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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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万柔不敢去丙州城,所以贺循就在山林中赶路。

    这天晚上,万柔看着贺循递过来的野果,肚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咕——

    “呜呜。”万柔接过野果就往嘴里塞,就怕贺循询问刚才的声音。

    贺循张了张嘴,但看万柔狼吞虎咽的模样,默默转过身去,将洗干净的野果重新递给她。

    他是修行之人,就算十天半个月不进食也不会死。万柔不一样,两天不吃饭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三天只吃了野果子她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贺循既负责御剑飞行载人,又要负责给万柔寻找食物。

    万柔都没来得及用妖狐的内丹来威胁贺循,他就已经去做这些事了。

    吃完野果后,万柔的肚子还是止不住地叫,贺循便说:“我再去给你抓几只兔子。”

    “可以吃烤鸡吗?”万柔舔了舔嘴角。

    贺循:“那都是家养的,不可。”

    “我不喜欢吃兔子。”万柔耷拉下脑袋,在贺循开口前说,“也不想吃鱼,山里没有什么好吃的鱼,它们的鱼刺太多了。”

    贺循无言。

    万柔躺倒在地上,望着满天星光说:“不用管我了,就让我饿死在这里吧,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取走妖狐的内丹,恢复灵力。”

    “但是你能不能在我饿死前先把我打晕过去?求求你了呜呜呜!”

    贺循望着遇事不决就求死的万柔再次无言。

    万柔听不见那极轻的叹息声,只看见贺循朝远处走去,她又害怕起来:“你去哪?你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是我错了,我不吃烤鸡了,我就吃兔子!”

    这大山里一个人岂不是要被野兽们当做宵夜吃掉吗!

    我可以饿死但绝不要被老虎吃掉!

    万柔动作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贺循望着某个方向,回头对她说:“前边应该有个小镇,可以去镇上买点吃的。”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万柔双眼发亮,重燃高光。

    贺循说:“得御剑飞行,你还受得住吗?”

    “为了吃的,我可以!”万柔坚定道,“就算你把我从剑上扔下去,我也会抱紧你的大腿直到飞进镇里为止!”

    贺循:“……我不会把你从剑上扔下去的。”

    他似乎不懂万柔的冷笑话,停下来认真告知万柔,自己绝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万柔听得一愣一愣的,最终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因为你是很好的人!”

    她满眼认真,看不出半点假意。

    贺循向她递出剑鞘:“走吧。”

    万柔抓紧剑鞘,第一次对御剑飞行满眼期待,她说:“贺循,我可以抓着你的衣服吗?这样你可以飞得快一些!”

    “我会闭上眼睛的!你就往高处飞吧!我要饿死了!”

    贺循本来是不会同意的,但听见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妥协了,收起剑鞘,朝万柔伸出手。

    万柔抓紧了他的衣袖,贺循从未让人向自己做出这种举动,也没人敢对他做出这么亲昵的行为,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们也不敢。

    “我抓稳了!”万柔高兴道,“出发吧!”

    贺循余光往后一扫,掠过万柔抓紧衣袖的手后,御剑飞向夜空,用了最快的速度到达亮着灯火的小镇。

    万柔闭着眼睛,在心里数着数,等她数到三十六的时候,听见贺循平稳的语调响在耳边:“到了。”

    紧接着就是平稳落地。万柔立马睁开双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小镇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但酒楼亮着灯火,还能闻到里面传来的饭菜酒香。

    “咱们有钱吃饭吗?”万柔咽了咽口水问道。

    贺循:“虽然不多,但住宿一晚足够了。”

    话音刚落,他就见万柔撒开脚丫子往酒楼里跑,边跑边喊:“老板!来三大碗米饭!两盘炒肉!一碗紫菜蛋汤!”

    已经往酒楼里跑没人影的万柔,又气喘吁吁地回来,站在门口往外看贺循:“你要吃什么?”

    贺循:“……”

    难为她还记得自己。

    贺循表示他不饿,所以不吃,让万柔点她自己想吃的菜就行。

    万柔以为他是省钱才不吃,把钱都让给自己吃了,看贺循的目光又盈满了泪光,眼睛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好、人!

    ——圣父!

    ——照亮我人生的光!

    “那我还想加两盘肉,可以吗?”万柔如是说道。

    贺循:“……可以。”

    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酒楼小二对他们十分热情,招待完茶水后,就去帮万柔催促后厨,说前头有个小姑娘吃不到他们做的饭菜的话,马上就会被饿死的。

    在等候饭菜时,贺循展开丙州的地图,准备寻找雄狐的踪迹。

    万柔也不打扰他,专心吃饭。吃到一半时,酒楼又来了三五名客人,他们是从城内来的,落座后点完菜,就闲聊起来,说起如今城中人尽皆知的八卦:

    “听说那季府的夫人被休后,就去了山里找她的情郎去了。”

    “这也太大胆了!才刚被赶出季家,就如此着急,看来季家也没有错怪她!”

    “季家几代人,辛辛苦苦除妖守护丙州城,尤其是如今的季家主,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娶了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简直败坏季家名声!”

    贺循听到季家相关的谈话,抬头往旁边的人们看去。

    此刻,万柔还在专心干饭。

    “那□□趁着季家主出去除妖,就在家里偷汉子,这还是在丙州城内!她这是完全不将季家放在眼里啊!”

    “听说有人看见他们每晚都去山中私会,在那山里打猎的猎户说,偶尔还能听见那些□□私语,简直不堪入耳!”

    “能够好命嫁给季家主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事来!”一名妇人捂着脸说,“老娘要是能嫁给季家主,那季府的大门我都不会出!”

    其他人看了看她,哈哈笑起来,打趣道:“三妹,如今季家也没有女主人,不如你去试试,说不定季家主还真的看上你这个小寡妇了哈哈哈!”

    “但我听说啊,这□□长得跟天仙似的,是个绝世美人啊!不然季家主当初也不会把人娶回家。”

    “越漂亮的女人越是遭人惦记,说不定是季家主没法满足这样的美人,所以人家才要去偷汉子。”

    说完这话后,有人注意到隔壁桌的万柔,就算披着男子的外衣,在山里折腾了好些天,也掩不住那娇美的身姿;随着她吃饱喝足,气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因为饥饿变得发白的双唇,也在此刻变得饱满红艳。

    正是这种半隐半现的美丽,让隔壁桌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地看过来。

    贺循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