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蝶屋奇妙夜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flag大神,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组织茶话会的时机。

    鬼杀队成员的空闲时间总是跟随任务决定,加上神木礼的训练强度不时提升一个高度,适应也需要时间。

    有几次礼甚至累到吃饭时握不住筷子,脑袋沾到枕头就陷入深眠。

    不过,尽管这段时间礼每天的训练满满,但却并不枯燥。不死川、富冈、两个宇髄、甚至是完全陌生的伊黑先生都陆续来找过她。

    据她观察,不死川和富冈最开始的目的都是想要亲身感受童磨的招式。不过,在她表示现在的实力不济后,他们倒也没有纠缠。

    富冈自那之后便很少再来,出于直觉,礼感觉是因为不愿打扰她训练。但是,亲眼见过富冈冷若冰霜的脸后,她也不太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失望什么的原因。

    啊!富冈先生与她想象得也相差太大了吧!怎么都不说话啊!

    形成明显对比的就是不死川,那之后常常跑来找神木礼,还对她的训练“指指点点”。

    最开始,不死川十分“嫌弃”礼的实力,催促着她尽快提升,好好保住小命。

    后来嘛,则是尽全力拐着弯告诫她“不能急于求成”、“一切量力而行”这样不太符合他性格的话。

    至于还有伊黑先生嘛,讲实话,礼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的目的。

    这位遮住下半张脸,带着一条小蛇的蛇柱不怎么和她说话,也感觉不到他厌恶或喜欢的情绪,显得很是神秘。

    至于两位宇髄先生嘛,是跑的最勤的两人。

    该说不说,这边的「宇髄」好像找到了乐趣,总是变着法假装同位体前来试探。尽管每次都被一眼识破,他也乐此不疲。

    自家的宇髄先生好像完全忘记了礼“假小孩儿”的身份,真的把她当成晚辈来照顾。

    任务间歇时,宇髄时不时带回点当地流行的伴手礼,如精致华丽的折扇、色彩鲜艳的信笺、保佑平安的御守等等。

    摸着良心讲,宇髄的审美过于合神木礼心思了,拒绝这些礼物时她真的感到了久违的心痛。

    不过宇髄完全不接受礼物被退回,并且搬出了“长者赐,不可辞”、“东西他用不了、退不掉”、“这个世界的工资也带不回去”等等说法。

    算了,反正回去后就能打开系统背包,到时候她就能给宇髄先生回礼了。

    这之后,宇髄先生竟然还专门定做了几套风格款式不尽相同的服饰给礼。而且,居然十分合身。

    不过,因为训练不方便,这些服饰倒是有些落灰。

    面对甚尔君“又多个爹”的调侃,神木礼坚定反驳!

    都说了,自己实际年龄比五条悟大很多!甚至比宇髄先生也大很多!

    至于为什么宇髄先生这样照顾自己?神木礼摸摸头发,神色变得古怪。

    因为刻意训练,神木礼体内的木属性元炁整日保持超高活性,进而刺激新陈代谢,指甲与头发长得飞快。

    眼看着她从妹妹头变成披肩发,宇髄先生便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他帮忙剪头发。

    这种小事,神木礼自然婉拒,脸上也带了些惊讶。

    谁料到,看见她的反应后,宇髄先生更加惊讶,“之前不都是炼狱给你剪的头发吗?不要勉强自己。”

    在礼没闯出名头时,他曾经听杏寿郎夸奖过自家弟弟妹妹懂事,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对此杏寿郎自豪又失落。

    但每次帮弟弟妹妹剪头发时,杏寿郎又深深感觉到兄长的责任,感受到弟弟妹妹的依赖。

    一字不落听完宇髄先生的讲述,神木礼尴尬到脚趾抓地。

    这些事情嘛,确有其事。

    神木礼虽然并非姐姐那种顶级傀儡师,但足以称一句心灵手巧。剪头发这种事情自然手拿把掐。

    但是,从浑浑噩噩状态下清醒过来后,她并没有特意与兄长提这些小事,放任自己沉溺这种家人的亲昵。

    太幼稚了啊!总感觉在宇髄先生心里的印象更加不靠谱了,啊喂!

