的,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吃完饭,景邵庭原本想跟苏意如说打算放她回去的事儿。
可刚站起身,一阵浓浓的眩晕感袭来,随之而来的困意令他的眼皮开始发重。
他这是……
景邵庭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摇了摇头,试图迫使自己清醒。
“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苏意如急忙扶住他,满脸担心,“我带你上楼休息。”
她扶着身子越来越重的景邵庭上了楼,等到将他安置到床上,景邵庭已经闭上了眼,呼吸平稳。
此刻,苏意如坐在他身边,脸上哪儿还有一丝乖顺的表情。
这几天她已经装够了。
她静静地凝视了他半晌,俯下身戳了戳他的脸。
景邵庭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苏意如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现在就等天彻底暗下来了。
夜幕降临。
苏意如推开门,屋外的女佣早已等候多时。
“走吧。”
苏意如说着,率先下楼。
就在昨天,她用一笔不小的数目,说动了女佣帮助她逃出别墅。
而这笔钱,如果女佣好好运作,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因此,女佣也不打算在景家干了,世界那么大,她要去看看。
苏意如也找远在国外的大哥替她安排好了一切,景邵庭绝对查不到这个暗地里背叛他的女佣的下落。
她肉疼了一瞬自己的小金库,但和这些比起来,还是自由更重要。
两人走到路边,女佣伸手拦了辆计程车,降下车窗和苏意如挥了挥手,边离开了。
啪嗒啪嗒的雨滴滴落下来。
苏意如看了眼地上慢慢驶远的车轮印子。
下雨了!
她抬头望了眼天,浓稠到像是泼了墨的天幕,开始下起了磅礴大雨。
她双手交合挡在头顶,沿着马路往前走去。
她之前在手机上联系过林香芸,那边安排接应的人就在下一条马路的路口等着她。
她不敢让接的人靠得离景邵庭的私人别墅太近,以防万一被保安发现,追出来把她拦住,那就功亏一篑了。
夏天的雨总是说下就下,并且雨点又急又密。
不消片刻,就将她给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原本这一幕应该是蛮可怜的,不过苏意如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逃出景邵庭的魔爪,她就觉得这场雨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雨幕混淆了视线,她逐渐放慢了脚步。
不急。
反正景邵庭已经被她每天下在牛奶里的迷药给迷晕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运用。
盛夏的晚夜,一抹倩影悠哉游哉地淋着雨,在马路边上慢吞吞地行走着,间或还要停下来蹦跶两下,看起来心情很好。
一辆豪车行驶到苏意如斜前方三米的位置,慢慢停下。
苏意如没注意,只当是路过的行车,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
忽地,头顶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细细密密朝她袭来的水滴。
苏意如微愣,转过身。
心脏渐渐收紧。
只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神情冷俊,哪儿有半分困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