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前半句还好,加上后面的反问,总让人嗅到丝隐藏的火药味,好像其中暗含别的内容。我和我的姐姐关系好,碍着你什么事了吗?诸如此类的含义。“没什么。”孟柏延挪开与殷照对视的眸子,向殷宁解释,“之前没听你提过。”也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无论殷宁还是殷照都没有接下。谁都不忘这次见面的主要目的,简单的寒暄完就该切入正题。孟柏延调出手机里的沟通记录,递给殷宁“那个金链子已经赎回来了,但是手机分了三批卖,我们的人去问的时候,全都已经被强制刷机、翻新了,甚至有一些零件都拆开重组过,大概没办法再追回来。”“居然没被熔。”殷宁意外。“那个老板还挺识货的。”孟柏延笑着说,“她一眼就发现这手链的工艺不错,不像那几个混混买的,估计来路不正。本来她不想收,但他们挺急,出价特别低。直接熔了浪费,她还没想好怎么办,我们的人就找过去。”本来殷照就是为了这条手链受的伤,如果能原样取回,至少不辜负。“多少钱?”殷宁问。“咱们的关系,提什么钱。”孟柏延举起高脚杯。听到这个结果,殷照的心算是放下一半,正吃饭,清脆的碰撞声在前方响起。他抬起头,两人正收回手,从来没见过殷宁如此含情脉脉的眼神。总的来说,物质上的损失就是这样,孟柏延看向殷照左手的纱布“还剩这个伤,看你是想怎么办。”往往这种情况,长辈都会被小辈屏开,不想将这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殷宁却偏头。“你觉得呢?”她居然直接询问起殷照的意见。他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主意。“我无所谓。”孟柏延猜到他差不多就这几个答案。可是殷宁不甘心,她牵来殷照的左手,轻轻摊开他的掌心。鲜血渗透纱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甚至孙乐皙喷的第二道药都还没补,指腹在那里轻轻描摹“可是他们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划个口子而已,不算多严重。况且,能让她这几天对他如此关心,殷照反而觉得伤得挺值。“你看着办吧。”他当然不会辜负她一片好心。殷宁放下他的手,抬眼对孟柏延简单道“给点警告就好,不用太重。”他的注意还放在这两人过于亲密的互动上没缓过神,憋住心里的万千心思,点头。柏延知道殷宁近年都住在那个老旧的小区,她解释过是孩子的学区房,而且离公司近,所以他一直认为殷宁的孩子充其量读初中。两三杯酒驱散刚开始的拘谨,车里,孟柏延不再顾忌殷照,身体向殷宁倾斜,手掌搭到她的肩膀。“怎么送你?”隔几秒钟,殷照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殷
宁肯定是不想让孟柏延知道,他们住在一起的。“到地铁站就行。”他说。孟柏延认识殷照身上的校服,知道学校位置,以殷宁的家境绝不会让孩子花太多时间在上学的路上,所以附近一定有住处。“没事,顺路。”殷照不知该怎么拒绝了,求助地看向殷宁。她轻轻推孟柏延“让他自己走吧,刚好饭后走一走。他整天都在桌子前面学习,估计没几个活动的机会。”“好,听你的。”在殷宁面前,他总是好说话,便让司机开到最近的地铁站。殷照与两个人道别后下车。孟柏延坚持将殷宁送到楼下,叫司机开到前面等。“可算只剩下我们。”他忍这么久,终于捉到可以吻她的机会,“你对你弟弟也太照顾了。”带着淡淡酒气的嘴唇靠近,殷宁笑着仰起脖子,被他啄了又啄。再两步逼近,他的手掌撑住墙壁,将她轻轻抵在门边,逐渐加深。不太隔音的楼道,唇齿依偎的声音有所收敛,在几个动情的瞬间不经意泄露。直到殷宁轻轻地推他。“他的醋你也吃。”不舍地再轻咬她的唇瓣,孟柏延撤离舌尖,脸却依然与她贴得极近,随时有再来的架势。“想要。”他们有些时日没做,暗示的身体轻轻贴住她。这可不是个好机会,殷宁摇头,补偿性质地亲他几下“孩子还在呢。”“好吧。”孟柏延满是遗憾。手掌在她的后背来回游离,滑到臀间轻揉,又毫无征兆地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压近。灼热之处的碰撞传递,昭示着他有多为她动情。“那明天呢?”他又问,“我大概七点前能下班。”“不好说。”殷宁事务繁杂,虽有日程计划,却鲜少能真的原样完成,“如果没有突然多什么工作的话,理论是可以的。”交个日理万机的女朋友就是这点不好,想见面,预约都不一定约到。孟柏延开始在心里琢磨能不能再添几个项目与深宁合作,好让他假公济私地谈情说爱。“那随时联系。”宁点头。还以为他会就这样离开,没想到孟柏延不仅不松手,脖子还再一次弯下,继续含住她的唇。这次手掌直接伸到衣服里面,隔着内衣按压她的胸团,愈渐浓烈的欲望让呼吸变得粗重,他的吻也转移到她的耳根和脖子。再不停下就得在这老楼道里上演活春宫,忍住小腹的阵阵翻涌,殷宁推开他。“好啦。”柔软的嗓音是她惯用的姿态,但坚定的态度不因此转圜,不见好就收只会惹她反感,孟柏延总算松手。“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勾住她的手指,“记得想我。”宁答应。在单元门外目送孟柏延上车,往小区大门的方向开走,殷宁抬手理着被他抓乱的头发转身。“
啊!”阴影里骤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她后退,看见殷照。他比他们晚些抵达,结果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的声音。两个人缠绵好些时刻,他想上楼又上不去,只能找个尽量隐蔽的地方藏好,不让孟柏延发现。殷宁的身体已经泛起涟漪,这会儿还是眼含春水的样子,看谁都像看情人。“回家吧。”殷照错开目光,伸手按电梯。金属门的映画中,女人旁边站着身穿校服的男孩。倏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开门前,殷照问“这个男的……你很喜欢他吗?”“还行,挺喜欢的。”殷宁说。情感角度,孟柏延和以前那些男朋友区别不大,就是他的态度和条件算历史以来最优,所以她腻得要慢些。“我不喜欢他。”殷照少有如此直接的时刻,问,“你可以和他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