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围绕在他的周围,甚至有些攀上了他的小腿,但是停在那里不敢再动分毫,陈宇星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玩偶无用,我还会放在永安宫?”
鸿笙更大的惊讶是他之前那句,但是他现在这样说也没错,所以她点了点头,对于事情的原因她当然想知道。
陈宇星见她这样,撇了撇嘴,弯腰一手抓起缠在腿腹的蛇捏在指尖,看了半响方才开口。
“鸿笙,若是不放在凤君的宫里,我能这样见到你吗?”
话落,他指尖的蛇竟是慢慢游走到了他的脸上,不时地吐出蛇信子。
鸿笙闭了闭眼睛,心再狠,看到这样一幕总是会恶心的。
陈宇星却好像根本不知道她的反应一般,甚至身子微微后倾,垂上眼眸,让那蛇的信子可以擦过他的脸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不知何时开始,陈宇星的脸庞慢慢变化,鸿笙的注意力被引去,她知道自己现在伤害不了对方。
也不挣扎,因此只是安静的缩小存在感,但是当眼前之人的容貌彻底变化,她还是惊了一下。
这人的面容竟然如此姣好,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陈宇星慢慢的睁开眼眸,自然看到了鸿笙眼中的变化。
他说:“我因你入宫一年,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
鸿笙见他这样,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没说话,像是深闺怨夫一般。
陈宇星自顾自开口:“鸿笙,我此生唯一没有骗过的人只有你,我因你入宫,因你放下玩偶,因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到了最后声音似是要消失一般,他说:“鸿笙,可是你为什么会忘了我?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假装不识,但是时间越久,我越明白,忘了就是忘了,没有假装。”
“陈宇星,你说是女皇陛下亲自找你让玩偶的作用消失,那你应是女皇陛下的座上宾,怎么会做一名侍从?”
鸿笙就好像听空气一样,忽略掉他的所有话语,直接询问自己最关心的事。
而陈宇星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在满是蛇群的屋子里走了起来,声音突然响起:“本应是座上宾,但是谁让我遇见了你呢?”
鸿笙没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你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宇星身子一僵,他扭头看了一眼鸿笙,默默的解开了衣襟,他那里的红点早已消失,他看着鸿笙道:“这是你弄没了,你说有什么关系?”
蛇群的声音越来越淡,因此屋内两人的呼吸声逐渐清晰,鸿笙说:“身为女皇陛下的侍从,不仅会服绝子汤药,就连……”
她好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那种能力都没有。”
陈宇星看她这样,弯腰淡淡笑了,下一瞬,他抬手一挥,屋内出现了一个小洞,蛇群尽数从那里退却。
鸿笙却是一懵,她来了这里多少次,从来都不知道还能这样,不然刚才也不会一直躲。
还未思考清楚,怀里便多了一人,是陈宇星,他褪去了自己的外衫,眼眸还是那样黝黑,鸿笙刚要伸手推开。
陈宇星便踮起脚尖吻上了鸿笙的唇,一触即离,他说:“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自己看。”
话落,他的手微微垂下,看着鸿笙说:“结果你想不想看自己决定,我不逼你,也不多说什么。”
现在此刻屋内只有她们二人,就连那香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灭了。
椅子安稳的摆在那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鸿笙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便要后退,可是不知想到什么,她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眼睛黑黝黝的,没有一点光亮。
而且他的名字——陈宇星。
她虽然一直跟在女皇陛下身边,但是她一直有一个梦想,她要成为别人的光,这样会让她觉着自己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
不知为何,当她反应过来时,身前人的衣衫早已褪尽,鸿笙俯身吻了他的眼睛,没有说话,甚至依然没有记起任何。
但是她依然抱紧了怀里的人,她知道自己如何,所以也不试探。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怀里的陈宇星道:“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不必如此。”
淡淡的笑声响起,陈宇星弯腰拿起自己的衣衫穿了起来,他看向鸿笙道:“你真是蠢,如之前一样蠢!”
话落,他抬手蛇群全部出来,但是却没有看鸿笙一眼,而是开门自己走了出去,现在的他是自己原本的相貌。
所以他走出去时,鸿笙可以听见外面的人喊他:“陈大人!”
蛇群全部各归各位,鸿笙的怀里空空如也,她出去时,有人笑着和她打招呼,当走过之时,她还能听见:“陈大人和鸿笙大人的关系真好啊!”
“陈大人一年没有出现,鸿笙大人有事找,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出问善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了。
她很确信自己不认识陈宇星,但是他对问善殿的了解,以及问善殿人的语言,处处证明自己不仅同他认识,关系还不错。
想起陈宇星刚才的举动,她更是一僵,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能力,所以从不多想,但是此刻,她却是有一瞬茫然。
回了自己的屋子后,提笔写信,不管发生什么,凤君的事耽搁不得,此胎不稳,女皇陛下定要早早知道。
待到信封传出,她才倒在椅子上细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先是凤君晕倒,因为一源,因为玩偶,然后又是凤君有喜,再到处置陈宇星。
还有问善殿发生的事,她的思绪总是连接不上,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往永安宫走去。
问善殿的人不会撒谎,所以陈宇星是问善殿的人,或者说是女皇陛下的人,如此情况,她无法贸然处理。
若陈宇星所说是真,那么玩偶只是一个和自己私下相处的介质,不存在任何害人的意思。
站在永安宫外,还是无法做到让人通传,今日才说的话现在便无法做到,着实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