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33章
    从没大声喝过她的新君,突然吼的一声,吓得程天灵顿住了脚步。

    随即,她就转身委屈地对他道:“我兄长是五虎上将之一的程天淮大将军,给他当小妾有什么不好的?我兄长尚未娶妻,连通房都没有,她去了就是我兄长唯一的女人,亏待不了她!以前老陛下也时常将后宫里的人赏给有能力的将领当妻妾啊!”

    程相脸色也有些难看,不悦地看着新君。

    穆亦寒也不讨好谁,开口就直怼:“老家伙是老家伙,孤是孤,那老家伙喜欢把自己女人当礼物送,可孤不行。”

    “孤心眼小,只要是孤碰过的东西,孤毁了也不给别人。”

    他嚣张道。

    “陛下!”程相听着新君口中不逊的言辞,不由皱起了眉。

    也就老国君不知怎么,临到老了突然将这么个儿子接回来,乡野间长大的小子,学了几年礼仪,说话依然没有半点收敛,狂得快翻天,都敢把先皇老子叫成“老家伙”了。

    穆亦寒凛着眼在主座看襄芙,然后道:“再说了,你都说了,你兄长这么好,她一败国战俘,怎么配跟着你兄长?”

    这下程天灵终于眉开眼笑,甩开襄芙跑回来拉住穆亦寒的臂,撒娇似的晃呀晃,“好嘛,陛下别生气了,妾不是见她是老陛下心心念念要娶回来的新皇后,怕陛下冷待老陛下的心上人不好,这才给陛下出主意的嘛...”

    “既然陛下不想那就算了,今夜陛下可一定要来妾的留香宫了,妾向陛下赔罪,给陛下准备了好多玩意,一定要让陛下尽兴而回!”

    程天灵的话越说越不堪。

    看着曾经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少年,如今站在别的女子身边,看着旁的女子向他撒娇的样子,不知怎地,就刺了襄芙的眼。

    她连南国的事都没来得及问,就匆匆狼狈逃走。

    从文贤殿一路逃回后宫的路上,襄芙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可笑的舞衣,可笑的装扮,又想起刚刚站在穆亦寒身侧那高贵骄傲的女子,不由心酸难堪,眼泪就止不住掉了下来。

    越走越快,快将走回后宫的时候,她不小心磕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得有宫人及时拉住她。

    她向那宫人道谢之后,转身才发现,幸好那人拉住自己,不然刚刚她那一摔,差点就摔进喂养鲛鲨的池里。

    也不知道这北国皇宫怎么连鲛鲨都养,而且,方才她明明见这里无人,不知为何自己差点摔倒的时候,就刚好有宫人在附近出现救了她。

    回到长门宫后,襄芙就一直躲在屋里独自呆着,不管诗雅怎么唤她都不应,端来的饭菜也是完封不动端出来。

    金嬷嬷过来问道:“怎样?殿下还是不吃吗?”

    诗雅叹气,摇摇头:“难怪殿下不愿吃,奴婢这几天看着这些寡淡的菜,也吃不下咽,这北宫怎么对我们殿下这样,我们殿下好歹是南国公主,就这点...就这点青菜,连油腥都没有,让人怎么吃啊!”

    金嬷嬷道:“想必殿下不是因为这个吃不下的,你记得我们被掳拐过来的一路上,只有比石头还硬的粗馍,大家都咽不下,是殿下带着我们摘野果夹在馍中间吃下去的,而且,殿下自己连野果都没夹,就硬生生把馍吃掉,说是留一口气在,无论再难都要活下去,才看得见希望。”

    “那...”诗雅顿住,“难道是昨夜去新君寝宫,遭受了什么?”

    襄芙把自己关在房间待了一整天,天渐渐昏沉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殿外诗雅驱赶内侍的声音:“走走走!我们殿下金枝玉叶,被你们国君欺负成这样,今晚不侍寝!滚!快滚!”

    襄芙从屋里冲出来,头发披散,还赤着足,跑得气吁吁的。

    诗雅立马迎上去,心疼道:“殿下怎么连鞋也不穿就出来了,地上凉,待会生病了怎么办?”

    襄芙没理会她,眼睛定定地望着内侍,“是...陛下传召我吗?”

    “殿下别理他!奴婢把他赶跑就是...”

    她拉住又欲上前打人的诗雅。

    那公公拍了拍被诗雅抓皱的衣袖,叹了叹道:“奴婢不是来传召娘娘侍寝的,你能不能消停下,南宫都用这样的人当贴身的吗?”

    “你!你怎么说话?”

    “陛下今日有事,不在自己寝宫,奴婢来是给娘娘送东西的,能不能别不听人说话就开打,以后谁敢给你们送东西!”