    更加戏剧的是,门在这时突然被敲响,来人恰巧是第一次来见礼的「炼狱杏寿郎」。

    麻木着一张脸,神木礼赶紧请人进来。看着那张毫无异样的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这边他耳朵的问题比兄长的还要严重吗……

    「杏寿郎」来次是为了表达感谢。因为神木礼的修书一封,「千寿郎」振作不少,开始尝试走出自己的道路。

    这真是个好消息,神木礼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边的熘火夫人去世更早,槙寿郎也更早消沉,「千寿郎」比弟弟更加缺乏自信。出于担忧,神木礼将弟弟找到自己道路的经过讲给了「千寿郎」。

    同位体能做到的事情,一定能给「千寿郎」足够多勇气与信心吧。

    “父亲对「千寿郎」的不认可影响极大,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小礼!”

    厚实的手掌触及肩膀,熟悉的温度让神木礼恍惚。

    热烈、坦诚、直白的认可直冲心底,神木礼内心别扭的挣扎完全消失不见。看着那双满是纯粹喜悦的双眸,她却控制不住生出几分难过。

    兄长大人一直认为只要成为炎柱就能得到认可,父亲也会重新振作起来。可眼前的人已经证明,这完全行不通。

    成为炎柱那天迎来父亲的打压话语,是否比之往常更加刺痛心脏?

    「兄长」啊,现如今在您坚定信仰下的一丝不安究竟又是什么呢?

    “小礼!”

    是「杏寿郎」要交代什么的语气,神木礼调整好心绪,微笑洗耳恭听。

    “你们刚才在说剪头发的事情吧?唔姆!包在我身上!”

    “诶!?等!等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还是接受了这独特的道谢行动。

    没办法啊,那样真诚的眼神要怎么拒绝嘛。

    “哎呦!”

    分神间,神木礼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甚尔君一拳,登时捂着脸痛苦面具。

    “别挡着,给我看看!”

    急促严肃的呵斥让礼下意识松开手,侧过头配合,余光瞥见手掌沾染到的血迹暗叫不妙。

    剧痛只是一瞬间,接下来就是半张脸直接麻木,根本感受不到流血。

    操纵着元炁止住血,神木礼打量一眼甚尔君的神情,推测出伤势不重后扯了扯嘴角,“甚尔君啊,下手太重了啊。”

    “呵,战斗分神?我看你是想找死。这次算你好运,走,回去处理。”

    自认理亏,神木礼顶着身后黑沉沉的眼神回蝶屋。

    第一次这么早往回走,神木礼捂着脸不自在地念叨:“哈,这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嘛。反正第一阶段训练很成功,暂时我都不用担心小命不保。”

    伏黑甚尔冷哼,一句话堵死,“呵,松懈。”

    忍受压抑的气氛,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前。

    神木礼推门的手还没抬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骤然响起。

    “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啊啊啊!这会死人的吧!做不到!做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防备的神木礼一个踉跄,回头看甚尔君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深吸一口气,神木礼轻轻将门推开一个小缝,准备溜边走。

    结果,下个瞬间,一道黄色的影子已经到了身前,死死抱住她的小腿嚎啕。

    “善逸!”

    炭治郎无奈的声音随之响起,神木礼忍不住扶额。

    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都是灶门炭治郎的同期,前不久与神木礼经炭治郎介绍认识。

    那天,神木礼感到很惊喜,因为我妻善逸的同位体可以算做一个熟人。

    还记得第一次觉醒后被传送到陌生城镇时帮助的小男孩儿吗?

    仔细看一看,这长相好像就是他诶!

