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边恢紧握着殷瓷的手腕,言辞恳切,绘声绘色。
但殷瓷,自幼被娇养长大,从未对任何人低过头,哪怕是父母,现在却要为了一个陌生的“神医”下跪?
“神医还在等着你们的诚意,赶快决定吧。”舒员在一旁催促。
靳边恢二话不说,砰的一声跪倒在地,面容凝重,态度异常认真。
“瓷瓷,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一起跪下!”
殷瓷怔住了。
室内,殷果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向旁边的臧浪示意。
臧浪立刻递上一盘清洗干净的草莓,懒洋洋地评价道“殷家三小姐殷瓷,从小就被宠坏了,骄傲无礼。一贯眼高于顶,要她下跪,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臧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宛如小恶魔般“但也正是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碾碎别人的尊严,那种掌控感才叫痛快!
殷果悠闲地品尝着草莓,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淡笑。
门外,殷瓷既愤怒又不甘地瞪着靳边恢,犹豫再三,终是跟随着靳边恢一同跪下。
她深爱着靳边恢,渴望着他以最绚烂的姿态将她迎入靳家大门!
殷瓷一跪,靳边恢心中涌起无限感激。
舒员微微侧身,正好捕捉到二人同时磕头的画面。
“呵,真是爱情的力量啊。”臧浪感叹。
殷果手指轻敲桌面,语调平缓“还不够。”
舒员眼神中闪过笑意“神医说了,还差点火候。”
二人抬头,不解地望向舒员,哪里还差点?
殷果又扔进嘴里一颗草莓,冷声道“不够响亮。”
此言一出,殷瓷脸色通红,愤然喊道“这该死的神医,分明是在戏耍我们!”
殷果唇角上扬,“不满意就走吧,毕竟人家是神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
靳边恢与殷瓷交换眼神,这台词为何如此熟悉?
臧浪眼前一亮,六六这一招,玩得高明极了!
“还要继续吗?”舒员问。
殷瓷怒视舒员,暗自发誓,待神医治愈爷爷,必让人好好教训这家伙!
竟让她下跪,他有何资格?
靳边恢握住殷瓷的手,再次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次,终于有了声响。
殷果微微眯眼,笑容暧昧且放肆“还是不够分量。”
门外二人,又一次“咚咚咚”磕头。
殷果连连摇头,语气尖锐“若不会磕头,不如我帮帮他们?踩一脚不就结了?”
臧浪望着殷果,为门外二人暗暗担忧。
六六这回可是动了真格。
舒员收到指示,站至二人之间,笑道“连我都觉得你们诚意不足,神医就更不用说了。看在你们如此虔诚的份上,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随即,舒员一脚踏在殷瓷背上,殷瓷顿时“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啊——”惨叫中,鲜血染地,殷瓷泪水涟涟,悲伤之情,演得真切无比。
殷果眼神幽深而冷漠,回想起殷瓷在墓园那虚假的泪水,何其讽刺。
舒员冷眼扫过靳边恢“需要我帮你吗?”
靳边恢虽然心存疑惑,但他知道,越是高手脾气越是古怪,要求也就越高。
因此,他选择继续信任,再次向那未曾露面的神医叩首祈求“请神医赐予我一次机会,我诚心诚意请求神医为爷爷诊病。”
时光流逝,门外的两人已磕到头昏眼花,额头肿起大包。
殷果托腮旁观,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无动于衷。
不远处的车内,左训倒抽一口凉气,这位神医究竟何方神圣?竟能将那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靳家少爷与殷家千金公开下跪,此事一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车后座的男人若有所思,眼中含笑,意味深长“你觉得,靳边恢能请得动那位神医吗?”
左训点头,“恢复少爷已经如此真诚,若神医还不现身,那殷家三小姐的讽刺可就要成真了。”
说到底,这神医也许只是个骗子!
但左训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连您这样的尊贵人物多次邀请都未能如愿,可见并非易事。”
男人眼中的笑意更甚,仿佛洞察一切,丹凤眼微眯,更添了几分妖冶魅力。
时间悄然流逝,神医依旧没有出现。
殷瓷感到体力即将耗尽,全靠靳边恢的扶持才能勉强维持。
她无法再继续磕头,若再继续,恐怕连即将到来的钢琴比赛都无法参加了,她的脸面至关重要。
“不磕了。”殷瓷摇摇晃晃欲起身。
此时,舒员的脚踩在了殷瓷背上,将她压制在地,“神医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已在等待你们。”
“殷小姐,你真的要放弃吗?你的恢哥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神医了!”舒员的话语在殷瓷耳边徘徊。
室内,殷果悠闲地品着草莓,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真甜,下次多买些回来。”
臧浪收回目光,笑道“六姐,你变化很多,唯独这爱吃草莓的习惯,一点没变。”
殷果轻轻挑眉,目光凝视着草莓,姐姐也是这样。
门外,靳边恢温柔而坚定地对殷瓷说“瓷瓷,听话,就这一次了!”
胜利在望,怎能轻易放弃!
殷瓷泪眼婆娑,与靳边恢十指交缠,“恢哥哥……”
靳边恢深情凝视,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最终,三次沉闷的磕头声回响在地。
殷果按下手机,结束通话,再次望向电脑屏幕。
舒员立于门口,满脸遗憾地宣布“神医说感受不到你们的诚意,不如改日再来吧。”
言罢,舒员转身,关闭了院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砰的一声——
两人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殷瓷情绪彻底失控,怒吼道\"恢哥哥,我们上当了!\"
她指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泪水决堤,\"我殷瓷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这个所谓的神医,她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让此人付出代价!
靳边恢双手紧攥,悔恨交加,起初就觉察到神医的挑衅,却仍旧心甘情愿地踏入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