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事涉魔法，除了伊琳以外，众人心照不宣地明白了超人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忧心忡忡——作为钢铁之躯，他在面对魔法师时的防御力出奇得薄弱。
蝙蝠侠依旧镇定：“我需要更多信息来评估这起事件。”
“是钢骨在值班时看灵异论坛发现的，”超人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暴露了钢骨在值班时摸鱼而不好意思，还是觉得钢骨的爱好非常奇特，“最近灵异论坛上的新帖子很多，描述并不详细，但听起来煞有其事。”
“所以他就出于好奇，对比了一下论坛内容和警方出具的死亡通告，发现帖子里的内容大多都是真实的。经过统计，近一个多月的异常死亡数量明显上升。”
蝙蝠侠沉吟片刻：“具体有哪些异常？”
“呃，方方面面都很异常。”超人开始举例说明，“比如一整个学校的人突然陷入昏迷，其中有六个人在医院看护的情况下出现严重的外伤。”
“还有一个人的心脏跳出了体外，监控里显示他的心脏还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落在了地上。”
“还有一百多起非正常死亡事件的现场出现了硫磺，我们怀疑是恶魔作案，但还没有联系到康斯坦丁，无法确定。”
“好吧，这听起来确实很诡异。”斯蒂芬妮说。
“我马上就来。”蝙蝠侠挂断通讯，转向围着他的众人。
罗宾抢先严肃地说：“我会守护好哥谭的。”
红罗宾接话：“我会继续查找其余反派的下落。”
蝙蝠侠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点点头：“量力而为，有需要随时通知我。”
在神谕和红罗宾合力寻找剩余反派的下落时，其余人显得格外地无所事事。没有了蝙蝠侠的反对，阿尔弗雷德猫优雅地在达米安的带领下进入蝙蝠洞，蹿上桌子，前爪按在尾巴上，歪头盯着屏幕。
“让红罗宾做这项工作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达米安伸直手臂，比向蝙蝠洞的更深处，“来吧，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同伴。”
在机关门打开的瞬间，伊琳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尖厉叫声。
阿尔弗雷德猫跟进去没多久，就全身炸毛地奔了出来。斯蒂芬妮欢快地张开怀抱迎接它，撸了几下，又大方地把它递到了伊琳怀中。
达米安跟了出来，看着兴奋撸猫的女孩儿们不满地双手抱胸：“就是因为你们，他才会变得那么软弱？”
斯蒂芬妮倒在训练用的软垫上，让阿尔弗雷德猫在自己的身上踩过，对达米安的指责不屑一顾：“怎么？你还想让他和芬里尔决斗吗？”
伊琳睁大了眼睛：“你给一只翼龙取狼的名字？”
“我希望他能够学会应对地上的敌人。”
红罗宾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来：“如果你们实在没事干，不如上楼去休息。”
这一晚上，除了黑面具和红头罩的帮众打得不可开交以外，其余罪犯都老老实实地龟缩着，倒是难得的平静。
睡了五个小时，几人就被顶着黑眼圈的提姆给叫醒了：“双面人在银行里劫持了人质。蝙蝠女孩，罗宾，我们现在就出发。”
唯一被留下的伊琳打了几个哈欠，但依然翻来覆去难以重新入眠，索性下到蝙蝠洞里，打算用训练器械打发一下时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代表神谕的信号灯仍然亮着。
“芭芭拉？”她走到工作台前，“他们都出去了。”
“我知道，其实我正在监控里关注着他们。”
芭芭拉听起来有些犹豫，语气和之前伊琳听到的几次很不一样。
“好吧，”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是想试试看你在不在。我有一件事想要找人帮忙，斯蒂芬妮说可以试试看找你。”
她飞快地补充道：“不要有压力，你完全可以拒绝。”
伊琳在电脑椅上坐下，头仰着枕在椅背上，脚一蹬地，转了一圈：“你先说说看。”
“你或许知道，这次越狱的人中有一个叫毒藤女。在她这一次进阿卡姆前，我和斯蒂芬妮和她合作进入无人区，追捕到了一个敌人。她的能力帮了我们很多，相处久了，我们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我们承诺过，会帮她争取到以哥谭的中心公园为基础，建立自然保护区，她可以住在里面。”
“我预感到这里有个‘但是’。”
“但是，”芭芭拉叹了一口气，“我们那个任务用了近两个月，等我们回到哥谭的时候，公园已经被拆了。”
“艾薇很生气，用毒素控制了整个市政大楼，蝙蝠侠把她丢进了阿卡姆，而她也觉得我们都是骗子。”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伊琳少有地迟疑了，“我其实不太擅长劝说别人。”
