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一派才多少人,丞相一派又是多少人。”
尉迟嫣稳住几人心神,“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出奇制胜乃是兵法。虽然在政见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此时此刻此计难行。为今之计,便只能除去必要位置上的人,借以长公主之名,私贿授官”
许邡点点头,“此法可行。我此前也是在大理寺任了一个闲职,与阿巳品阶差不多。找个合适的时机,升上去不是什么难事。”
觉缘:“你和阿巳,你俩能应付得了这么多吗?”
“暂且能应付得上,师傅不必担心。”李梵接话,“借用些小舅舅和皇姑姑的人脉,暂且行事方便,只是需要加快一些进程。”
“一边要应付陛下,一边要想动哪个他们才能不起疑。”
许邡垮着脸看两人,“难为你俩啥也没跟我们说了。”
李梵摸摸鼻尖,心虚道:“你当时不是在边关吗?万一和你说了,你告诉小舅舅怎么办?”
“……大办特办。”
李梵:“啊?”
“如今离三月尚且不足一月,我恐怕得早早动身前去。”觉缘思前想后,还是语重心长对几个破孩子说道:“你们在京中需得万分小心,有任何事情,随时写信让楼樯给我送来。”
“唔?就这么给我安排上了?”
楼樯猝不及防被点了名,茫然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我,还跑腿?!”
“你也可以接手诛杀任务,我不限制你的决定。”李梵冲他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恶意,“二选一,你自便。”
楼樯:“……”
楼樯:“那青龙回来干啥?”
尉迟嫣回他,笑道:“他当贴身小厮,你当跑腿小厮,一静一动,刚刚好。”
楼樯:“……”
“行了,也别逗他了。”觉缘大掌一拍膝,笑着起身,“既然如此,那我收拾收拾,明日就动身去京郊外的那座寺庙。”
说罢,他抬头望了望天,心中琢磨了一下时辰,“已经申末酉初了,我且去收拾收拾,你们自便吧。”
几人又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觉缘才离去,也不知道去准备些什么了。
这会儿氛围才轻松一些,许邡瞬间卸下兄友弟恭的伪装,猛地一把搂住李梵的肩,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等我去了边关,自个儿闷声做大事,把媳妇儿都娶回家了。”
“我明明年前就告诉你了。”李梵反手给他一肘,撞开了他的勾肩搭背,低声道:“咳,悠着点啊!嫣儿还在这儿看着呢。”
尉迟嫣见他哥俩好,心中还在感慨:都这把年纪了,还同孩童一样开朗活泼,一点班味都没有。果然,摆烂是打工人最好的美容方式。
她正想开口,楼樯抢先一步说:“二位主子感情可真好,都这把年纪了,还跟穿一条裤子的孩童一样,活泼又开朗。”
许邡:“嗯?”
李梵:“啊?”
尉迟嫣:“……”
我嘞个逗,他今天中邪了?!没中邪为什么说话颠三倒四,奇奇怪怪的?
听听说的这是啥?!
大沬子,这说的是人话嘛?
以前是一觉醒来,天塌了。现在不一样,现在变高级了。
眼睛一闭一睁,名声尽毁。
不会是读心出问题了吧?怎么看怎么像人机。
“……”
楼樯觑了眼尉迟嫣,兀地沉默半晌后开口,“呃,姑娘,其实也不至于。虽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
尉迟嫣眉头一皱,“……”
又读我心声,理解不出来就开始口出狂言了?
“绝无此事!”楼樯誓要捍卫自己的名声,然后突兀转折,“而且,我是看你神色不对,顺着你的意思说。”
“……”尉迟嫣深吸一口气,倏地对他展颜一笑,“好好好,孺子可教也。等青龙回来之后,你就自己去阁里接任务做做。我看你这样子,似乎是盐吃多了,闲得慌。”
楼樯嘴角抽了抽,脑补天外,然后识趣的走了人。
对三人来说,唯二碍事的人一走,他们才能坦言而尽。
楼樯一走,许邡立即放开李梵,似是与尉迟嫣同仇敌忾,肩并肩站在她跟前,罕见的沉了脸。
“小叔叔的事情,你是不是事先就知情?”
“许小六,你不信我?”李梵听闻他一言,抬眸看他目光灼灼,神色认真道。
“我不止不信你,也不相信霍衍。”许邡此刻可谓是将无情表现的淋漓尽致,震惊了身边的尉迟嫣。
她暂时不清楚他们所说那件事情的具体经过,所以,只能暂且听一听。
“你二人怀疑小叔叔,排除不了此事有你们的手笔。”
他微眯了眯眸子,冷声说:“李长平,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出来。否则,你就等死吧。小叔叔一事,你们二人是不是都知情?!”
