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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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地,襄芙突然腾升起一股羞耻感,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

    养在深宫中受过严苛礼教,被要求一切言行举止都规步举行的公主殿下,此生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跑去主动央求自己父皇,让她嫁给苏衍。

    可她与苏衍之间,成婚前连衣角都不曾碰过一下,就算两人见面,也必须得有旁人在场,还得站得远远的,要么就必须隔着一座大屏风。

    从小到大,除了兄长以外,就只有他这么亲近自己了。

    如果是在外面,她和他如今这样,她还直接被他看光过几次,早就已经清白全无,名声尽毁了。

    此时她看着他咽下那些黏在她洁白脚踝处的秽`物,总感觉...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可她也知道,不能跟一个不谙世事的狼人,计较这么细。

    “你...你傻啊,以后不要这么做,出去了不能这么随便舔人,也...不能吃人家身上的秽物...知道吗?”

    一番话她说得磕磕绊绊的,眼睛还不敢瞧他,只是拉过兽皮来擦他嘴角。

    沧浪君见她同自己和好了,高兴得不得了,立马背起她,用双腿在坑底奔跑起来。

    襄芙吓得双臂圈紧他脖子,脸色都吓白了。

    这家伙才刚刚学会用两条腿走路,这就跑上了,还背着她乱跑,如何不让她害怕。

    “小...小沧停...停一下啦...不...不要...”

    好高骛远的结果,果然还是摔了,不过不是沧浪君自己走不稳摔的,而是襄芙哭着吵着,他故意跌倒,好让她歇停的。

    不过他故意摔倒那会,双手将背部的人儿兜着往上一抛,等他后背重重摔在坑土里,他才双臂稳稳地接住她,让她头靠在他胸膛倾听心跳的声音。

    襄芙整个人被吓傻,然后就听见一阵接一阵比她心跳还要激烈而沉实的声音,不知怎地,她突然生出了一种,他无论如何不会让她伤着的,安心的感觉。

    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最后她还是伏在他胸膛哭了,哭得委屈又可怜。

    因为狼王在她跌进大坑的那刻,自己也奋不顾身跳进来,现在两人一起被困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襄芙双手捂住耳朵,看着沧浪君在旁对天长嗥,外头却始终没有动静,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

    “算了,小沧,别费劲了,现在你被困在这坑底,坑口又被巨石堵住,声音大概率很难传到外头,还是歇口气保存气力吧。”

    她沮丧道:“因为,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才被发现,这里又没有食物。”

    沧浪君听从了她的话,不再嗥叫。

    二人待在这坑底,暗无天日,但好像听见附近有水源的声音,便让沧浪君扶着自己辨析水声的方向走。

    只要有水源,他们跟着水源走,应该能找到出路吧?

    一路携伴走着,无聊时,襄芙便教他开口说话。

    “我发现你学东西特别快,也特别聪明,我说的话,你也大部分能懂意思,那么,让你开口说话应该也不难吧?你要不要来试一下,你先学会说你自己的名字,沧——浪——君。”

    “来,看着我的嘴型,沧——浪字舌头要从里面这样放下来,浪——然后君是...”

    襄芙扶着他,还让他低头看自己嘴型,沧浪君看着看着,突然就凑上去,轻咬了一下她白嫩晃得人眼花的下巴。

    “喂!你!”襄芙气恼用拳头砸他,“你怎么能咬我呢?哼——不想学了是不是?”

    “哼,你不想学我还不想教呢,你真以为我每天辛苦教你,是闲得慌的呀,还不是为你好...”

    公主殿下皱起秀气的眉头,小声嘀咕着。

    见他完全没有悔意,还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襄芙气不过。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小脸窃喜了一下,收起笑容,正色地对他道:“嗯...那,你想不想学叫我的名字?”

    果不其然,他听到这话,猛地一收住脚步。

    襄芙知道自己计谋得逞,眸里漾起了笑容,然后凑近他道:“我叫莞莞,家里的人都叫我莞莞,你要不要学?”

    然后,也不等他点头,立马就凑他眼前动了动嘴巴,“莞——牙齿抵在这里,舌头不用动,微微缩起,莞——莞——”

    她见狼人真的认真盯着她的唇形,嘴巴也微张开,似乎是真的想学。

    “来,你开下口说说看呀,莞,莞莞——”

    他呆呆地看着她,正想动嘴唇发出声音,突然,喉间好似有一阵剧烈的灼烫疼痛,疼得他不断喘息着跪倒下来,然后躺倒在地不断地挣扎抽搐。

    襄芙吓坏了,她稳住自己身体没摔,然后就看见他摔倒下去,双手拼命捂住喉咙的位置,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还不停地用手拍打周围,仿佛有什么要伤害他似的。

    “小沧!小沧你怎么了?”

    她赶紧挪着伤腿过去,蹲下,轻轻地握上他手腕。

    狼人被触碰到的那下,发生剧烈的应激,挥手正要朝面前握他手的人打去,眼前突然映入襄芙担忧的双眸,吓得赶紧止住拳头,大睁着双眼胸膛不断地起伏,仿佛刚刚在一个噩梦中清醒过来。

    襄芙以前没留意,时至今日看见他准备张开说话之际,双手死死捂住喉咙的位置,才终于发现,原来他喉`结上方有一块皮肤是呈烧伤的样子,十分可怖。

    不知道他曾发生过什么,只知道这些日子她无数次教他说话,都不能成功,别的方面都有进展就说话这块毫无动静,又加之今日他的反应,她大概能猜到,许是很久以前,他还没在狼群中生活之时,曾经因为说话,被人伤害过,在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可是看他那喉咙上的伤痕,应该已经很久远了,至少有十年以上,那么,十多年前,到底谁这么狠心,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做这么残忍的事呢?

    “小沧...你刚刚...可有想起什么了?别怕...别怕啊...”

    襄芙容易心软,见他这样,已经忘记了他是一头凶猛到连人都吃的猛兽,伸手就揽住了他。

    “你喉咙这里曾经很痛是不是?”她柔滑微凉的指腹轻轻抚着他喉间,不时低头呵气吹。

    “不疼了,现在不疼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看伤早就好了,还长了一层坚硬的,结实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