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尔猛地睁开眼,达米安正站在旁边,向她伸出双臂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要干什么？”
难道是想逃跑？不过达米安如果真的想对她动手，也没关系。
“动物急救。”达米安收回手，环抱在胸前，“你时不时地发抖，五官也拧在一起，我怕你死了。”
德米尔思考，好像她每次沉入梦境都会有这样的症状，不过达米安竟然会关心她，这倒是稀奇，她还以为达米安不会对她有任何感情。
德米尔挑眉：“你怕我死了？”
“当然，要是你死了，谁带我出去？我还会失去收一条人鱼做宠物的机会。”达米安表情习惯性地不屑。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说话？还是我最好！］
小D最近的危机感上涨了不少，德米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达米安最不对付，不过在她心里，当然小D是最重要的。
德米尔勾起嘴角：“当然是小D最好。”
［那当然，虽然这个达米安超过德雷克好多倍，不过还是比不上我。］
德米尔对此不做评价。
看到德米尔的笑容，达米安面露疑惑，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足以把她逗笑。
达米安：“你在笑什么？”
“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德米尔收回笑容，魔法炮弹的限制基本消失，她的身体也要崩塌了，本来以为她还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一些事情，没想到那个异世界生物那么毒。
她好像能控制污染的流向，比如昨天，她一边等待自己能力的恢复，一边回收了亚特兰蒂斯居民的污染。
或许她和那个异世界生物真的有渊源，虽然身体承受不住它的力量，但灵魂总觉得无比融洽。
“你有很重的心事。”达米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德米尔，他对动物比对人的耐心多多了，更何况是对自己未来的宠物。当然，他也好奇，一个人鱼的心里会想什么。
德米尔抿唇，达米安可能依然难以理解她，但却比其他人更容易看透她。她没有回答达米安的话，拽住他的领子就往海面游，同时，身后的屋子被夷为平地。
“接下来去哪？”达米安懒洋洋地被拖着走，像一个布娃娃。
德米尔：“我说过了，达米安，我要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的名字！”达米安惊讶，他想不到自己的马甲是什么时候被扒下来的。
德米尔斟酌着回答：“单纯得有些傻的超级小子说过，提摩西有一个非常乖巧的弟弟。”
她既想表示她现在是一个坏蛋角色，又想促进提姆和达米安的关系，但她没想到，这反而踩到了达米安的尾巴。
“哈？我，乖巧？”达米安反应巨大，“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德米尔反应很快：“乖巧这个词是我加的。”
达米安果然不再纠结这件事，他开始纠结另外一件：“你会因此愿意做我的宠物吗？”
“那还是算了。”德米尔摇头，“我现在要把你送回去。”
“tt，还以为你会把我当人质，然后干票大的。”跃跃欲试的达米安有点不爽，并不期盼这样的结局。
德米尔不想和他拌嘴，她有更有意思的想法，黑色和蓝色的魔法能量顺着她的手臂传到达米安身上，接着，达米安的短袖短裤变成了两个贝壳和裙子，就像人类漫画中人鱼公主的造型。
达米安本来毫无动作，任由德米尔拖走，看到新的穿着后，他一边挣扎一边强烈抗议：“嘿，你不能这样！”
如果被格雷森和陶德他们看到，一定会被他们笑死的。
“我当然可以。”德米尔又有了新的点子，她在达米安的头顶上带上一个用海草做的大蝴蝶结。
达米安：“快把我变回去！”
一直到回到岸边，达米安都在挣扎，但挣扎无果，德米尔对他仿佛有血脉压制。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德米尔拉着达米安浮出水面，两个脑袋同时望着不远处的城市，那里的繁华和这里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着德米尔这样说话，达米安总感觉心里毛毛躁躁的，但他气愤于德米尔给他的装扮，只眯着眼睛看她：“没有！”
“好吧。”德米尔叹气，她的心里其实有所期待。
当然，什么也没有也没关系。
反正她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得到了也总是失去。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就像偶尔零星的破碎的划过脑海的记忆，德米尔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这样想。
