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开始很简单。“温彻斯特”式的简单。
一对情侣字面意义上地生啃了彼此,死法诡异,但对他们来说算不上闻所未闻——可能是女巫的巫术袋,又或者是把事情搞砸了的丘比特。解决起来或许是会费一番功夫,但总比那乌七八糟的天使恶魔和天启那一摊子事强些。
但事实证明,他们如今遇到的事情都绕不开天启。
这个小镇上突然出现的食人和暴食现象正是天启四骑士之一的饥荒骑士的杰作,一直没戒掉对恶魔血的瘾的萨姆第一个中了招。
然后是卡斯,在副驾吃得一身狼狈,皱巴巴的米色风衣前襟沾满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生牛肉糜,看起来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他是天使,迪恩暂时不用担心他像小镇上的其他人一样被撑死。
但这同样意味着,迪恩如今只能一个人战斗。
“好吧,”他对自己说,“总要有人收拾这烂摊子,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难道他还能寄希望于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的上帝吗?
**
【十几年前】
“总有人要做这件事,”杰克耸了耸肩,“地球需要火炬木,如果外星科技落在其他人只会更糟。我以你的荣耀重建过火炬木,我想我应该继续做下去。”
当博士又一次降落到卡迪夫的裂缝上给塔迪斯充能时,他意外地感知到了宇宙中唯一定点对于时间能量的扰乱——他短暂地恍惚了一阵。
自空间站一别后,他自己换了一张脸,杰克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博士很难判断时间在眼前这个杰克身上究竟流逝了多久。
卡迪夫的火炬木基地依旧在地底,极为昏暗,充斥着金属的冷光和屏幕莹莹的光线,看起来是上世纪科幻片里描绘的样子。角落里有一个夹间,里面摆着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小床。
博士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生活用品,甚至连个咖啡机都没有。
这个地方看起来冰冷又孤独。
他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四处调情的杰克,他会买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放在塔迪斯里,罗丝好奇地问过几次,杰克总是讲着不着调的、让罗丝红着脸捂嘴惊呼的玩笑话。
在赴死前——在他还会死亡的时候——杰克玩笑说:“我真后悔遇到你,我继续当个懦夫会更好。”
博士再一次赞同起这句话的正确性。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杰克战斗在地球对抗外星人的第一战线上,甚至于,他刻意抹除了生命里除此之外的一切。他是一个空壳,一个在火炬木里机械运转着的齿轮。
“其他人在哪儿?呃,我是说,新招的成员呢?”
杰克介绍基地时展露的笑容再一次僵硬了一瞬,和他说起掩饰入口、监测系统、医疗间时的僵硬如出一辙:“没有新的成员。”
合理,博士想。
在漫长的生命里,这种状态总是不断循环着:一个不太好的告别,不愿面对又一次可能的离别而孤身上路,无法忍耐的孤独,于是再一次寻找旅伴。
一个丑陋的循环。
他看了杰克许久,时间能量在他的面前扭曲模糊,他在脑子里询问塔迪斯,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肯定回复。
“你怎么还在问这种问题?”塔迪斯像是在说。
“最近我一个人在旅行,你来吗?”博士问道,“塔迪斯说欢迎。”
杰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博士得意地笑了:“没有人能拒绝塔迪斯。”
事情在变好。
虽然他们经历了一次被星球主追杀,一次星球爆炸,两次降落到错误的地点、差点被冻死/热死,但杰克显而易见地变得更有活力了。
具体表现在他又开始调情——被星球主追杀那一次就是他的错,很明显,那个星球主相比起五十一世纪的人类来说还是太保守了。
所以当他将杰克送回卡迪夫时,他并没有过多地担心。
直到停歇在时间漩涡里时,塔迪斯发出尖啸,时空微微倾倒。
博士摔在了地上。
**
火炬木里招了新人。年轻、有活力、聪明,对自己所干的事业有着无比的热忱,还有着一头金发。
他报到的那天紧张不已,连衬衫的扣子都系错了,毕竟这是一个听起来就分外庄严的秘密机构——虽然整个机构算上他也只有两个人,但这更说明保密级别高,不是吗?
