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水水被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唤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她认命的爬起来给小鸟喂食。
“别叫了别叫了，别人都在睡觉呢。”水水跳上桌子，捡了谷子和虫子喂小鸟。
两只小鸟还听不懂水水说话，只会张着嘴巴要食，一条虫子还没咽下肚，就想着吃下一个了。
被小鸟催的手忙脚乱的，水水眼神幽怨。都怪顾声不养鸟，什么叫自己捡的自己养啊，明明之前都不是这样。
喂饱小鸟，又捡了鸟屎，水水打了个哈欠，跑回床上继续睡。
一个晚上连续起来五次喂鸟，水水感觉自己的魂都不在身体里了。累啊，太累了，鸟爸鸟妈是怎么养活这一窝崽的。
凌晨五点，顾声起床了。看着鼾声震天响的水水，顾声有点心疼，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惯着她。还是得吃点苦。
泥石流多危险啊，水水还敢一只猫闯进去。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自己绝对不能养成水水这种侥幸的心理。
谁都没她自己重要。
顾声给小鸟喂了一顿，看着小篮子里仅剩的两条虫子尸体，他准备割猪草的时候再找一些，希望好找。
不少知青们都好奇且稀罕水水捡来的小鸟，分批看了看，随后悄咪咪走了出去。可能是太兴奋了，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讨论声。
等水水再被吵醒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晒在了她的身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水水目光呆滞，一动也不动的。
“嘤嘤，好饿好饿。”
“饿，饿。”
小鸟们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听那声水水都怕他们把嗓子给喊破了。
累了，她为什么要捡两个讨债鬼回来。水水勉强爬起来给他们喂吃的，结果一上桌，眼前一黑，就俩虫子了，还有一点谷子。
得，还得抓虫子。水水把两个虫子给喂了，加上谷子，所有吃食消耗的一干二净。
迅速给自己洗漱了一番，水水也不去臭美照镜子了，忙不迭就要跑出去抓虫子。但在出屋的那一刻，她顿了一下，又担心小鸟在屋里有危险，回头带着小鸟一起出门了。
两只小鸟被她塞进胸前的布袋里，鸟头露了出来。有布袋挡风又有猫毛暖着，应该不会着凉。水水放心了，又快又稳地跑了出去。
山上不能去，那就去田里找找吧，田里应该有不少。
水水先去了最近的那一块，刚靠近边水水就看到了一只蹦跶的蚂蚱。她两眼放光，急急冲了过去，试图用猫爪捉蚂蚱。
蚂蚱又小又灵敏，水水几回扑了个空，被蚂蚱溜着到处乱跑。
“水水可真逗，这是在扑蝴蝶吗？又蹦又跳的。”林杰看到了儿子的救命恩猫，擦了擦汗笑道。
在他旁边的是俩知青，都是知道水水捡回来了两只小鸟，听到话后忍俊不禁。眼尖的谢酥糖还能看到水水前面的那只蚂蚱，也不知道水水为什么一直紧追着这只不放，抓不到可以换一只抓啊。
跑了几个来回，还是抓不到，水水要气死了，放弃不追了。随后她先是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在看她，发现没人后，松了一口气，跑到了田边的小路上找大青虫。
她还是抓大青虫吧，蚂蚱小的没肉，抓几个都喂不饱小鸟，还是大青虫值当。
可惜水水来晚了，前段时间村里已经清理了虫子了，水水一个都没找到，灰溜溜地跑走了。
又跑了一块田，地里只见那些该死的蚂蚱和蚂蚁。水水看了看扭头就走，满腹忧愁地沿着村路走。咋就没有大青虫呢。
“小南，给我分一条，我钓到鱼了给你分一口。”
“不要，多的我要留着喂鸡。”林南使劲摇头，同时转了个身，屁股对着吴有才。
几个玩闹的小孩看到水水走过来，眼睛弯弯，兴奋地冲着猫挥手。
“咪咪，咪咪快过来。”
水水看到这群小孩脏兮兮的样子，顿时头皮发麻，屁股一扭就狂奔逃走。小孩太可怕了，她还是换个方向去找虫子吧。
不过他们抓的应该是蚯蚓吧，她记得书上写了小鸟可以吃，就是不知道这俩小鸟吃不吃。
水水找了个土壤湿润的地方，蹲着开始扒拉。她没捉太多，找了两条先喂。
看着小鸟窝在地上啾啾叫，水水用指甲把长蚯蚓分成两半，捏着喂鸟。小鸟嘴巴一张一合，半条蚯蚓很快就下肚了。
水水又给他们一鸟喂了一条，才把他们喂饱。捡了鸟屎，看他们低拉着头准备睡觉，水水把鸟塞回了布袋里，开始专心致志地捉蚯蚓。
“呼，这些应该够吃两天了吧。”水水看着地上扭成一团的蚯蚓们，心里十分自豪。这可都是她捉的。
得找个东西装起来。水水看了看周遭，见没人从空间里拿了个竹筒杯出来，一股劲把蚯蚓塞了进去。最后盖上盖子，水水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知青点。
忙活了一个上午，水水胃口大开，洗了爪子扒拉出自己珍藏的鸡肉干猪肉干，一顿狂吃。吃到还剩两条时，水水恋恋不舍地把它俩藏了起来。