达米安还想开口，突然眼前一黑。
等他再醒来时，蝙蝠侠和红罗宾围在他的身边。他马上用手臂挡住胸口，随后才发现，他穿的还是短袖短裤，人鱼走之前还给他变回来了？
“德米尔呢？”红罗宾不想废话。
他与蝙蝠侠刚刚才和卢瑟交谈失败，卢瑟完全不承认是他带走了德米尔和达米安。但当时出现在那片海域的，除了他们，只有卢瑟。
他们刚被轰出来，搜寻的仪器没找到德米尔，却找到了达米安。
“德米尔……”达米安感觉这名字非常熟悉，思考了一下，才想起这是那条人鱼的名字，“不知道，她把我丢在这里就离开了。”
蝙蝠侠：“这期间，她对你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父亲。她甚至……救了我？”达米安尽量使自己表述准确。
红罗宾握紧拳头，对着蝙蝠侠和达米安：“我认为，我们可以直接潜入卢瑟集团。”
“前往蝙蝠潜艇准备装备，罗宾继续汇报。”蝙蝠侠一锤定音。
另一边，德米尔正走在大都会的街道上，超人的雕像被立在广场，下面有很多新鲜的花束，大概是今天才献上的，她抬头看着雕像。
最开始超人只是一个被人们质疑的外星人，但他给大都会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于是被人们尊敬。
这就是康纳想成为的人。
康纳拥有能力，他只是差一个契机，而她，想要帮助他。
反正必死无疑，为什么不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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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想买一束花献给超人吗？”
旁边的一个商贩打断德米尔的思考，德米尔转头看去，推着的小车上是各式各样的花朵，比以前奇异博士卖的精致多了，这话不能当着他的面吐槽，说不定他能听见。
看到德米尔的脸时，商贩完全呆住了。
她在现实中几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仿佛有钉子把她的脚钉在地上，根本离不开。
德米尔摇头：“我没钱。”
商贩这才回过神来，她低头在花架上挑来挑去，最后红着脸递出一捧玫瑰：“没关系，我送你一捧好了。”
鲜花换她一笑，一点儿也不亏。
“谢谢你。”德米尔露出一个笑容，在商贩的注视下，她把玫瑰放到雕像的面前。她本来想和商贩多说几句话，但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到了空中飞来的人，只好赶紧躲闪开。
商贩还想和德米尔搭话，但白发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她转头向四周寻找，实在找不到人，只好遗憾离开。
超级小子在大都会的上空盘旋，他们一行人已经找过卢瑟，但卢瑟坚持说他没有带走德米尔。红罗宾和蝙蝠侠依然在和卢瑟谈判，他和超人则在大都会继续寻找。
他又看到了超人的雕像。
超级小子从空中落下，雕像下献上的花束都很新鲜。尤其是一捧玫瑰，上面还点缀着水珠，应该是刚刚才放在这里的。
“小帅哥，要买一捧玫瑰吗？”一旁冒出来一个花贩子，康纳转头去看花架，上面有各种颜色的花。如果德米尔跟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高兴地为她买上一捧，尤其是那一束百合。
康纳摇头。
“刚刚有一个白头发的漂亮妹妹也买了一捧玫瑰呢。”商贩不死心，不过她说得有点忐忑，她送人家的应该也能算买的吧？
康纳瞪大眼睛：“你是说白头发的女孩？”
“是啊。”商贩看着反应突然变大的康纳，内心害怕，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不过她已经走了。”
“谢谢。”康纳抛下这一句话，在周围搜寻起来。
德米尔一定还没有走远！
即使她隐去了气息，他也一定要找到她。因为是他带她来到人类世界的。
而且他承诺过，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德米尔本来倚靠在墙边，她一直处在“隐身”的状态，在墙角处观察超级小子，她以为康纳稍作停留就会离开。没想到他的视线突然投来。
德米尔心脏狠狠一跳，连忙转身捂住嘴巴，避免呼吸的震荡太过强烈。她也不敢动，虽然她能隐匿气息，但不能消除近距离移动的声音。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
她的计划中有他们的碰面，但不是现在。
德米尔咬牙，她向一边慢慢移动。然而没注意到地上的塑料瓶，她的脚踩上塑料瓶，咔嚓声在空气中回荡。
“谁在哪？”康纳一边说话一边冲向声音发出的角落，他已经到了墙角，深呼吸一口后，他探头过去。
什么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