又是书中并未揭露过的细节暗线。
“是。”
“你们当真就那么希望他死吗?!”许邡怒呵声中带着隐忍不发的咬牙切齿,表情也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变得凶恶不已,“但凡他不是遵循着先祖的遗训,你二人早在幼年时,就该死了!你们就是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此事另有隐情?
“我没有!”李梵蹭地起身,为自己辩驳,“这道诛杀令被霍衍让人瞒了下来,灵犀阁人去楼空之后,我才发现的。阁中只剩下楼樯一人,我问过他后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数日。然后不消两日,嫣儿带回了此次任务的结果,那时候小舅舅已经落水失踪。我在发现这道诛杀令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给霍衍送了书信,让他绝对要拦住阁内的人。只是……”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就哽住了。
“只是什么?你遮遮掩掩作甚?!”
“诛杀令下达之后,绣衣的人来见过我,他告诉我,小舅舅让他备了一份镇北侯府那三位的详细底细,送去了西大营,似乎是为了以此打消霍衍的疑心将计就计。”
李梵眼眶泛红,声音还带着哽咽,“小舅舅此次出事,我和霍衍都有错,我认了。但,你不能说我想害小舅舅死于非命。”
尉迟嫣听了直蹙眉,平西王府与镇北侯府原来并非像外界传言那样,十分契合,所表现出的一切,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而已。
三方王侯看似羁绊颇深,实则并无关联,再则积怨已久。
十五在少年时差点杀了镇北侯府的小世子,而已故的陇南王妃与他是多年好友,王妃病故于陇南,十五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一怨加一怨,日积月累,郁结于心了。
镇北侯府小世子如今已铸成大错,陇南王怕是知道了此事,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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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到不分东西,所以才答应了贩马一事。
这其中环环相扣,居然只是为了给京都里的上位者制造一个恐慌。
“昨夜,绣衣的人来见我,他说小舅舅失踪后,姑姑提刀闯进了北大营里,不由分说要霍衍人头落地。后续,误会由此得以解开,姑姑下了狠话,若是小舅舅此次有任何闪失,就杀了他。”
他狠狠道:“他自知有错,在北大营挨了三十军棍之后,就去了西大营等姑姑发落。任将军只是觉得他为人实在,便将小舅舅此次的计划和盘托出。小舅舅,他要去杀前太子。”
“什么?!”尉迟嫣惊愕,剧情出现了偏差。
“先太子还活着?!”许邡迅速抓住话里的重点,神色瞬间凝重。
“所以,丞相联络外邦并不是为了扶持三皇子上位,而是以此为借口,为了先太子重登帝位。”
她迅速整理思绪,“所有人都以为丞相是为了扶持傀儡帝王,只有小舅舅发现了他还和先太子有联系,所以借着镇北侯小世子此事顺水推舟。不成功便成仁!此计不成,镇北侯小世子也会因为愧疚难当,竭尽全力为你巩固助力,确保登上帝位。”
许邡:“……”
李梵点头,“确实。”
“所以,”尉迟嫣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直勾勾地看着李梵,笃定道:“陇南王妃在西关城,小舅舅将他藏了起来,以此挟制陇南王,对不对?”
这话,并不像是在问李梵答案,而是在问他,自己阐述的对不对。
“对。”
李梵皱着眉看她,“你是如何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切,我昨晚刚知道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和你说过。”
尉迟嫣有理有据,一一为他列举,“首先,在太仆卿买马上,袁大人愿意助力一事,就有蹊跷。何况,袁大人与陇南王因为陇南王妃一事势同水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一个弑父杀母的人,怎么可能只是看在小舅舅的面上,便好心帮你。
其次,陇南王在人前评价褒贬不一。但众口如一,此人睚眦必报,疑心深重,堪称无利不起早。买马之事,你占了他那么大的便宜,他居然也能忍气吞声,那么他肯定也知道了小舅舅的事情,除开王妃一事,也是有意重修旧好的意思。
最后,李长平,察言观色你得跟楼樯好好学学。不然,接下去的路只是忍气吞声的话,必然是不好走的。既然你不想多习武功,那便多锻炼锻炼脑子吧。”
“啊?”
李梵正听得入神,结果尉迟嫣最后一句,就把他提出来说。
以至于,他口直心快,直接张嘴往外蹦了一个音节,打破了此刻好不容易囤起来的凝重。
许邡抿了抿唇,稍等一刻钟才回他,“让你多读书,你偏要去喂猪。现在嫣儿夫子让你好好学,你还啊?啊?啊?你啊字成精!”
李梵:“……”
“既然师傅要出远门一段时间,那么你得在青龙回来之前向楼樯请教,并学会他察言观色的诀窍。”
“他几天就回来了。”李梵难以置信,尉迟嫣居然这样逼迫他学,“你就这么着急,赶鸭子上架?!”
“那,和离书写了签字,咱们一拍两散。”
“……”
李梵沉默。
李梵妥协。
李梵细细思忖,反驳不了,咬牙答应,“好,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