    襄芙愣了愣,“陛下他...去哪里?”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东西是留香宫程娘娘送给陛下,陛下见娘娘今日离开时似乎胃口不佳,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走了,嘱奴婢送这个来,给娘娘开开胃口。”

    襄芙打开一看,只是一些女子亲手做的开胃小食,做得不甚随意,可点心上方竟用花汁描了大大的爱心。

    她眼泪一下就模糊了视线。

    看来今夜,小沧定是去了程天灵宫里。

    他去宠幸一个,心里眼里都有他的女子。

    所以他昨夜才如此羞辱她,是让她看着,不管她丑事做尽,怎么取悦,他也不回头看她一眼,更不会碰一个,由始至终对他只有欺骗的女人。

    襄芙什么也没吃就跑进寝殿,任谁来敲门都不肯打开。

    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一会儿想着新君宠幸程天灵的场景,一会儿想着南国的境况,一会儿怪自己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情爱的事,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接近穆亦寒,今日就那样从文贤殿跑掉实在太不明智了,她应该想办法抓住机会,抓住穆亦寒的...

    想了许久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时间了,襄芙终于想通,小沧如今已经不是那个被她负了心,留在黑水森林的狼王少年了,他是北国的新国君,是她的死敌。

    她必须坚定自己敌国公主的立场,利用自己先前与穆亦寒的关系,先假意吃醋,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他,再徐徐拉近两人间的关系。

    她知道这是等于再次利用他,可那又怎样呢?以前的过错已经无法再挽回了,她是南国公主,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既然已经错了,那就死命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然,只会辜负更多的人。

    ·

    穆亦寒今夜确实去了留香宫,可他只在那里停留不到半炷香时间,把迷晕过去的程天灵随意扔上床榻就不管,换了夜行衣从窗口掩人耳目走了出去。

    他先回寝宫一趟,在那里接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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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人,然后偷偷跑来长门宫,他母妃生前居住过的地方。

    他从屋顶跳下来的时候,襄芙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榻脚睡得香,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眼睛已经肿得像两个桃子。

    穆亦寒没忍住倾身了上去,用舌尖轻轻舔她脸上的泪痕。

    咸的,还有些苦涩,所以,她到底流了多少泪?

    他皱皱眉。

    几年后再度见到她,见她一脸坚定,不吵不嚷的样子,还以为她这些年长进了,早已经不是那位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谁知道她只是背起人来偷偷地哭,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穆亦寒在她脸上亲着、舔着,都是格外小心,唯恐扰醒了她,可亲着亲着,他自己却起了异样,变得呼吸灼热,有点难受。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见到她就把持不住,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会愿意让他碰,能这样可随时近距离看着她,碰触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穆亦寒把她捞起抱回床榻,小心帮她把脚擦干净,悉心盖好被子,又恋恋不舍地在她耳鬓厮磨了一番,才离开。

    翌日醒来的时候,襄芙惊奇地发现,双眼竟然没有预期的红肿。

    这样也好,因为接下来,就有内侍来请各宫室娘娘前往同庆园参加金菊秋宴。

    这是北国宫廷每年一度的家宴,说是家宴,其实是各世家的妃子争宠获得赏赐的宴席。

    国君嘱中宫设宴,如今没有中宫,就由程天灵主持,让所有皇室子弟,后妃们都齐聚一堂,展示其才华。

    诗写得好能得赏,棋下得好赏,画画或者书写、弓箭、骑马,什么都可以,能得甲等就能得赏,还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由得赏者高开始轮下去侍寝。

    倘若有世家子弟得了赏,想要哪位娘娘侍寝的,也可以提。

    襄芙得知了这宫宴会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后,立马准备了起来。

    今夜,她就要成为宴席上获赏最多的人,她上回损失了一个能对穆亦寒下媚`药的机会,这次绝对不错过了。

    到了晚上的宫宴,同庆园早已挂满了寓意吉祥顺遂的秋菊灯,把园里的菊花照得亮亮的,格外地耀人。

    内侍宓冲一边给襄芙讲解着北国在晚上举办金菊秋宴的来源和典故,一边把她领到宴席最角落的地方。

    “娘娘,这后宫之中,就你位分最低,抱歉委屈你坐在这位置了,这个地方待会赏焰火赏不到,娘娘如果不辛苦的话,可以移步去那边的围栏,和奴婢们挤一起,还能观赏到一些。”

    “谢谢,不过不必了,我对焰火不感兴趣。”襄芙礼貌不失志气道。

    宓冲解释:“娘娘不要误会,奴婢没有轻慢你的意思,我们这北国的焰火和别的地方焰火都不大一样,格外好看,待会娘娘看过就知道。”

    襄芙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与自己挤坐一起的都是些年老色衰的后宫妃子,刚刚她从前方一路走来,前面倒是灯火通明,格外好看,到了这个地方,就没几盏灯了,昏昏暗暗的,连用餐都看不见。

    这样的话,谁人能注意得到这里,她又该怎么赢得多多的赏赐?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