但新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严肃。虽然生气的时候有点吓人,但多数时候,杰克和严肃毫不沾边。
新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上司读资料时应当更认真些,而不是边看边感叹怀念自己的感情史。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卡迪夫郊区一个废弃的孤儿院,有一队号称要鬼屋探险的家伙闯了进来,浑身是血洞地倒在了这里,再也没能出去。法医勘验后发现,他们身上的每一个血洞都皮肉外翻,像是从里而外捅出来的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因为全身器官衰败而死的,仿佛器官在一瞬间都苍老了几十岁。
案件很快就被移交到了火炬木手上,杰克查看了一番后,决定从百年前孤儿院的档案入手,那几年异常的高死亡率说不定指向了什么线索。
但他读得太仔细了些。
翻了几页后,新人就听见杰克摇着头笑了:“哦,这里有个埃文斯,我也遇到过一个埃文斯。莫伊拉·埃文斯,聪明、大胆,从不循规蹈矩。”
他眨了眨眼,有些记不清莫伊拉面容的细节,只记得她用从他那儿学来的小技巧偷了亏欠工资的工厂主的钱包后,在他脸上的兴奋一吻。他在酒馆后头的住处还被莫伊拉嫌弃了,勒令他直接搬到她家去,虽然在杰克看来那也没比自己的临时住所好多少。
但他没有来得及搬过去,刚出酒馆就遇见了火炬木的两个探员。
他们相处的时间有些久,也有些......粗暴。他必须承认,那两个人对死亡的方式非常有创意,或许不下于法师。
落在她们手里的几年并不是他生命里最好的几年。但很不幸的是,或许也不是最坏的几年。
“那这说不定是你认识那位埃文斯的亲戚,”新人的声音将杰克从回忆里拽了回来,“可能是曾祖的姐妹什么的。”
“说她是我认识的埃文斯的后人还更有可能些。”杰克看着新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笑容更大了。
他随意扫过这位伊琳·埃文斯在济贫院的记录,非常短,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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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待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死因看上去很可疑。
杰克又翻了一页——还是伊琳·埃文斯相关的信息,不过是关于她父母的。
这并不这件案子需要关注的重点,他本想直接看下一页,视线却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定住了:莫伊拉·埃文斯。
这是伊琳母亲的名字。
比邻的地方写着:父不详。
这或许是一个巧合。
杰克的拳头捏了又松,稳住手,又翻到了前一页,目光落在了伊琳·埃文斯的出生日期上:1900年1月8日。
他是在1899年遇上火炬木的两个疯子的。在此之前,他和莫伊拉在一起了将近一年。
或许还有别的解释,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又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他的孩子出生了,又很快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杰克仿佛听见了艾丽丝的声音。
但有没有可能,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还可以改变这一切?
他将济贫院前后几年的记录仔仔细细翻了个遍,没有找到更多关于伊琳·埃文斯的记载——她的死亡只是纸上短短的一句话,没有验尸报告,没有照片遗留,甚至没有提及埋在什么地方。
所以,她可能事实上没有死,对不对?
杰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渐渐生出一个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该有的念头。他的右手紧握着左手的手腕,手腕上的涡旋操纵器亮着表示正常运作的□□。
至少,他可以过去看一看。
二十世纪初的卡迪夫散发着他记忆里工业废气的气味,济贫院里还夹杂着一丝既熟悉又让他作呕的腥味。
视线捕捉到一个体型硕大的蛾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物种。
这是宇宙里臭名昭著的物种,他们的卵必须吸收其他种族孩子的生命力才能得到孵化。在多数星球上,他们一出现都会被驱逐出境,甚至于被直接处决。
这个种族的武力向来不占优势,所以他们往往迂回行事。他们是优秀的小偷、间谍、情报贩子,并通过全种族共同的努力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杰克在夜里潜了进去,看着济贫院的院长和一个商人达成了交易——用济贫院的孩子达成的交易。
济贫院的院长死在了这一夜。
杰克没有去想自己有没有在档案上看到这一任院长的死法,他只知道这人在他眼前死在了枪下。
……还是把不属于这个年代科技的枪。
但无所谓了,他并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考虑院长的死该如何收尾。
在闯入济贫院隔离间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伊琳·埃文斯。他看到了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充满惊慌。
“没事了,伊琳,我会带你走的。”
他在那一刻什么都没有想,又或许他早就想好了。毕竟他身上带了各式各样来自未来科技的药品,镇静、止痛、消炎、止血,一应俱全。
他看着伊琳闭上眼,倒在了他的怀里。
杰克充满感激地抱住了她。
他不想去考虑后果,只想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中。
终于有一次,他能救下自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