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第二个，顾声抿了抿唇，“这只母猴的情况有点不妙，她应该是怀了双胎，有早产的倾向。”
听到水水复述后，一只金丝猴眼泪就落了下来，“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我不想她死掉。”
其余的猴也面带悲伤，要是双胎的话，猴妈妈很难活下来。他们猴群之前就有几个，即使猴妈妈把孩子生下来了，体质也会变差，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好的。
顾声跪坐在地上，脸上急出了汗，又给母猴检查了一遍，随后道：“要是你们同意的话，我或许可以帮点忙，减少一点母猴生产的风险。”
年轻猴看着猴王，猴王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吱吱吱，我同意，拜托你了，人。”
看到水水点头后，顾声擦了擦汗，没有休息就开始找之前收集的药材。
好消息是不缺相应的中药，坏消息是顾声把握不准分量，不敢下手。两只母猴都处在孕后期，药量稍微多一点，说不定就会伤害母猴和小猴。
但现在不吃药不行了，顾声只能把有用的药材全扒拉出来，小心翼翼选了几个温补的出来，减少分量开始煎药。
木柴燃烧，露出的隐约火光让金丝猴们害怕。但此时他们却都没有离开，而是守着两只怀孕的母猴。
顾声拿着扇子给瓦罐扇风，一会看药一会看母猴，背上冒出来的汗都把较厚的衣服给打湿了。
除了母猴抱着肚子喊痛的吱吱声，森林里十分安静。
水水动了动微麻的脚，拿了一些水果出来，小声道：“你们把这些水果喂给她们吃，应该会有点作用。”
“谢谢你们。”
药终于煎好了，顾声掀开盖子，还能看到黑漆漆的水在咕咚咕咚的冒泡。同时，一股苦味弥散开来，带着中药特有的气味。
等药不烫了，顾声就把药盛在两个碗里，扶起母猴的背，喂她们喝药。旁边的金丝猴看着，焦急地拍了拍母猴的背。
母猴也知道这水喝了对她好，屏住呼吸一口气把水喝完了。随后就是强烈地咳嗽，手扣着嘴巴恨不得把药吐出来。太苦了，喝完感觉舌头都没有知觉了。
“别叫她扣，给她喂点甜的缓解一下，不要喂太多。”顾声给第二只母猴喂药，边喂边说道。
母猴们都没吃过这么苦的东西，咳嗽了半天，后面嚼着葡萄倒是好了不少。
顾声喂完药，立马就拿了纸和笔出来，趴在地上就给师傅写信，寻求帮助。写完后专门找了飞的快的小懒，快马加鞭把信送了过去。
“顾声，她们说现在好点了，不难受了。”水水听到母猴说话，惊喜地跳了跳，冲顾声道。
顾声不懂意思，但还是看了过去。母猴们喝完药抱着肚子，倒是没像之前那样叫了。顾声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喝了热水，肚子舒服了不少吧。顾声想着，待在母猴身边随时待命。他已经做好今天晚上不回去的准备了。
＊
熬了一个通宵，顾声看着透亮的光撒在自己身上，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在他旁边的是水水和猴群，不少猴子也跟他一样熬了夜，现在困的头一点一点的。
笑了笑，顾声悄悄站了起来，缓解了一下双腿的酸麻后，又开始给母猴检查。他晚上煎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母猴们后面情况好了不少，已经能安稳入睡了。
离开母猴，顾声看着背篓发呆。现在已经快要到上工的时间了，他得赶回去上工才行。大队长刚给他换了照顾猪崽的活，轻松的叫不少人都眼红，现在肯定还盯着他，被抓住错处就不好了。
不过他该给谁说呢？这两只母猴又怎么办呢？顾声陷入沉思。
可能是熬夜的缘故，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竟想不出好办法来。顾声又揉了揉眼睛，发现有动物扯了扯他的裤脚。
是猴王，正在担忧地看着他。顾声看着他走神，金丝猴是怎么选猴王的啊？看颜值吗？这猴王的毛发金亮顺滑，应该在猴群里算是帅的吧。
“吱吱吱？人，你是不是要去干活了？”处在深山中，猴王也不是孤陋寡闻的，他知道人每天都要干活，就像他们每天都要找吃的一样。
顾声摸了猴王一把，确实如他想的那样丝滑，“怎么了？”
“喵，他问你是不是要去干活了？”水水难得早起，用带着睡意的喵喵声给顾声解答。
很快就不用顾声纠结了，猴王怕人等急了不治母猴，吼了一声把猴子们都叫醒了。一群猴准备跟着顾声下山，直到治好了母猴才回到领地。
他们猴群今年就只有俩怀孕的母猴，必须得保护好才行。
“喵喵，不用跟着下山，你们守在顾声上工的山后就行了，他后面要来割猪草的。”
前脚猴群跟着顾声搬家，后脚何璀华他们就再次上山了。山里的金丝猴群应该在这个时间段生崽，他们得抓紧时间观察记录才行。
大早上的爬起来，一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后面找了半天，连根猴毛都没看见的时候，小干部已经要崩溃了。