“我这里有个孩子，是艾薇之前救的。”芭芭拉说，“她已经在寄养系统里待了近半年了，跑出来了七八次，说是要找艾薇。昨天趁乱又从家里跑出来一次，是斯蒂芬妮发现的。这样下去对她太危险了，所以我想，既然她想和艾薇生活在一起，不如就把她带过去。”
“我已经找到了艾薇的下落，但我们要是去找艾薇，难免又要起冲突。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帮忙把孩子送过去？”
芭芭拉口中那个孩子名叫克莱尔，大约十五六岁，一头金色的卷发，眼神看起来像一头逞凶的小豹子。伊琳到时，她正被芭芭拉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让我走！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芭芭拉叹了一口气，再一次重复她说了无数遍的话：“你一个人在外面走不安全，我们会送你过去的。”
“别假装你们在乎！救我的人不是你们，照顾我的人也不是你们，是艾薇！是你们把她关了起来！”
就在这时，感应门弹开，伊琳走了进来，调侃说：“克莱尔是吧？以你的年龄来说，你在这个时间点真是精力充沛，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恨不得每天睡到中午。”
芭芭拉坐直身子，放松了对克莱尔的压制：“这是伊琳，她会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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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艾薇的。”
克莱尔推开芭芭拉的手，从地上跳了起来，打量着伊琳：“她说的是真的？”
“我又不认识你，骗你干什么。”伊琳瞥到沙发上有件皮衣，看着不像是芭芭拉的穿衣风格，于是拎了起来，抛给克莱尔，“你还有什么行李吗？收拾好，我们准备走了。”
克莱尔难以置信地盯着伊琳看了一会儿，嘴微微张着，眼睛瞪得滚圆。见伊琳没有反悔的意思，飞快地跑进房间，不到一分钟后就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出来。
“把我的刀留下。”
芭芭拉的话把克莱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行李袋往身后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芭芭拉摇摇头，并不赞同克莱尔的负隅顽抗：“我是一个不爱点外卖的独居人士，所以我做饭，我能发现厨房里少了一把刀子。”
“是你们先把我的刀给扔了的，”克莱尔索性不藏着了，将行李袋背在肩上，整个人被重量压得一斜，“这就当是你还我了，我们两清。”
“算了，让她带着吧。”伊琳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枪套，“有我在，路上不会有事的。等到了毒藤女那边，也不差这一把刀子。”
“你什么意思？”克莱尔迅速地转向伊琳，出言维护道，“艾薇很好。”
伊琳越看越觉得克莱尔像只炸了毛的猫科动物，生气起来瘪着嘴，比起凶倒更像是委屈，忍不住逗她说：“艾薇真这么好？”
“反正比你们好一百倍，”克莱尔顿了顿，又狠狠地补充了一句，“比天使好一千倍。”
换算一下，这是在说她们比天使好十倍？
“呃，谢谢？”伊琳忍俊不禁。
“你们以为天使很好？”克莱尔冷笑，拎着行李袋经过伊琳身边自顾自往门口走，“相信我，你们不会想遇到他们的。”
她站在门前，感应门固执地亮着代表禁止通行的红灯。克莱尔转过身，不耐烦道：“还走不走了？”
“我走啦，很高兴见到你。”伊琳冲着芭芭拉挥了挥手，快步走到克莱尔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一点都不想遇到天使。”
伊琳只听说过一种叫做“天使”的生物，他们会将人送到过去，以此窃取时间，看到哭泣天使的人大多都无法逃脱。
克莱尔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比那些愚蠢的信徒强些。我之前待的寄养家庭竟然还做餐前祷告。什么样的蠢货才会做餐前祷告！”
“蠢货”两个字被咬得很重，但情绪听起来很复杂，似乎不止是嫌恶。
伊琳不懂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随口应了一句后，帮她提住行李袋的一角，分担了些重量：“走吧。”
克莱尔低下头，含糊地道了声谢，又提高了声音：“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向天使或上帝祈祷，他们和恶魔一样，只会夺取，不会赠予。”
伊琳耸了耸肩：“随他去吧，我从不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