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尔趴在潜艇地板的垫子上，垫子加热成了人体的温度，不冰也不烫，她抬头看着操纵潜艇的人，是个熟人。
“潜艇不错，卢瑟！”此时此刻，德米尔竟然找到几分和卢瑟并肩作战的感觉。
卢瑟毫不谦虚：“当然，这可是卢瑟。”
一边墙壁上伸出来的机械爪子把德米尔轻轻提起来，然后放到一个玻璃水缸里。
还是逃不掉在海里泡水的命运。
地板上升起一个支架，上面放着各色饮料和零食，德米尔拆开一包火鸡味的薯片：“你出来冒险要随时带上零食吗？”
“给你带的。”卢瑟坦然回答。
“谢谢？”德米尔试探，“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卢瑟开口之前，德米尔继续说着：“我已经把亚特兰蒂斯的宝物吞了，如果你想要，大概只能把我解剖。”
卢瑟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我不是为了宝物来的。“
“那你是为什么而来？”德米尔趴在水缸边上，观察着卢瑟的潜艇，科技感和蝙蝠潜艇不相上下，某些方面甚至更胜一筹。
卢瑟：“为你。”
德米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可不像是卢瑟的做风。］
“你现在改变主意了吗？”卢瑟声音平和，不同于他在反超人演讲中激昂，“你要和我去卢瑟集团吗？”
德米尔垂眸：“抱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卢瑟总想把她拐走，但就算她愿意，不久之后，她还是会死的。死之前，她还有事情想做。
短暂的沉默降临，只能听见机器咔哒运转的声音，德米尔试图说点什么，但失败。
卢瑟：“没关系，去做你想做的事。”
就算德米尔不了解卢瑟，她也能从康纳给她看的报纸里推断出卢瑟不该是这样，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太温和了。
德米尔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在哥谭之前！”
卢瑟没有回答。
潜艇慢慢靠近海面，舱门打开，透明材料把卢瑟的驾驶位封闭，接着，海水从外面涌进来。
被海水卷走之前，德米尔朝着驾驶位开口：“我们还算有默契。”
德米尔落到水中时，潜艇刚好浮到水面开始变形。她也游到水面，看着飞机在天边变成一个小点。
现在蝙蝠侠他们的注意力应该都交给卢瑟了。
德米尔隐去气息，她正要潜入海中，一艘带着蝙蝠标志的快艇朝她驶来。
不是，蝙蝠侠他们这么快？
德米尔赶紧下潜，随后，扑通一声的落水声传来，她停下向后看，是一个小东西，穿的制服和提姆以前穿的大差不差。
罗宾。
她脑子转动，这是不是就是提姆的新弟弟，达米安？
算了，他自己发现追不到她会回去的吧。
德米尔本想扔下罗宾不管，但罗宾一直跟着她，她终于不耐烦想把他赶走。再转头，罗宾不见了。
不应该，她一直是这样的速度，罗宾不会跟丢。她原路返回，果然看到被围在鲨鱼堆里的罗宾，周围的水被染成了浅红色。
德米尔一惊，操纵着触手去拉扯鲨鱼。
达米安，aka罗宾。因为夜巡时差点杀人被父亲禁足，他偷偷溜出来，试图证明自己。果然被他找到了人鱼，没想到人鱼压根就不鸟他。
他追着人鱼，结果被鲨鱼围住，伸手去摸装备，发现没带驱鲨剂。
起初他还能用刀子反抗，但鲨鱼越围越多，他的氧气也要用完了……就在思考策略时，他不小心被鲨鱼咬了一口。鲜血混到海水中，鲨鱼的攻击更加疯狂。
今天不会栽在这了吧？
他的力量在迅速流失，挥刀的力度越来越弱，心跳加速的同时，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终于，他握不住刀，在水中坠落，一只鲨鱼冲到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
就在他闭眼的前一瞬，鲨鱼突然被黑色的触手拖着甩了出去。
接着，他落入一个怀抱。
一个气泡包裹住了他和抱他的人，肺部重新注入氧气，他慢慢的恢复活力。
达米安看着这个人鱼的脸。
为什么和他父亲很像！
也许其他人不会这么认为，但他没事就会盯着父亲的每一个细节看，这条人鱼真的和父亲很像！
德米尔看着眼睛睁大的达米安，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心底一片柔软。
“我把你送回你的小游艇上？”德米尔询问。
达米安严声厉色：“不，我不！”
“那你要怎么样？”德米尔故意装凶，孩子就是难带，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眼底的宠溺。
“人鱼也是动物，你愿意被我养吗？”达米安定定地看着人鱼。
［不！不行！］
小D情绪有些激动。
［把他送回去！］
“你想太多了，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德米尔扯着达米安的衣服，把他向游艇的方向拖。
