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
    李濯还在和李蹇客套周旋,尉迟嫣和景琯已经手脚麻利的将尉迟姝带走。

    待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了。

    “怎么……”

    尉迟嫣当机立断,“先别说话,随我们去朝臣女眷等候的地方小坐一会儿。”

    尉迟姝摸不着头脑,忙不迭道:“可是,我还得……”

    景琯随即接上,“你父亲养得外室暂时被安置在丞相府,别怀疑那几条天价的账目不知去向。如你所料想的那样,已经统统进了丞相府。你就算是回去将眼睛看瞎,都不一定能看出这些账目的去向,不如稍安勿躁,想想怎么把那些钱弄回来。那其中有一半的份额,都是从你娘嫁妆里克扣出来的。”

    “什,什么?!”

    “他担心那外室被你娘发现,所以去丞相府都是借口商讨朝事。如今你娘离了的京都,就算知道外室一事,她也无可奈何。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回来,怕是会遭半路截杀。”

    三人走得快,不过两刻钟,便到了女眷休息、闲谈的宫殿。

    隔着大敞开的宫门,抬眸看去,就见丽贵妃正被各家贵夫人们围坐着。她在其中丝毫不见一丝勉强之意,得意浸满眼底,嘴角的笑带着少见的强势。

    尉迟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避着醒目的地方,将尉迟姝带了进去。

    三人就找了个有树遮挡,而且还不起眼的角落,轻车熟路地坐下。

    她继续说:“此事要不要告诉你娘,你且自行决定。但,千万让她不要回京都。今夜,我与四殿下要趁夜离了京都,你一个留下想来也不大安全。楼樯在灵犀阁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

    你今夜找个借口,学学甄家小姐,跟着我和四殿下的马车,出了京都,往京郊外的一处寺庙去。我师傅在那修行,你们去修行,他不会阻拦什么。

    届时,我让楼樯负责将你送去,再让他传达几句口信。只要,你们母女二人不想着回京都受罪,那么身家性命自然无虞。若是你们觉得我话太多,也随你二人自己高兴。”

    尉迟嫣一通长篇大论,也顾不得尉迟姝听没听见心里去,说完就完事了。

    到底还是要景琯来料理两句,以消减后顾之忧。

    “边关不大太平,京都也会受影响。太子如此明目张胆的找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说着,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一枚青玉佩,轻放在尉迟姝的跟前,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便是主子的保证。你们如今是回不了尧州的。从京都去往尧州这一路上,保留地说,或多或少都有三四批杀手刺客。李濯不会轻易撇下虞氏祖辈积攒的财富,嫣儿已经嫁给李梵了,李蹇自然不会放过你,和你娘的母族地位。虞氏对陇南王有恩,又得王爷庇护。你的地位一夜之间在京都水涨船高,如今的王侯贵女都不如你有筹码。

    尉迟姝,你要想活着,最好是听嫣儿的话。”

    尉迟姝没做声,只是伸手将青玉佩拿起,然后小心放进自己的袖袋里。

    遂,抬眸与二人,疑问道:“王爷,他的地位,难道就连陛下也十分忌惮吗?”

    尉迟嫣神色凝重地点头。

    景琯立即做出解答,“不止是陛下,就连镇北侯与东定侯也十分忌惮。唯一能与王爷打个平手,也只有平西王府。如今,整个平西王府都在四殿下的身后,谁敢打四殿下的主意,怕也是个不想活的犟种。陇南王府不同,府上没什么女眷,就连陇南王妃也是东定侯逐出族谱的废世子。近些年,各处送入陇南王的美人不算少,下场无一例外,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姑娘觉得,谁还敢触主子的霉头,上赶着送美人。就连巴结姑娘,也是权宜之计,为了夺权做准备罢了。

    我只有一言奉上,姑娘若是想保母族百年不倒,就得擦亮眼睛,看清楚最合适的人。”

    尉迟姝眼眸微颤,敛下了眼底的疑虑,却又听尉迟嫣开口说:“长姐,你若是信我,便在戌时初带上些重要的东西,离开尉迟府。我自会安排楼樯去接应你,然后将你送去你娘那儿。之后,无论听见了任何关于我与四殿下的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想着回京都看看。”

    “嫣儿,难道你也……”

    她蹙眉看向她,眼底被愧疚填满,自责道:“我娘……嫣儿,谢谢你。她犯下如此过错,你竟还能不计前嫌帮我们,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今夜,四殿下与嫣儿要去榆州处理水患一事,你且书信一封,叫人打点一二。届时,王爷自会备上谢礼。”

    此话的意思十分清晰明朗,尉迟姝不是个笨的,自然能明白景琯这明晃晃的提示。

    当即,她郑重点头说好。

    “好什么好,尉迟大人家的那位,可不就是善妒吗?栓不住夫君的心,自家夫君养外室,都不愿意回家看她一眼。那姓虞的女人能有多好?”