    “不过,发色好像不太对奥。”神木礼摸着下巴问:“我妻君是有双胞胎兄弟吗?还是染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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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诶诶!”我妻善逸脸色突然爆红,手足无措,“这位小姐姐你见过我吗?在哪里?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这不可能啊?”

    “双胞胎什么的人家没有啦,头发,头发是雷劈之后就这样了,当年爷爷……”

    “啊,难道是突然发现了我的帅气找个借口搭话吗?想要和我结婚吗?哎呀,不行的啦~我的心已经完全属于弥豆子了呢……”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神木礼如何也想不到会引发这种连锁反应。

    她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妻善逸一会儿害羞捂脸;一会儿消沉蹲地画圈;一会儿快乐到扭动身体,周身飘满幸福小花儿……

    真是个奇才!

    “善逸!”

    那时也是炭治郎阻止了他呢,真不愧是长男(那种语气)!

    这次靠谱的炭治郎又一次成功拖走我妻善逸,抬头一眼便看见了神木礼的面容有异,眉头顿时狠狠皱起。

    善逸觉察到不对止住眼泪,也缓缓抬起了头。

    !

    神木礼的危险雷达突然蹦跶了一下,警觉地环视一周后视线定格在微垂着头的我妻善逸身上。

    “是谁做的?”

    低沉的声线十分稳重。要不是亲眼所见,神木礼甚至感觉已经换了一个人。

    呼吸也变了!

    悠长、规律。

    “礼,你的脸,是谁做的?”

    语气起伏不大,但却不像深邃无波的古井,而像蓄满力量的雷积云!

    “是我。”甚尔突然出现在礼身旁,神情竟有些兴味,“来,打一场?”

    善逸抬起头,神木礼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也变得怪异。不过,只仅仅一瞬。

    看清甚尔的身形后,善逸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气势全无,“小,小孩子!?”

    这话一出,神木礼倒吸一口凉气。

    “呵,呵呵。”甚尔发出冷笑。

    遭!善逸这家伙怎么回事!比自己还是点雷好手!

    咯吱咯吱——

    活动手腕的甚尔缓步踏出,一步步向前逼近,小小的身影迸发出如山般气势。

    “炭治郎——救命啊——”

    “甚尔君!冷静啊!”

    落在树枝上的麻雀再次惊飞,扑棱棱飞远。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总算消停了。”

    “是啊。”

    听到回应,神木礼侧头看向炭治郎。二人相视一笑,静静坐在廊下仰望漫天繁星。

    “礼……”

    炭治郎反常的有些犹豫,惹得神木礼投以好奇的目光。

    “礼,你之前好像一直在害怕什么,现在没事了吗?”

    “什么……”神木礼质疑的话消散在炭治郎澄澈纯粹的目光之下。

    “我的嗅觉很灵敏,可以嗅出人的情绪,所以,礼那时有什么烦心事呢?”

    炭治郎第一次遇见礼后便嗅到了潜藏在浓重血腥味之下的恐惧。只不过随着礼调息,那种恐惧也逐渐减轻,直至消散。

    正因如此,他才放心与礼告别。

    这之后,早出晚归的神木礼有时会与训练的他时间相撞,那缕恐惧的味道也会不时浮现。

    炭治郎很后悔,为了自己的错误判断。如果出什么意外,他自认应该负有责任。

    静静聆听炭治郎的剖白,神木礼渐渐闭上双眼。

    是的,她在恐惧。

    为了这个世界已发生的悲剧、为了自己远不够用的实力、为了潜藏于暗处针对自己的谋划者……

    “炭治郎——”

    我妻善逸的喊声打破平静,神木礼站起身,“今天谢谢你,炭治郎。时候不早了,你快进去吧。失礼,我先走一步。”

    嗖嗖嗖——

    几道残影闪过,神木礼消失在视线之中。

    炭治郎眼中掩下担忧,转身返回,完全没注意到神木礼回到了屋顶之上。

    “啊啦,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