这猴子咋这么能跑，就不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吗？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候，何璀华他们走到了之前发现猴群的地方。可惜只见一地猴屎，金丝猴消失的无影无踪。
干这活得有毅力，何璀华还能坚持，但看有人撑不住了，他还是道：“原地休息会吧，吃完饭我们再去找猴。”
＊
上工的时候看到顾声回来了，不少知青都松了一口气。林溯看大队长在前面讲的唾沫横飞的，忍不住凑到了顾声旁边，碰了碰他的肩膀，“哎，你昨晚咋没回来？没事吧？”
顾声睁开眼睛，笑道：“没事，就是迷路了，不用担心。”
“迷路了啊。顾哥，不是我说你，干啥都要注重身体啊，你也别太迷了，不去山上我们也能吃饱肚子的。”林溯说完看了看顾声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了。
不过他在心里嘀咕着，顾哥天天跑山上到底是干啥呢，这么缺吃的吗？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还是不要吃顾声的吃的了吧。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等到大队长说完解散，顾声对知青们点点头，拿着工具上山割猪草去了。知青们看人好好的，也去干活了。只有一个男知青眼神闪烁，看了一会顾声才离开。
猪圈后面的猪草全被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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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割猪草，就得再往里面走点。而猴群，就在隔壁山的山头上。
有水水在，猴群应该不会出岔子。顾声想了想，还是抓紧速度割猪草，挑着割了几背篓，喂了猪跑着去了隔壁山顶。
猴群适应能力强，当顾声到的时候，不少猴子已经开始到处找吃的了。顾声带着笑，先看了看母猴，才朝拿着纸的水水走去。
摸着猫，顾声快速看了游隼送过来的信。前两张都是写的之前的事，后面两张写的是母猴的事情。
顾明东担心徒弟处理不好事情，怕最后造成一猴两命，写的十分详细。他回忆着之前治猴的经验，慎重地开了单子。同时，他也把为什么要这么开的原因写了下来。
顾声现在没功夫看解释，先把要的量分了出来。没有仪器有点不方便，虽然顾声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毕竟师傅说的一片两片，到底是多大的一片呢？
好在师傅在后面又说了，微多微少不会影响，这才让顾声敢动手煎药。
看到又要喝苦苦的药，吃着东西的母猴不禁皱起了脸，抱着肚子挪的离顾声远远的。
顾声没管她们，煎药也得随时看着火候。在擦了三次汗后，给怀了双胞胎的母猴煎的药好了。
待药不烫后，顾声把碗递给了跃跃欲试的年轻猴，叫他给母猴喂药。年轻猴金红还是有分寸的，开始端着碗不适应，后面很快就能端的又稳又好了，抱着母猴给猴喂药喝。
看母猴都喝完了药，猴王走过来道谢：“多亏了你们了，金碎和金若还要喝几次药才能好啊？”
水水摇了摇头，“顾声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看母猴。”
“好好好，谢谢谢谢。这个菠萝给你们，这是金红跑了老远才找到的唯一一个早熟的菠萝。”猴王喊了金红一声，只见年轻猴抱着一颗小小的黄菠萝跑了过来。
“给，给你们，我知道你们爱吃水果，以后我天天给你们找。”金红看水水不接，把菠萝放在了顾声脚下，“你们吃了吧，不吃我们也不会吃的。”
顾声试着还给金丝猴，但每个猴子都不接。最后，他把菠萝抱在了怀里，“那我就收了，以后不用专门去找了。”
现在都不是水果盛产的季节，顾声有空间里的水果吃，也不想金丝猴们太累。
事情解决了之后，顾声连打了几个哈欠，靠在树上睡着了。猴群们也忙碌着寻找吃的，动作都悄悄的。
深山里，于海志再一次爬上了树，用望远镜搜寻金丝猴的踪影。把四周都看了，还是一无所获。
“不会金丝猴已经全没了吧？”司旭摸了摸胳膊上的红痕，心如死灰。
“不可能，这群金丝猴大部分都处于壮年，猴王也是年轻力壮，遇到危险不可能全军覆没。”何璀华一口否认，摸着下巴开始思索他们漏了哪一点。
于海志看了司旭一眼，“我们换个方向找吧，上次看到那群金丝猴就不对劲，我们不应该用之前的想法去找他们，他们还挺聪明的。”
在询问了众人的意见后，何璀华他们换了个方向找猴。
这次方向找对了，再翻过几座山，就能看到猴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