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如直视他,手背在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一瞬。
还好,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果然成功打消了他的误会。
她低下头,说出口的话十分委屈,但嘴角却是带笑的,“景少,我是喜欢你没错,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玩弄我的真心。”
驾驶座的许慕默默竖直了耳朵偷听。
景邵庭直接一记眼刀过去,许慕遗憾没法吃瓜了,按下按钮。
前后座的隔板升起。
景邵庭沉静地看着苏意如,“我哪里玩弄你的真心了?”
“你,你莫名其妙把我关进你的别墅,还不许我出去!”苏意如嗫嚅着,“还强迫要看我的手机,我要报警,你还想摔碎它,甚至还威胁我,吓唬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听着苏意如一条条地列举他的“罪状”,景邵庭忽感心虚。
当时气极,没顾虑那么多,现在从她的角度听起来。
确实挺刑的。
看着苏意如越说越委屈,嘴巴都渐渐扁起来,景邵庭心中交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掺杂着误会她的愧疚,混合着面对她的心疼。
薄淡的唇瓣轻抿了下,他蓦地出声,“对不起。”
原本苏意如越垂越低的眼帘瞬间就掀了起来。
她幻听了?
“你说……什么?”
苏意如其实听清了,但她还想再听一遍。
堂堂景家太子爷的道歉,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的。
看出苏意如眼里的促狭,景邵庭好笑的捏了下她的脸,“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还知道这句俚语呢?”苏意如有些惊讶,毕竟景邵庭总是一副不沾染尘埃,高高悬于云端俯视众生的模样。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
这让景邵庭周身的疏离感渐消,多了一丝人情味。
景邵庭一把抓住她藏在背后的手,放到手心里揉捏把玩起来。
好几天没玩,瘾上来了。
他边捏,边问道“和好吧,嗯?”
已经第二遍了。
苏意如知道,自己要是再不答应的话,这尊大佛估计又要不开心了。
难伺候得很。
明明该是他哄自己高兴,现在却又变成了自己要迁就他。
吐槽归吐槽,苏意如还是迟疑着点了下头。
闹脾气到这里,也该够了,分寸她还是懂的。
景邵庭满意了,伸指抚上苏意如光洁滑嫩的脸颊,轻轻摸了摸,姿态尽显亲昵。
苏意如弱弱地发声,“但是,你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把我圈禁起来,我真的很讨厌这样。”
顿了顿,她又添补一句,“这也是我那天非要逃离的原因。”
所有的疑惑和不合理的地方都被理清说透了,景邵庭静静地听着她的要求,清声答应她,“可以。”
苏意如这才笑起来,撒娇般地凑过去亲了下景邵庭的脸。
在他反应过来前,又很快缩回头,同时迅速抽回手臂,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我回家啦!”
脸上的柔嫩触感转瞬即逝,景邵庭望着逐渐跑远的苏意如,清冷地勾了下唇,倾身将她没关上的车门拉上。
他叩了叩隔板,隔板缓缓降下。
“开车。”
“是。”
车子驶离小区,与来时的雾雨濛濛不同。
此刻雨停了,微风荡漾。
盛夏的傍晚,夕阳澄澈,照亮了半边天,美景甚是动人。
就像某人此刻的心情一样,雨过天晴。
……
苏意如上了楼,门前一个跟她身形肖似的女人正候在那儿。
女人掏出收款码,苏意如利落地给她转账。
“谢谢老板,老板下次再有这种活,还可以再叫我!”
女人美滋滋地收了款。
苏意如点了点头,心想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多来几次她就玩完了。
女人很有职业素养的掏出备用衣服换上,戴上帽子下楼。
里面听到动静的许时年忽然打开门。
“你们在聊什么?”他看着那个女人下楼的背影,问道。
“你出来的正好。”苏意如走到对门地毯处蹲下,掀开摸了摸,掏出一把钥匙,扔给了他。
许时年接住,心中浮起一抹猜测。
“我给你租了对门的屋子。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虽说我们是朋友,但我还是觉得住在一个屋子里有些不太好,你说呢?”
要是再被景邵庭撞见那晚的画面,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许时年心里发沉,面上却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没什么不好的呀,我们一起住,我还可以给你做饭的。”
“在隔壁也能做饭,我会来蹭饭的。”
话
被苏意如直接堵死,许时年尽管不愿意,也不好再说什么。
半晌,他说“那,房租多少,我发给你。”
苏意如低下头摆弄了几下手机,而后抬头道“我把房东微信推给你了,你发他吧。”
撇得可真干净啊!
许时年舌根发苦,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等帮许时年搬完家,已近半夜。
苏意如累倒在床,手臂横在眼睛上。
她算是被景邵庭那一个月的圈禁给弄怕了,不敢再在危险线上蹦跶,最好的方式就是尽量和另外两条大鱼维持在一个适宜的尺度,不让景邵庭撞见。
许时年的小姨,她得见。
林家的律师团队,她要用。
景邵庭身边的位置,她也要坐。
虽然许时年做饭的确很好吃,但是美食哪有小命重要。
别看景邵庭表面上一幅清清冷冷的模样,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可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的内心深处绝对隐藏着一个疯子。
要不是为了替苏家报仇,她才不会巴巴地上赶着倒贴他呢。
她的理想型是她哥哥那样的,真正的温文尔雅,有内涵有修养。
才不是这种玩囚禁play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
自从和景邵庭解开误会后,苏意如和他的关系就恢复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更甚。
或许是愧疚心理作祟,亦或者是其他,总之景邵庭对她的态度明显软化,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看来,他是越陷越深了。
这天,苏意如正躺在靠椅上摸鱼。
她工作效率高,做完文件后,有时候会看看陈年资料,试图挖掘当年苏家破产,爸爸被逼死的真相。
其他时候,她也会放松一下自己,休息休息,摸摸鱼。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
苏意如立刻正襟危坐,而后转过头。
景邵庭目睹苏意如几乎是弹跳般地坐直了身子,嗓子有些痒意。
他憋住了那股笑意,清俊的立在门边,说“走吧。”
“去哪儿?”
“带你出差。”景邵庭看了眼腕表,“给你一个小时,回家收拾东西,带你去机场。”
苏意如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带上了车,回家匆忙收拾了个行李。
许慕直接驱车带两人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走vip通道,很快
两人就上了飞机。
跟着景邵庭虽然经常需要斗智斗勇,但该有的福利待遇也是极好的。
活着真好!
此刻,苏意如躺在豪华的头等舱里,喝着美丽动人的空姐倒的高级香槟,如此感慨着。
今天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只有苏意如和景邵庭两人,景邵庭就坐在她邻座。
苏意如怀疑他是包机了。
悠闲中,她好奇起来,“景少,我们要去哪儿出差啊?”
刚才一切的流程都是景邵庭走的,她都没注意目的地是哪儿。
要坐飞机,应该是去外地吧。
她还没怎么去过华国其他的地域呢。
苏意如求知的看向旁边的景邵庭,男人的下颌轮廓极其清晰,随着飞机的行驶,阳光时浓时淡,他清雅高华的面容也随之忽明忽暗,高贵迫人。
景邵庭那张淡粉色的薄唇轻启,为她解惑,“s国。”
“哦,s国啊!”苏意如点点头,将视线收回望向前方,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s国,她就是从s国来华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