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摊位前却围满了人,周围卖吃食的摊主忍不住好奇。
如果他们没记错,那就是一个卖汤面的摊,咋就这么多人呢。
苏意安今日带来的面不算少,等摊位前没了人,她这也就剩下三碗的量。
“剩下的不卖了,收拾收拾咱们回家。”这个时辰还早,苏意安想去买些棉花带回家。
原本想租个铺子,可一打听才知道带院子的铺子一年就要十三两,只一个前面卖货的铺子也要七两。
她这点钱还不够租的。
三人正准备收摊,只见以前在河边摆摊时常来买面的熟客王大爷急匆匆走上前来。
“哎呦,可让我找找你们了。”王大爷喘着粗气,手上递过来七个铜板,“你们咋不在河边卖了,若不是今个有人同我说,我还不晓得你们来了这边。”
荤面涨价到了八文,贺凝文看着手中的七个铜板,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一下王大爷。
“那边没什么地,您瞧这后面正好有石桌,客人若是吃面还有个坐的地方。”苏意安指了下陶罐,没让贺凝文提醒。
王大爷歇过劲来,又问:“今日可有那香肠汤面?”
他就是为了这面来的,别家虽然也放肉片,但全没她家这香肠好吃,他吃过一次便念念不忘。
“您今个来的正巧,就剩三份了。”苏意安重新把炉火点上,在锅中又添了一些水。
王大爷走到石桌边坐下,同旁边摊主一边说着话一边等自己的面。
旁边卖馄饨的见状也凑了过来,既然她们还有面,他也买来尝尝。
“来两碗。”他说。
正好剩下三份面,苏意安便都煮了。
“我瞧你们这是要收摊了。”王大爷也觉得是自己来耽误了她们收摊,他指着自己的面道:“要不这碗筷明日我给你拿来,反正我明日也过来。”
那粗碗和竹筷只要几文钱,倒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苏意安确实想早些收摊,今日有想买的东西。
“苏姑娘,你们有事就去忙,我这摊还得摆一会儿,我们这三个碗放我这就是,明咱们还在这摆摊。”馄饨摊主说。
苏意安见状又给三人一人端了一碗面汤过去,歉意道:“今个家中有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坐在石桌上的三人冲她摆摆手,这点事都不算事。
苏意安好一通忙活,终于把东西都收拾妥当装进了背篓里。
“那我们先回了,明个见。”
等人走远了,馄饨摊主这才吃起自己眼前的这碗面。
与别家擀的面并无什么区别,只是这汤用的是骨汤,还有上面的肉片,一口下去有油水。
“怪不得他们家比旁的买卖好,这肉确实比干巴巴的肉片香,卖八文钱真是不贵。”馄饨摊主边说着边喝面汤。
王大爷吃的尽兴,听他这话一怔,“你刚刚说啥,这面几文来着?”
“八文啊。”馄饨摊主抬头看去,说道:“这条街的面都这个价。”
想到自己刚刚给过去的七文钱,王大爷脸上一热,想着明日再来一定得补上。
-
出了这条街,苏意安带着他们直奔布庄。
这个时节,布庄的棉花已经比前段日子翻了一倍,可涨价了也总有人买,无外乎这天冷的若不加厚衣裳,屋门都没人愿出。
“伙计,要六斤棉花。”家中一人分一斤棉花,不管是被褥还是衣裳都能往里面添些。
一斤棉花一百文,这六斤就六钱银子。
布庄的伙计上下打量她们一番,只当他们不晓得如今物价涨了。
“今个棉花一斤一钱银子。”他打着算盘珠子道。
苏意安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态度,也就歇了找他买布的心思。
反正布庄大,除了这个伙计还有旁的伙计。
“小妹,你瞧这两匹布哪个好看。”苏意安自顾自看着眼前布匹。
一匹青色的,一匹靛蓝的,都是棉布,比他们身上的粗布要好上许多。
贺凝文小手拽着苏意安衣袖,使劲地摇头,“苏姐姐这布太贵了。”
不管这布是给家中谁买的,都太贵了。
“大嫂快生了,那孩子总不能一出生连新衣裳都没有。”苏意安故意这般说,一个孩童哪里用的完一匹布,这剩下的布也能给这俩孩子都做个新衣裳。
贺凝文一听觉得有理,她指着那匹青色棉布,点了点头。
“这位伙计,这匹青色的什么价。”
打算盘珠子的伙计听她们同旁人问价,白了一眼又低下了头,真是一帮不自量力的乡野村民。
布庄里其他伙计你看看我看看,就是没人过来。
与其过去回她的话,不如招呼镇上这些肯定会买的客人。
“姑娘,可是问这青色的,这匹棉布昨日刚到,五钱银子。”掌柜的从柜台后走出来,亲自招呼道,“镇上现在独一匹。”
“麻烦您给包起来,还有六斤棉花。”苏意安从荷包中拿出银子,又问:“不知能否便宜一二。”
这一单买卖就一两一钱银子,掌柜的没给抹零,而是送了三尺粗布。
棉花和布匹更是用旁的粗布包裹好,零零散散加起来,这些粗布也小百文呢。
苏意安没再还价,把东西放进背篓里便出了布庄。
至于铺子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伙计,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他们卖的多赚的也多,这一单若是经他们的手,怎么也能赚五十文呢。