等他们回到原处，达米安得意地看着被不知道什么生物撞坏的游艇：“现在我回不去了。”
“把你丢海里。”德米尔嘴上这么说，但不会付出实践。
不知道哪里来的感应，达米安显然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他挑衅德米尔：“有本事你就把我扔这。”
德米尔在心里和小D交谈。
“要是我把他送回大陆，会不会很容易被发现？”德米尔不确定，这一点小D显然更有经验。
［会的……算了，暂时把他带着吧。］
德米尔故意把头发弄成流动的黑色粘液，眼睛中的黑影也在闪，她故意恐吓达米安，结果达米安一点也不害怕。
“你要去哪？”和他爹说话一样简洁严肃，虽然多了一点屑屑的感觉，要不然是他爹儿子呢。
惊吓不成，德米尔变回原来的样子，她叹口气，把达米安向海底拖。达米安没有反抗，看着似乎在闪闪发光的深蓝色鱼鳞，他的手痒了。
事实上，他也付出了行动。
“你在做什么？”面对达米安，如果不故意伪装，德米尔忍不住放柔语气和他说话。
达米安：“摸你的鳞片。”
“现在你是我的人质了，小孩儿。”德米尔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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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件事，她用魔法包裹住达米安，“为了防止你身上有定位器。”
达米安身上没有定位器，但有求助的小机器，德米尔直接把他全身衣服都融了。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还好她还给他弄了一件和她身上材质差不多的衣服，虽然没有其他人类，但裸奔依然羞耻。
魔法炮弹对德米尔身体的影响在减弱，但还没有完全消除，要先找个地方等待能力的恢复。她倒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等一等，但达米安……
德米尔：“要给你找个大蚌壳让你睡觉吗？”
达米安跃跃欲试：“你是不是可以一边唱歌一边让房子建起来？”
“首先，这不是漫画，其次，这不是小说。”德米尔无奈扶额。
但这只是小朋友的一个小小愿望而已，要不然就满足他？她松开达米安，黑色的魔法能量从体内溢出，一间小房子搭在了海底，一个巨大的气泡包裹住房子。
“哇哦。”达米安主动走进气泡内，包裹住他的小气泡和大气泡合并在一起。“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德米尔眯眼：“什么叫‘我们’？”
“难道你不是要饲养我吗？”达米安手指托着下巴，说完后还点点头，很赞同自己的想法。
德米尔选择不说话。
达米安推开房门，屋子里的床有两张。
达米安：“居然真的是蚌壳吗？”
铺床的毯子似乎是不知名海草，桌子和椅子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沙土还是石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孩子该睡觉了。”德米尔无情地提起这戳戳那戳戳的达米安，把他放在了蚌壳床上。
达米安反抗：“我还没看够呢！”
“有什么要看的明天再看。”德米尔按住达米安，“你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睡不着？”
“嗯哼。”虽然德米尔很无礼，但达米安不生气，在他心中德米尔是他未来的宠物，养一条人鱼，多么酷的事情！
“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德米尔起了兴趣。
“我？听那玩意儿？”达米安不忿，但被德米尔死死地按在床上。
德米尔：“从前，海底有一个王国，国王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女儿……”
听到这个熟悉的开头，达米安看起来很无语，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然后她爱上了一个人类，为了爱情，她化为了泡沫，这个故事你在人类世界随便逮一个人都要听烂了。”
“为了自由，她化为了泡沫。”德米尔没有因为达米安的举动而生气，她亲吻达米安的额头，“晚安。”
因为这个动作，达米安不知所措，他注视着德米尔温和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憋出话来。
“晚安。”
德米尔躺到另一个蚌壳里，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小D，我真不该对达米安好的。”
万一达米安会为她伤心呢？但她看到他，就是忍不住。
不过小D没有像往常一样随叫随到。
“小D？”
好一会儿，小D才开口，德米尔从他的话里感到了浓浓的委屈。
［你从来没有给我讲过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