    “听说,她女儿可是将她的坏脾气学了个十成十的难看。刚刚观礼结束的时候,有人还瞧见她厚颜无耻的去找太子殿下呐。要不是有宫人拦着,她可是要扑太子身上,要太子娶她了。”

    不知是哪来的长舌妇闲言碎语说得难听,无中生有也就罢了,颠倒黑白的事情,尉迟姝是一刻也忍不了。

    她怒不可遏,正欲起身与二人对峙,却不想尉迟嫣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在她目光看去之际,轻摇了摇头。

    尉迟嫣:“稍安勿躁,再听听。”

    果不其然,有了二人开头,后边诋毁造谣的话,如同雨后春笋,一茬一茬的直冒出来。

    有说尉迟姝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的。每每瞧见了别家的夫人都舍不得开一开金口,说两句好听的。

    有说尉迟姝水性杨花、狐媚做派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庶妹成亲之后,时常去四皇子府小坐。知道四殿下一心一意之后,转头就打上了三皇子的主意,如今更是将算盘打在了太子的头上。

    还有说尉迟姝嚣张跋扈、不通情理的。对府上的下人们动辄就是鞭打谩骂,豪无人性。前不久,曾在羌府门前执刀破口大骂,骂什么上来就死云云。羌府一众仆役丝毫不敢有动作,就怕那刀砍在自己身上一命呜呼了。

    更有甚者,直言尉迟姝不是将尉迟夫人送走,而是送去尼姑庵出家了。因为她不喜尉迟夫人的强势,所以联合自己的庶女将亲娘哄骗送走,如今生死不知。这样恩将仇报,险些弑母杀父的贵女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至今未能嫁出去,说不定她本就秉性如此,他人强求不得。

    各人有各人的说法,最后直接造谣她喜欢伤天害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若不是背后有陇南王撑腰,她怎么敢这样肆无忌惮?

    尉迟姝忍无可忍,直接爆发,冷笑着从角落的石桌走出,现身说法,道:“不许我肆无忌惮,我也是猖狂多回了,怎么就碍着各位长舌夫人的眼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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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时,现场鸦雀无声。

    丽贵妃眼眸一转,和气道:“都以为尉迟小姐不在,就多说了几句。尉迟小姐怎么就跟长泾学会了偷听呢?这习惯可不好,还是得改改啊。”

    这话的意思,算是坐实了尉迟姝的水性杨花。

    几个坐得远些的夫人,吃瓜的目光频频往这边送,时不时拿着帕子掩嘴,同身边的人说悄悄话。

    “贵妃娘娘说的这话好没道理,自你们说我坏话之前,我就已经落座在此处。”

    她嗤笑,“怎么?说人闲话被抓了个正着,就开始颠倒黑白了?贵妃娘娘这招玩得可真不赖,当年也是用这招对四殿下的吧。当真是可惜了,四殿下比不上太子殿下的心性纯良,天真无邪,没能入您的眼。如今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了四殿下身后的权势,不得不向他露出好脸色。贵妃娘娘,您可真是做了坏人,还想做好人。可世上哪有这么美的差事,全都到您头上呢?”

    “尉迟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丽贵妃脸上的笑有些僵,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不善。

    尉迟姝有样学样,用她的口吻,学她说话,笑道:“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女儿家,又怎么能听懂呢?”

    说着,她想是苦恼极了,耷拉着眉眼看丽贵妃,似笑非笑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能比得上贵妃娘娘的菩萨心肠呢?娘娘给真是高看我了,您杀人的时候,我还在家读女诫呐。”

    此话一出,丽贵妃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尉迟姝翘起嘴角,挑衅地看她,直言不讳道:“所以,不要轻易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会被正主抓个正着的。贵妃娘娘,您说,我说得对不对呀?”

    丽贵妃笑得咬牙切齿,“尉迟小姐此言极是,是我没及时叫停诸位夫人,言行无状,因此得罪了尉迟小姐。尉迟小姐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将此事放心上吧。”

    尉迟姝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笑容灿烂道:“贵妃娘娘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大人有大量呢?我一介小女子,何必做那伟岸的圣人呢?贵妃娘娘若是喜欢的话,不妨与我直说,我倒是乐意将娘娘供起来,放在尉迟家的宗祠里,日日烧香拜祭。”

    说到此,再去看丽贵妃的脸色,已经隐隐有些憋不住的迹象了。

    尉迟姝再说下去,怕是要遭,她微微侧身,扭头喊道:“太子妃也在这儿听了许多,要不,请太子妃来说两句好话给贵妃娘娘听听?”

    此话一出,各家夫人纷纷眼神闪躲,皆是不着痕迹地瞥一眼丽贵妃,见她脸色铁青,当即不敢再说话,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诸位夫人真是好兴致。”

    景琯压根不带犹豫,在接收到尉迟姝的话之后,就从那角落的地方走出来。

    他微眯着眼,看向诸位夫人,冷笑出声,“我竟不知,贵妃娘娘还有这等喜好,居然爱当长舌妇,实在是稀奇啊。”

    霎时,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气不敢喘。

    丽贵妃怒不可遏,当即拍桌怒斥,“景琯!你怎敢!”

    “我凭什么不敢?”

    景琯嗤笑,“贵妃娘娘纵容族中兄长杀我亲眷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你!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景琯开启加倍嘲讽,“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的道理,贵妃娘娘居然不懂,真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