回去的路上又遇见卖菘籽和萝卜籽的摊贩,菜籽倒是没有那么贵,苏意安一样买了一包。
今日回程虽没赶上牛车,但买卖好赚了银钱,背着这沉甸甸的东西走一路大家也没觉得累。
家中贺母正在做饭,就等着他们三人一到家,就将菜炒了。
今日在山上挖到了冬笋,贺母切了些肉片打算和冬笋一起炒。
贺兴晨在一旁给贺母打下手,把冬笋剥了皮。
“阿奶,怎么只有这么小啊。”看着和他小臂一样长的冬笋变成巴掌大,贺兴晨拧着眉头想不出原由。
贺母笑着拿过他手中冬笋,用水淘洗一番,“冬笋就是这样,看着大其实剥了皮就那么丁点。”
见不是自己剥的问题,贺兴晨便放心的拿起另外一个冬笋继续剥皮。
正弄着,门外传来开门声响,贺兴晨手上拿着笋就从灶房跑了出来。
“小婶,你看。”他越过前面的贺允淮直奔苏意安而去。
“我今日和阿奶去山上了,我们挖了好多冬笋。”他举着手中的冬笋给苏意安瞧,“小婶,还是我发现的呢。”
苏意安摸了摸他的脑袋,夸道:“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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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啊,我们兴晨都能找到冬笋了。”
贺兴晨得了夸,扬着小脸那叫一个高兴,恨不得明日还去山上挖笋。
贺母知道他们回来,赶紧把菜下了锅,没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冬笋炒肉就出现在了木桌上。
这些日子吃的都是干野菜,少有这么新鲜的吃食。
“赶明我去村里看看,谁家卖菘菜买些回来。”贺母把饭端上桌,说道。
冬日里农家多会种些菘菜,这东西镇上也有但价比村里贵上几文。
“娘。”菀絮抿着唇,有些窘迫的提醒道:“要不在镇上买些回来。”
村里人排挤他们,平日都不同他们说话,就这样能卖给他们菜吃?
贺母大概也猜出她想说什么,可这种事不能一直躲着。
再说菀絮快生了,到时候还得请产婆来,若一直与村里人关系这般不好,万一到时候人家不来...
“凡事都得试试,再说从镇上买带回来实在麻烦。”贺母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三个大背篓,“你看意安每日背的背篓,里面得装多少东西。”
棉花和布还在背篓里,苏意安想着吃过饭再拿出来,眼下贺母一指说起背篓,她便也都拿了出来。
六斤重的棉花被粗布包裹着足足有一大团,抱都不好抱。
“咋买了这好些棉花。”贺母和菀絮震惊的看着那一大包。
“不止呢!”贺凝文看了一眼苏意安,见她点头这才把自己背篓里包裹的棉布拿出来,“苏姐姐还买了棉布。”
桌上摆着饭,棉花和布拆开也没地方放,索性一桌人先吃了饭。
原本见她们回来贺母就想问问那方子如何了,但苏意安没主动说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万一那方子没卖出去或者是卖的不如意...
可现在看着背篓里沉甸甸的东西,贺母便知这定是赚到了银钱。
饭后,贺允淮自觉将碗筷收了拿去灶房清洗。
桌子收拾干净,苏意安这才把布和棉花摆了上来。
“方子卖的不贵,食肆买下来只要一两银子,卖给了五家。”苏意安把方子的事同大家说了,这东西不是一家独大,就不会再招惹祸事。
“天越来越冷,就多买了些棉花,就是得麻烦娘这几日在冬衣里蓄一层。”苏意安针线活不好再说她日日出去摆摊也没时间弄这个。
贺母摸着白软的棉花哪有不愿的。
“这个给大嫂。”苏意安把那一匹布都给了菀絮,生怕她拒绝,赶紧说:“也不知道嫂子肚里是男是女,就选了一匹青色的,新年啊咱们还没出生的小崽也得有衣裳。”
菀絮抱着布匹的手都是颤的,她眼眶渐渐发红,垂下头的一瞬泪水掉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做了很多绣活,一直积攒着没让她们带去镇上卖,一是想到时候可以多卖些银钱,二便是想让苏意安帮着捎一小块布回来。
哪个做娘的不心疼孩子,她自也是想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身新衣裳。
里屋,坐在炕上的贺颂元听见外面菀絮小声的啜泣,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恨自己不能下地过去看看。
好在没一会儿菀絮就进了屋,晓得缘由后,他僵硬一瞬,赶紧伸手把菀絮抱在怀里。
他如今还不能下炕,也只能靠抄书赚些钱。
那他以后日日抄书,多赚一些钱,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