这俩留着，等到顾声给她肉干的时候再吃。
顾声干完活回来，也带了一竹筒的大青虫。混着蚯蚓谷子，水水把两只小鸟喂的肥嘟嘟圆滚滚的。
小鸟食量惊人，生长迅猛，很快水水的布袋子里就装不下两只小鸟了。顾声见状把布袋子拆开，加布料做了个大的，让水水能继续带小鸟。水水对此十分无语。
看着小鸟天天叽叽喳喳个没完，水水想了想，开始教他们说话。刚开了头，窗户就被敲了敲。
“吱吱，水水，我妈妈她要生崽了。”金红焦急地又敲了敲，整只猴在地上蹦来蹦去的。
“啊，我这就过来！”水水连忙把小肥鸟塞进布袋子里，冲出去往山上跑。
金红和水水还没到达山头，就听到母猴的一阵阵哀嚎，伴随的还有何璀华他们慌乱急切的声音。
一口气跑到了山头，水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顾声。顾声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额头直冒冷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搭。
于海志挤开他，看母猴不停的调整姿势，知道她难受，安抚道：“加油，再努点力，已经开三指了。”
水水从缝隙中钻进去，跟金丝猴一齐鼓励母猴。
“我真的不行了。”金碎咬着牙，感觉脸都僵了。剧烈的疼痛把她整只猴都淹没，豆大的汗水涌进眼睛，涩的眼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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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放弃，已经出来一个猴头了。金碎加油啊，你看这些鸟宝宝多可爱，你的猴宝宝肯定更可爱！”水水把小肥鸟扯出来一点给金碎看，鼓励道。
经过水水和顾声的照顾，两只小肥鸟早已摆脱之前黑瘦秃羽的状况，现在羽毛蓬松顺滑，身上全是肉，蹦蹦跳跳地像个小圆球一样可爱。
知青点的人都喜欢摸他们，一口一个小心肝小宝贝的。
金碎偏着脑袋看了一眼，想起自己的崽崽，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劲。跟着何璀华他们的喊声使劲，金碎双爪抓住了地，低吼了一声。
“出来了出来了，还有一个，加油加油！”于海志看着小猴要掉在地上，紧张地伸出手想接住，就被猴王一屁股挤开。
猴王小心翼翼地接住了小猴崽，眼含泪水的亲了亲他的头，随后立马抱着猴崽跑到金碎面前给她看。
金碎笑了笑，心里一片柔软。什么嘛，怎么还是丑丑的。
但这是她的崽崽哎。
一个出来了，另一个也很快出来了。金碎生完崽子精疲力尽，躺在地上直喘气，眼睛却一直望着两个崽崽。
“妈，幸好你没事。”金红手里抱着小妹妹，眼泪啪嗒啪嗒的流。
“哭啥子，我好着呢。”金碎安抚了儿子一句，突然眼睛一黑，整只猴就没有意识了。
“这是怎么了？金碎没事吧？”水水跳到了顾声怀里，发现他抱着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顾声擦了擦手上的汗，看着母猴心里一阵后怕。生孩子太难了，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他一定不能叫水水遭受这种痛苦。
何璀华检查了一下母猴，“失去意识了，顾声快点去煎药，要那种补气血的药。”
顾声点点头，把水水放下快步就跑过去找相应的药材。幸好他之前就把师傅给的书全背完了，现在慌乱之下也不至于出错。
顾声在煎药，金丝猴们也没休息。一些守在金碎身边，一些清理小猴身上的脏东西，剩余的则去找吃的。母猴产崽废了大力气，醒了得吃些好的才行。
“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它们都没事。”司旭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司旭是个小年轻，其余的老油条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之前还看到一只母猴抱着死去的小猴魂不守舍的，五天都不肯撒手。
大自然是残酷的。
不过他们转头一想，这还是第一次凑这么近，确实很惊险。
给母猴喂了补药，顾声抱着水水顺毛，思绪不知不觉就跑远了。
“嘤嘤嘤，饿了饿了。”
“饿饿，饿。”
回过神来，顾声看着水水胸前嗷嗷待哺的两只小鸟，就地找虫子喂他们。
这时金碎已经好了许多，靠在树上给小猴们喂奶。看着他们眼睛都没睁开，就急着喝奶的样子，金碎忍不住落了泪。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除了水水。因为顾声给小鸟喂食，忘记处理鸟屎了，喂完直接把他俩放进布袋子里。
结果就是，小鸟们拉在袋子里了，鸟屎浸出布袋，沾到了水水的毛上。
水水简直不敢置信，被臭的骂骂咧咧：“顾声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要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