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这大牛别看个高体壮,肌肉块老大的,但这心思不是一般的细,铁汉柔情啊。
“嗯,好主意,那我和双双、江玉晨一组搜二楼,江玉晨同意不?”苏安看向江玉晨,眨眨杏眼。
“......嗯。”江玉晨配合地应了一声。
李白主动找了李志国去了三楼,剩下刘伟和徐丽艳搜四楼。
刘伟从开始就不受人待见,也不知道徐丽艳和什么关系一直肯和他一起,刘伟见没有老人和他一组,脸色铁青,慢慢捏紧拳头。
这城堡连白天都不见有人把窗帘打开,似乎是为了保护走廊内侧的雕塑,苏安在楼梯口能看见里面零散着几扇黑色的门。
第二层是苏安感觉最诡异的地方,每走一步地板都吱呀呀地响,墙壁上的蜡烛也不太亮,人走过去带着风吹着烛光一闪一闪的,照在雕塑上看上去好像在不停抽搐着。
走廊里隐隐能闻到一些苦涩味,苏安疑惑地吸了吸鼻子,昨天来这儿时似乎并没有闻到这味道。
正在观察周围的苏安碰巧和江玉晨目光相遇,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疑惑。
到二楼雕塑密集的地方时,在走廊中间走的苏安小心地观察着这些神态各异的雕塑。
好像有男有女的,看五官能区分出性别,女性的明显比男性要多,昨天空着的位置还多出了三个雕像。
嗯,这三个雕像看着还有点眼熟。
嗯?不对,这是?
瘦弱男和那两个女生的脸!
左边的是瘦弱男,隐约能看见头被拼接过的痕迹,大张着嘴好像饿得不行;中间的女生一脸安详,好似还在熟睡;而右边面孔目眦尽裂,表情扭曲,好似在无声地呼喊。
这......竟然保持了生前的神态!
苏安看得喉咙发干,轻轻拽了拽走在前面的江玉晨,眼神示意他往那边雕像看。
江玉晨顺着苏安的目光望去,停在雕像跟前打量了几下,眯了眯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回到苏安身侧继续往前走。
“江玉晨,发现什么了?”不自觉贴着江玉晨小声地问。
周围空气有些冷,但苏安身上却很暖,突然的靠近让江玉晨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离远了些,轻声说:“男性雕塑和其他的颜色一样,女生的雕塑颜色较深没干透,是不久前放上的。”
苏安看了圈周围确定没东西,压低声音道:“怪不得来的路上那个追我的怪物没脑袋,原来是都挂这儿了”,顿了顿又说:“剩下的那几个位置只怕是给咱们留的。”
江玉晨嘴唇抿成一条线,看着雕塑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宋双双:“那它弄这么多头,总得有个地方处理吧?”
苏安:“是啊,但这里这么大,在哪处理呢。”说着拽了拽旁边的门,门似乎锁着,无法打开,俯身看看,圆形的把手上连锁孔都没有。
只好继续往前走,前方苦涩味似乎更浓了,开始变得刺鼻,有点像某种中药做的汤药味儿,苦涩中带着尖锐,令人鼻尖发紧。
苏安有些脚步沉重,喉咙发痒,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江玉晨察觉不对,迅速说:“捂住口鼻。”随即用袖子遮住了口鼻。
苏安和宋双双有样学样跟着照做,不适感顿时缓解了不少。
这古怪气味似乎会让人身体受影响。
三人寻找着味道的来源,连续推了四五门都打不开,饶了圈马上回到楼梯口时,终于有一扇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苏安小心翼翼地从狭窄的缝隙看向屋中。
房间内异常明亮,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很多蜡烛壁灯,一张宽大的工作桌占据了房间的一侧,桌布上隐约可见几抹褐色的斑迹,桌上摆放着各种雕刻工具,现在似乎并没有人。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男主人做雕塑的地方了。
苏安连忙开门进去,对江玉晨和宋双双招了招手,两人紧接着跟了进去。
踏入房门,眼前豁然开朗。
房间角落堆放着数个铁桶,每个桶都装着满满当当的塑泥,而在这些铁桶之中,有一个显得格外突兀,里面空空如也,桶壁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干的泥痕,看样子应该是做那三个人的“艺术品”用了
房间的尽头,一扇精致的红木雕花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着靠近,一股浓郁的苦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混合了草药与某种像是金属锈味的刺鼻味道,浓郁得连紧紧捂住口鼻的苏安依然还能透过袖子感受到鼻腔的烧灼感。
“我来。”
江玉晨清洌的声音从苏安背后传来,
他似是察觉到苏安的不适,挡在苏安前面打开了门。
江玉晨不愧长了个大高个,把苏安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歪了歪头,苏安终于看清了屋里的场景。
房间中央赫然砌着一个约两米的水池,池中浸泡着两具无头的女性尸体,交叠着躺在水池里,赤裸躯体浑身布满深褐色的伤痕,皮肤苍白如纸,好像所有的血液都被抽离了身体,只余下躯壳在黄褐色的药液中沉浮,几缕乌黑的长发随波逐流,那刺鼻的苦味正是源自于此。
很明显,池子里的两具女尸就是昨晚消失的两个女生,此时就像是多余的废料遗弃在角落,毫无声息。
这景象突然地被苏安撞进了眼里,惊讶道:“这是......”
心脏狂跳,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苏安有想过她们已经死了,但从来没想过会变成眼前这样,变得和森林里狂追自己的怪物几乎快一个样儿。
宋双双站在工作桌旁,害怕里面有奇怪东西,不敢再向前一步,焦急地问:“里面怎么了?”
“找到那两个人了。”江玉晨低头垂眸错开了身体,露出了屋里的全部景象
宋双双经历了昨天男主人“善意”的来访,胆子已经被吓得麻木了许多,但在目睹如此残忍的一幕后,仍不禁倒吸口凉气,轻呼一声。
此情此景,即便是阅尽千部恐怖电影的苏安,也不免感到一阵寒意,心中五味杂陈,捂严口鼻,上前环视一周确认没有江玉晨说的镜子,沉默不语地关上红门。